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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绝殇,你个王八蛋,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定百倍奉还。”九儿怒吼,但她一张嘴水就倒灌,几次下来,她竟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看着她要沉下去,千绝殇这才收回竹竿,然后给身边侍从做了个手势,那人一头扎进水里将九儿捞了上来。
“小九儿!”千绝殇眨眨眼睛,拍拍九儿的脸,九儿口中顿时喷出一口水,“千绝殇,你要杀便杀……”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虽是早春,但天气依旧寒冷无比。林九儿在水里时尚感觉不到,如今经这冷风一吹,竟冷到骨髓。她蜷缩成一团,面色铁青。
“杀了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那还有什么意思……”千绝殇一把抓起九儿湿漉漉的长发,笑眯眯地说:“以前的林九儿最喜欢求饶,你现在求我,或许我会善心大发。”他动作残暴粗鲁,可偏偏笑容满面,这种言行不一的举动,的确让人毛骨悚然。以林九儿的生存哲学,她应该好好求他。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想。
“以前那个林九儿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全新的林九儿。”九儿倔强地看着千绝殇,琉璃般的黑眸瞬间闪现出一片蓝光。千绝殇看得清楚,不禁暗暗纳罕。再加上她说的这番话,前前后后,他仔细想了想,林九儿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趣。你倒是说说,之前的林九儿怎么就死了,你又怎么不一样了?”千绝殇端着她的小脸,饶有兴趣地问。九儿不知千绝殇已起疑心,便冷笑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林九儿总不能被你能欺负一辈子。”
“我听闻东羌有一种秘术,能让人借尸还魂。莫不是你根本不是林九儿,而是借尸还魂的孤魂野鬼?”千绝殇的发问,如此突然而直白,愣是让寒冷中的林九儿冒出了一身汗。她没想到在这遥远的古代时空,竟然能有如此洞察能力之人,竟能一语中的。
脑子里闪现出万千念头,竟没有一个适合回答千绝殇的。最后,她嘿嘿冷笑,反问道:“既是秘术,你又怎么会知道?”也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林九儿忽然意识到千绝殇或许只是试探。千绝殇一怔,忽地笑了:“小九,你真是聪明啊。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像是宠溺般敲了敲她的脑袋,柔声说:“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你了。”
说完这句话,千绝殇便走了。这一走竟是几个时辰不露面,任由九儿在甲板上穿着湿衣服吹着寒风。任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九儿发烧了。正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见千绝殇的侍从来了,将她粗鲁地拎起来,怒骂道:“别死了,少主等着你伺候呢!”
九儿被拎到内舱,然后手中被塞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壶酒,四只精致的杯子。
那人领着她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头舱。丝竹之声,女子的歌声,千绝殇的笑声,瞬间充满了耳朵。她有些神志不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模糊。
千绝殇左手搂着一名歌姬,右手端着一只银杯,就这么斜躺在榻上,宽大的白绸袍堆在榻上,黑发松散,那跟紫色缎带却依旧那么醒目。
“过来。”他朝九儿招手,九儿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她迷迷糊糊地就朝他走去。
“跪下。”他漫不经心地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又趴在那女子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们知道这是谁吗?”他放肆地笑着,将一只脚踩在九儿肩头:“这就是堂堂萧凉太子妃,相府九小姐,现在要跪着伺候本公子呢!不知道萧凉那帮蠢蛋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