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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汤是ru白色的,流动着的,充满了药材和牛奶的味道,我心中闪过了那段尘封的记忆,然后就丢在一边没有再理,而是开始专心享受起来。浴桶很大,我自然浮着,四下观望,苦笑一声——我没发现什么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现在身在一个密室,因为刚才的心神震荡,我没有办法辨认这是地底的哪个角落。但这个密室岩壁潮湿却光滑,光泽近乎金属,应该是接近地底的悬崖了,只有富含矿物质的崖壁才会如此。我想了想,自己洗浴过的脏水直接倒下崖底倒是一个好主意。自我感觉已经找到答案的我,有些莫名开心地把脸面脑袋都浸入了ru白的浴汤之中。
整个人浸入后,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整个汤流动得有些快,想了想,把自己沉下一点,然后用脚探了一会,果然在桶底发现了供水流进出的两个洞口,暗道我泡的还是个浴汤自动循环的高级货,心情不由更好了。
正洋洋自得地打算就这么沉一会,听到有人在敲打浴桶的桶壁,就像敲门一样,我奇怪地浮了上去,就见两个带我进来的侍从一脸释然的表情舒了口气,一个说你看你看浮上来了看得见影子了我就说不用担心他这么大年纪肯定会潜水的,另一个说我也是担心而已毕竟这么大年纪了算了你赢了晚餐算我的……
他们说得小声语速也很快,我也就当耳聋眼瞎没注意,他们这些侍从平时是不允许多说话的,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我们并不介入,因为这种交流也可以让他们为我们生育更加温纯的后代。不过再怎么不介入,这样非议我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肯定是要挨顿批的,不过,也不算非议吧,只是玩笑赌局而已。我呵呵一笑,咕噜噜的水泡顿时从我嘴里飘出来。然后我这才一惊,发觉我现在还没浮到水面上呢,就算听到声音,又怎么能听得那么清楚?这不是与神仙们对话时的那种听力吗?怎么还有?
我彻底浮上水面,却依然若有所思地自然浮着。两个侍从没有想到我没彻底浮上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小赌局,一脸恭敬向我施礼,带着胶皮长手套把我的手捞了上来搭在桶边,把两个大木盒拉过来打开,一个空的,一个装满了白净的毛巾。然后他们开始一个就着浴汤浸润毛巾,一个接过给我擦脸擦手,然后第一个接过脏毛巾丢在空木盒里。他们动作很快很熟练,转眼就用完了所有毛巾,这也和毛巾一到我身上就变脏有关系吧……
时间很快过去,用完了毛巾他们对视一眼,虽然他们的素养让他们的脸依然恭敬而温纯,但我依然看出了他们似乎仍然不满意“成果”,看来我的脸依然不能算干净。他们再次恭敬施礼,然后拖着木盒离开,又留下我一个人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打理自己越来越多越来越乱的记忆。
是的,随着时间推移,发生的事情越多,“我”的记忆似乎也在解锁一般地越来越多。这些记忆,以前的“我”甚至都很少记起,为什么?一半可能是寿元真的快到了,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基本没有精力去缅怀过去。一半可能是因为,太血腥,太邪恶。
我又想了会,依然很乱,时不时的拾起的一些记忆片段就让我即使在热滚滚的浴汤之中依然感到浑身寒冷,我不敢再深想,怕再想下去,会再不记得前世的自我,或者不自觉地试图逃离这个地方,只得用力咳嗽一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专心享受汤浴。
两位侍从来回折腾了四轮,最后还带来个十几个他们唯一可以使唤的,在这个“帝国”身份最低贱的地精来搬送毛巾,他们则浑身大汗地不断试图从我被擦得已经麻木的脸上揭下干净的毛巾来。
从地精被召唤后这么快就赶到,我肯定这里离地精们工作和生活的深渊一定不远。地精是最低贱的,即便洗去了贪婪的他们,依然要被禁足。可本应最低贱的是毫无作用和才能的我。可现在的我,享受着每分钟流动着的牛奶药材浴汤,让熟练的侍从和地精们服务着,这是国主在节庆时,还必须是建国国庆一般的节庆时,才有的的待遇。为什么?我叹了口气,心中无法给赤子这个人定性,可我知道我起码应该尊敬他,衷心叫他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