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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芸喝了一口红酒,放下杯子后看了看盛天伟,她的眼神挺坚定,连语气也是一样。“看你的架势,你是想跟我女儿好,是吧?”
直截了当的问题。
许桐抬头,“妈——”
“是的伯母,我喜欢桐桐,而且,我发誓会对她好,这辈子都会对她好。”盛天伟打断了许桐的话。
许桐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扭头看他,却见他神情严肃,半点平日嘻哈的影子都没有,心就不经意被撞了一下,开始乱扑腾。顾初在旁闷头吃着饭,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姨妈神情,她觉得,依照姨妈这种很是现实的性格,接下来的问题必然刁钻直接,想他盛天伟也是堂堂公司龙头,她真的捏把汗,万一这盛天伟被问得下不来台怎么办?
“年轻人,山盟海誓容易说,做起来可未必那么容易,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扭头遇上事了,哪能只靠嘴巴啊。”岑芸的态度不大好了,“我问你,我们家桐桐可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吧?”
就算盛天伟回答是,依照岑芸的性格她也不会相信,三十好几的男人,又是上司集团的总裁,说是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倒是尽信,说他始终未沾女色?怎么可能?
顾初在旁暗忖,盛天伟啊盛天伟,你可千万别试图去骗姨妈啊,姨妈这个人可是为了许桐宁可得罪人也不会应付了事的。
盛天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回答,“伯母,我的确有过喜欢的女孩儿。”
许桐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滞。
岑芸似乎早就料到似的,神情波澜不惊的,又说,“我能理解,像你这种有地位有身份的男人,感情上怎么可能一片空白呢?我倒不是在意你之前喜欢过几个,只是,我需要你来向我证明你会对我家桐桐好,而且,要好过你之前喜欢的那些。”
“妈。”许桐听不下去了,说,“您能别管我的事了吗?”其实她挺想说这一切都是盛天伟的玩笑话,他就冷不丁地对她好了,也冷不丁地对全公司的人宣布她是他女朋友了,哪有感情这么轻率的?但是,事到如今,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接受“拷问”,她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岑芸不悦。
“伯母,桐桐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盛天伟回答。
许桐在旁倒吸一口气,顾思被呛得直咳嗽。顾初悄悄瞄了陆北辰一眼,却见他风平浪静,慢悠悠地品着酒,好像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她心里一阵嘀咕,他何来这么大的自信呢?盛天伟现在遭遇到的种种磨难难道不是他的吗?像盛天伟这种职业清白的人都难免遭到姨妈百般挑剔,更何况是他?不经意想到他说的话,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跟姨妈说过什么呢?
“你想娶她?呵呵,行啊。”岑芸微微挑了眉头,“你现在是盛远集团一把手是吧?”
“对。”
“你家还有什么人?”
“我是独子,父亲去世得早,家中还有母亲。”
“你母亲在公司里有股份?”
“是,她也是公司元老股东之一。”盛天伟如实回答。当年母亲独挑大梁,将盛远硬是撑到了上司,打从他接管公司后,母亲便脱去了公司所有的职务,只保留股东身份。
“那我家桐桐如果嫁到你们盛家,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妈——”
“你闭嘴。”岑芸喝了一嗓子。
盛天伟回答,“如果桐桐嫁给我,作为盛家长媳,她也会持有一定的盛远股份。”
“持有一定的股份?”岑芸显然不大满意,“一丢丢也是一定的股份。”
盛天伟张了张嘴。
许桐的脸涨红,更多的是尴尬。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想娶我们家桐桐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的诚意要够。”岑芸说得直接,“人都说失去丈夫的女人对子女的保护欲更强,我想你母亲不例外,我也不例外。桐桐是我的女儿,我要为她铺好路才行,但同样的,对于一个突然闯进你们盛家的女人,你母亲也会多少不适应。”
“那您的意思是?”盛天伟问。
“如果你真想娶桐桐,那么在婚前就写好协议,桐桐不但要拥有你给的那部分股份,还要拥有你母亲的那一份。”岑芸说。
“什么?”顾思、顾初同时出声。
许桐愣住了,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妈,您这是干什么呀?”
“你说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在给你谋福利!在给你铺路!”岑芸说话尖锐,“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你未来婆婆的财权大过你,以后你还能活得自在吗?那不得天天在公司压着你?”
“妈——”
“你别说话!”岑芸再次打断了许桐的话,十分强势,转头看向盛天伟,“怎么样?你能同意吗?”
顾初和顾思都扭头看向盛天伟,陆北辰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罗池低头吃着菜,可耳朵是尖的,心里直犯怵,论条件他可比不上盛天伟,自己的胜算能有多少?不过好在盛天伟打了头牌阵,这样一来也能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盛天伟看向岑芸,神情十分认真和真挚,“很抱歉伯母,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所有人一愣,除了,陆北辰。
“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岑芸哼笑,“没诚意怎么能娶我的女儿?虽然说我女儿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我想我女儿的能力有目共睹,想娶我女儿的人大有人在。”
“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盛天伟很是严肃,“我对桐桐好,那么就一定会给她充足的物质保障,您的担心我明白,但既然我娶敢桐桐,那么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同时的,我也会处理好母亲和桐桐的关系,这点您放心。但如果您说要剥夺我母亲的股份,那么我很难办到,事实上我也不会这么做。一来母亲从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我相信她不会为难桐桐;二来,这家公司大部分都是母亲的心血,如果没有母亲就没有盛远,她的股份是她应得的,我没有权利也不应该剥离她的股份。”
岑芸盯着他,脸色愈发地难看,“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说到底,你不还是不舍得你们盛家的那点利益?盛总,我们家桐桐未必一定要嫁豪门的。”
“伯母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在协议中添加我的全部身家,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么她拥有我全部的盛家股份。您放心,这份协议我会当着所有股东来签署,并且会请专业律师团来做鉴证。”
许桐惊愕地看着他。
罗池那边被震了一下,一个倒气没倒明白,呛得直咳嗽。
“你激动什么劲啊?人家又不是把股份给你?”顾思被他逗笑。
罗池抬眼,一脸的堪忧,为自己。
“不行,你的母亲和我的女儿,你只能选一个。”岑芸近乎蛮横不讲理了,“不限制太后的权力,嫁进去的永远就是受气的妃子。”
“姨妈。”顾初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的婆婆都聪明得很呢,哪还有跟自己儿媳妇过不去的呢?再说了,您这么个做法不就是在我表姐嫁人前就制造了矛盾吗?就算真的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了,那让表姐怎么面对盛家啊?”
“面子事小,能不能长乐久安才是关键。”岑芸有着近乎强盗般的逻辑。
盛天伟放下了筷子,恭敬道,“很抱歉伯母,母亲我会照顾,但桐桐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不会二选一,因为我会妥善处理,而且我相信我的决定我母亲会理解和支持,同样的,我也相信桐桐不希望为难我的家人。当然,对于伯母的担心我会给出法律上的保障,如果您真的对我不满意或者阻止我追求桐桐,那么我也绝对不会做出先打后奏的事来,我会跟您证明我的耐心和决心,我会让您明白我很爱桐桐。”
许桐的眼波震荡了一下,他说了,他爱她……
岑芸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没有过激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耐心和决心,你打动不了我,就别想娶我女儿。”
许桐一个头两个大,盛天伟却笑盈盈,“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岑芸没再搭理盛天伟,转头看向顾初这边。
顾初一个激灵,心脏就开始突突直跳。
完了完了,不知道姨妈能跟陆北辰说什么呢?
跟天人交战似的,顾初心里又冒出个声音来:你瞎担心什么啊?不是都跟人家提分手了吗?不是说不原谅人家吗?既然如此你管姨妈怎么为难他呢?帮你赶跑了也不错啊。
然后,之前的那个声音钻了出来:你是真想把陆北辰赶跑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相信他和林嘉悦有事吗?他是多清高的一个人,现在不但追过来还主动跑去下厨,说白了不就是想讨的你姨妈和你的欢心吗?如果在他心里林嘉悦真的那么重要,他又何必过来一趟呢?
作对的声音毫不示弱:别相信男人的话,十个男人九个坏,他要是心里真有你的话,那么怎么就不提结婚的事?
顾初被心里这两道声音来回拉扯得烦了,干脆捂住了耳朵。岑芸见状不悦了,喝了一嗓子,“你怎么回事儿?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捂什么耳朵?”
“啊?”顾初一脸的迷离。
身边的陆北辰放下筷子,顺势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笑道,“姨妈要训话,认真听着点。”
“是我姨妈,不是你姨妈。”顾初甩开了他的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么没礼貌?”岑芸不高兴了。
顾初愕然地看着岑芸,“姨妈?”
发生什么事了?姨妈站错队了吧?
“以后北辰跟你说什么你听着点学着点,照着做就行了,别一天一个主意,上海那么大,你在那边又没个亲人的,要不是北辰的话你早就不知道能出什么事了。”岑芸说。
顾初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听他的?姨妈,您没搞错吧?”
陆北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眸中泛笑,言语宠溺,“姨妈怎么说你就怎么听。”
“别碰我。”顾初拨开他的手,看向岑芸,“我以后也未必会在上海啊,说不定这次我就不走了。”
“你不在上海能在哪儿?回来?回来你能找到体面的工作吗?还像之前在慈济医院似的做没编制的药剂师?你真当姨妈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那家医院名义上是药剂师,但实际上呢?谁都能指使你干个活!再说了,就算让你做上有编制的药剂师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学药的,做药剂又不是你的爱好。”
顾初只觉得脑筋一跳一跳地疼,她努力吸收着姨妈这番话,好半天后才问,“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就在昨天还为她能够留在琼州而四处张罗,甚至还要花钱为她找个工作,就是别回上海就行了,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卦了?
“我看你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行了行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的确是要你自己来做决定。”岑芸摆了摆手,“不过,给了你足自由的前提是你必须要听北辰的话,凡事多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比你接触社会早,年龄又比你大很多,人家看到的听到的都远比你多很多,所以,这次回上海之后你就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听见没?”
顾初傻愣了,半晌后,“您真的同意我回上海?”
“是,只要有北辰看着你,我就放心了。”岑芸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顾初的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陆北辰说道。
岑芸看了看陆北辰,许久后点点头,“好,好。”然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顾初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一幕。
“至于思思啊。”岑芸转了话题。
顾思也知道自己难免要接受一番教育,马上举手示意,“姨妈您别说了,我一直在安安分分地上学,谈恋爱这种事离我很远。至于您现在看到的罗警官,他跟我也只是朋友,您可千万别误会。”
岑芸没理会顾思,转头看向罗池,问,“你和我们家思思只是朋友?”
罗池嗓子一紧,半天才挤出一丝笑意,“伯母,那个……”那个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