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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九天的时间里,左右奔走忙碌不堪的不仅仅是白少瑜和韩钧,自然还有邵隽文。
邵隽文知道白少瑜在上下打点关系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把颜文臻救出去,也知道白少瑜已经搭上了韩钧,而韩钧又转身跟唐恒和邵骏璁达成了联盟。
小书房里,夜明珠散发着熠熠清辉,原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的邵隽文在这珠辉下越发显得眉清目秀,俨然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陶富贵看着他家主子靠在榻上沉思许久依然不说话,方试探着劝道:“爷,忠毅候世子和唐恒两个人都不足为据,但邵小将军爷这个人深不可测,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那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邵隽文抬手捏着下巴,仿佛根本没从沉思中醒来,这句话问的也颇为随意。显然,他也知道陶富贵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陶富贵忙赔笑道:“奴才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儿还得爷您拿主意。”
“没用的东西。”邵隽文淡淡的骂了一句。
“是,奴才愚钝。奴才没用。”陶富贵忙讪笑着躬了躬身子。
邵隽文沉思了片刻,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东西放进去了吗?”
“早就放进去了,赶在那家和斋被查封之前放的,从这条线那是任凭神仙都查不出什么来的。”陶富贵有点小得意的笑着。
“物证的事儿不用担心了?”邵隽文轻笑道。
“这个自然。奴才以奴才一家六口的脑袋担保,物证那是天衣无缝的。”
“人证呢?”邵隽文又问。
陶富贵又奸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回道:“那家伙跟番邦私下交易情报的把柄攥在咱们手里,若他不听话,这东西只要交上去,他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奴才想,他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愿被灭九族的。”
“人证,物证。还差什么?”
“不差什么了,若非要说,那就是杀人动机。颜姑娘性子善良,跟死者素来没有什么恩怨,就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杀人……”
“那么说,这事儿只能判误杀?”
“误杀,按照大云朝的律令,便是终身监禁。”
邵隽文缓缓地笑了,低低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渐渐地荡开来,带着某种奸计得逞的阴森。
“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刚刚跟我说,邵隽文给了太医院老胡三千两?”
“是的,这小子是病急乱投医了。他本来是想找仵作的,可是仵作不敢见他。后来便找上了老胡。”
“老胡这个人贪财,却又怕死。他敢拿白少瑜的三千两,自然是吃透了就算他拿钱不办事儿,白少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爷您圣明,只可惜白少瑜看不透这一点,所以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三万两只怕也要打水漂。”陶富贵笑道。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大意了。虽然白少瑜不足为虑,但还有韩钧和邵骏璁以及那个该死的唐恒。这几家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这会儿是摆明了跟我作对!真是可恶至极。”邵隽文说着,眼神尽是一片阴冷,“要想个什么办法把他一起办了就好了。”
“姓韩的不过是个公子哥儿,姓邵的和姓唐的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夫,爷您想办他还不容易?随便弄一个边关告急啥的把他支出京城,再从外边找个人……”陶富贵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谄笑着,“咔——就万事大吉了。”
邵隽文皱眉道:“把他弄出京城去不难,但能‘咔’了他的人却不好找。这厮武功高强,大云朝的军队之中都难寻对手。”
“爷说的也是。但咱们以有心算无心,总是胜算多一些。就算不能成事儿,暂时把他支出京城也有利于我们这边……”陶富贵低声劝道。
邵隽文听了这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说的不错。包括骠骑将军府那边,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爷高明。”陶富贵一记马屁又拍过去。
邵隽文眯着眼睛靠在榻上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方朝着陶富贵勾了勾手指。陶富贵赶紧的附耳上前,邵隽文便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好。奴才明白。”陶富贵笑眯了眼睛,连连点头。
“把这事儿办漂亮了,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陶富贵立刻谄媚的笑道:“爷言重了,奴才一家老小都是爷罩着,奴才为爷办事儿那是本分,可不敢再多想。”
“滚吧。”邵隽文摆了摆手。
“是。”陶富贵应了一声,麻溜儿的滚了。
不得不说,陶富贵这个人办事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然,这也得配合邵家无处不在的势力。
几日后,颜文臻的案子尚未开堂问审,西北军那边传来战报,说有一股身份不明的匪类夜潜军营,虽然没盗窃什么贵重物品,但这事儿首先就不容小觑——军营里都出现了贼,那什么地方还安全?战况战报,军情军务,这些东西若是有一星半点被敌国给弄了去,可就是生灵涂炭的大事儿。
兵部不敢瞒着皇上,这事儿立刻上报。皇上听了这些自然震怒,当时就叫人穿唐恒进宫,命他即刻赶往西北军营把这事儿弄清楚。
唐恒自然不敢怠慢,回来后便收拾行囊动身赶往军营,临走时只来得及叫人去跟韩钧打了个招呼,并把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都交
己查到的一些事情都交代给他。
当时韩钧刚好跟白少瑜在一起,他看过这些卷宗之后转手递给白少瑜,无奈的叹道:“这些东西好像对颜姑娘都不利啊。这个晋西商人居然跟都察院御史是同窗好友?都察院的韩霆洲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若是他站在死者这边,咱们还是真是要费些功夫了。”
“凭他怎样,难道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少瑜啊!你看看这里——唐恒的人查到,家和斋的厨房里有一只没来得及洗的锅仔,这锅汤里的残渣有毒。这可是对颜姑娘极为不利的物证。”
“大少爷,颜文臻的为人你也知道。她怎么可能在自己做的饭菜里下毒?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才这样做。”
“是的,你这话是非常有道理,可却抵不过事实。”韩钧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在真正下毒的人找到之前,颜文臻作为家和斋的东家,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大少爷说的是。”白少瑜经过这些天的奔走忙碌,已经逐渐理清了事实,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冷静。但也正因为冷静下来,心里更加为颜文臻担心,整日都是愁容满面。
韩钧看白少瑜这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样,便劝道:“你也不要太灰心,我昨儿叫人刚去牢里看过,也是你使了钱的缘故,牢里那些人对她还算客气。”
“那就好。”白少瑜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韩钧见他这样也是万般无奈,心里想着但愿邵骏璁那边能有些进展,不然以这种情形来看,若是开堂,对颜文臻可是极为不利。
然而,事总与愿违。两日后邵骏璁也被皇上派出了京城。
面对急匆匆赶来送行却最终迟了一步的韩钧,藏锋低声解释道:“少将军说是去处理上次西南军被抢走的那批军粮的事情。”
韩钧闻言忙问:“这么说,那些天杀的水匪给剿了?”
藏锋又低声回道:“水匪上个月就被连锅端了。据说是在水匪的老巢里查抄出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皇上不放心那边的人,所以派少将军前去料理。”
“那大哥这一去,可不得一两个月才回来?”韩钧皱眉道。
“是的。不过少将军知道大少爷您着急的事儿,已经吩咐属下留下来协助大少爷。我们少将军还说,这事儿有个人是极其关键的,咱们得先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谁?”韩钧忙问。
“颜东昂。就是颜姑娘的父亲。”藏锋说道。
“这个人是个赌棍啊!”韩钧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仅仅是个赌棍,还是个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无赖,人渣。找他做什么?”
藏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道:“大少爷,请那边坐,待属下细细的说给您听。”
“好。”韩钧转身走过去坐下来。
“大少爷想必已经知道了,京兆府尹已经在家和斋的厨房里找到了有毒的饭菜,物证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