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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古代还是现在,大军的后勤补给都是一项重之又重的工作。【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辎重的重要性。
眼下,曹操率领大军兵犯徐州,所耗费的粮秣是一个天文数字。
刚开始,徐州军民毫无防范的时候,曹军还可以通过劫掠来获取粮秣,可当陶谦采纳了陈登坚壁清野的计策之后,无法以战养战的曹军每日消耗粮秣的数量远远地大于补充的速度。
按照这种趋势,除非补给的粮队五日内抵达,如若不然,曹操的六万大军很快就要陷入无粮可食的境地。
曹军大营,曹操面沉如水,他摩挲着手中的七星宝剑,嘴里冷冷地说道:“还没有发现徐州兵马的痕迹吗?陶谦这个懦夫连与我一战的胆量都没有,真是可笑”。
曹仁笑道:“主公莫急,再过几日,等到我们杀到徐州城下,由不得陶谦不出兵!”
曹操不置可否,嘴里道:“军中粮秣还够几日之用?”
“回禀主公,营中粮秣无多,只够大军食用三日,三日之后若是没有米粟补给,军中就要断粮了”
曹操不以为惧,淡淡地说道:“无妨,有荀文若坐镇陈留,就一定不会短缺了我们的粮秣”。
提起荀荀文若,众人都是心服口服,此人在长于内政,素有大才,将后勤补给的事情交给他甚至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果换做别人,营中的军将早已经怨声载道了,可对于荀,无人敢出言非议。
曹操见帐内气氛尴尬,便转移话题,说道:“妙才那里还没有战报传来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有个准信才对”。
曹仁咧起嘴角,笑道:“说不定妙才想给主公一个大惊喜,所以才卯足了力气,一直闷不吭声,你们说是不是?”
夏侯渊在军中人缘颇好,曹仁为其圆场,当即引起一片应合声。
“不错,子孝言之有理,夏侯将军骁勇善战,麾下又有三万猛士,断无不胜的道理”
“是呀,妙才有勇有谋,对付李贤已经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曹操越听越不是个味儿,荀临行之前特意嘱咐过,让他一定要小心李贤,切不可小视对方,怎么麾下部将却人人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李贤真要是这么容易对付,又怎么会闯下常胜将军的名头?
不知怎的,曹操总觉得心头慌慌的,好像发生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怎么了?倒是哪里不妥?
正在思量间,帐外忽然传来士卒的通禀声,“报,泰山郡信使有急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顾不得感慨,曹操大手一挥,道:“让他进来”。
“喏!”
没多久,一名风尘仆仆的军卒入帐而来。
曹操强忍住心头的急躁,嘴里道:“泰山郡?可是夏侯渊的消息?”
那信使跪倒在地,嘴里应诺:“曹使君在上,夏侯将军他败了”。
“什么?”曹操一惊而起,他动作过大,险些猜到自己衣物的下摆。
帐内众人也是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夏侯渊败了?怎么可能?
众人流露出杀人的目光,齐齐怒视信使。
曹操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缓住心头的怒火,他几步来到信使跟前,一字一句地说道:“谎报军情可是大罪,你可知晓?”
信使额头生汗,帐内这些武将可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被他们怒视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而曹操所言更是宛若索命的黑白无常,散发着窒息的恐怖氛围。
惶恐地接连叩首,信使颤抖着说道:“回禀使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言”。
曹操心头“咯噔”一下,他只觉得烦躁无比,信使言之凿凿,那岂不是说夏侯渊真的败给了李贤?
那该死的李贤到底有何神通,竟能接连两次击败夏侯渊!
想到这里,曹操问道:“夏侯渊呢?”
“夏侯渊将军收敛兵马,正在泰山郡据城而守”
曹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只要夏侯渊没死,那就不算是最坏的消息。
至于夏侯渊损兵折将的行为,曹操相信事出有因,如若不然,坐拥三万大军的夏侯渊绝不会失败。
再者,选调夏侯渊出征的决定是曹操自己作出来的,要是全盘否定夏侯渊,那岂不是在让曹操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这时候曹操并没有显得惊惶失措,他冷静地问道:“你把战事的经过仔细说一遍”。
那军卒不敢怠慢,急忙将两军如何相遇,夏侯渊如何排兵布阵,李贤如何应对一一道来。
须臾,曹操长长叹了口气,道:“文若诚不欺我,李贤果非等闲之辈!”
曹仁行到信使身边,不容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李贤麾下的长弓能够射出百步开外?他们有铁甲军两千人,他们的骑军在马上行动自如?”
信使连连颌首,道:“小人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一年未见,李贤竟然有如此本领,骑卒、长弓也就罢了,那两千副铁甲可不是寻常货色,他是从哪里鼓捣出来的?”曹操在帐内自言自语,李贤的强大对于曹军来说自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一次,如果不是曹嵩突然暴毙身亡,曹操的十万大军就会强攻北海国了。
太史慈的北海军,曹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北海国内,唯一值得重视的兵马只有李贤的东莱军。
只要东莱军还在北海国,那孔融的北海国就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地方。
可若是没了李贤的东莱军,北海国也不过是没了棱角的羚羊罢了,迟早会成为他人的猎物。
“夏侯渊手中还有多少兵马?李贤麾下伤亡如何?”
这信使临来之前早已经得了嘱咐,所以应答起来颇为流畅,只听他说道:“夏侯将军后撤之后一路收敛兵马,计有兵丁一万两千人,李贤所部折损应该接近一万,出入不会太大”。
战损比例一比二,还好,不算太过悬殊,曹操松了口气,他绝不会想到,李贤折损的兵马总共不过五六千人,真实的兑换比例应该是一比四,也就说,一个东莱军士可以拼掉四名曹军士卒!
就算曹操家大业大也抵不住这种拼法呀。
据说那李贤与太史慈麾下兵马总计不过两万五千人,一战折损一万人,岂不是还剩下一万五千人?
这么一支人马,放在缺兵缺将的泰山郡,依旧是一股足以翻天覆地的力量。
虽说夏侯渊麾下还有万余人马,可真正的问题是,曹军可战否?
想到这里,曹操问道:“夏侯渊有没有告诉你,我军士卒敢战否?”
正面相遇,三万对两万五千,最后落得一个一败涂地的局面,这样的经过对于任何一人来说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如果缺乏历练的军卒,说不定一战过后便生出怯战畏战的心思,即便是百战老卒,他们在上战场之前,也会心底打鼓,可胜否?
曹操的担心不无道理。
夏侯渊对曹操知之甚祥,所以他早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信使。
此番,听到曹操发问,信使急忙将夏侯渊的原话说了出来:“夏侯将军说他愧对使君,我军兵马守城尚可一战,可若是野战,十日之内,是不可能对敌的”。
曹操摇了摇头,也就是说,十天之内压根不能指望夏侯渊再去做什么了。
原本调派夏侯渊北入泰山郡,就是想将李贤干掉,大军全心全意的对付徐州,现在倒好,李贤活的好好的,夏侯渊自己却损兵折将,连野战的能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