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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孩子们把今天的事写个表陈和心得交上来,让七号带着孩子们离开然后去给廖素做监工,我就算是给自己和福米尔腾出了空间来“私聊”了。
可是说什么呢,今晚胡闹得很乱得很,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坐到福米尔身边,我有些胡闹地试图抓一只魔法乌鸦来玩耍,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它们是元素体。
“手上附着一点点魔力就可以了。”一旁的福米尔好心地给白痴魔法师科普知识。
无比尴尬的我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为什么不唤醒赤子先生呢?”
“赤子先生现在有多紧张和紧要,您就别明知故问了。相比他需要忧虑的东西,一个未晋化境的魔族皇帝,实在只能丢给我们练手了。”福米尔似乎有些不习惯秋水离身,边说话边不断揪着腰间,似乎能把那团肉给再揪成秋水剑。
额,好像不小心踩地雷了,我这是在挑衅他们的智商。不过要说我明知故问,就不对了,毕竟我还不是太理解灵魂课题于可能到来的世界大战或者浩劫有多大意义,也没有任何主修预言的贤者说过灵魂的意义。不过赤子先生也许真的涉及天道,有自己超越一切的预感,知道也许他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为人类探索了解灵魂,然后他自己,必须掌握灵魂。
除了我最不愿意的贡献身心灵魂,我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帮赤子先生些什么,不要再咋咋呼呼地吵着他就不错了,如果再过七天的就职大会上能完成既定目标,进行一场不错的说教,那就更好了。
不过我意外地发现自己会担心夏普这个一直对我很凶残的家伙,可是一直对我还不错的福米尔我就不会担心他,并不是说福米尔比夏普强大到让我不必担心,也不是因为夏普这次面对的魔族不是一般的强者。怎么说呢,我好像……更亲近夏普,却有些疏离福米尔,有时还会下意识地利用这位刺客。我继续沉默,就像我现在有把一切都当做孩子的习惯性思考方式,这种在影响着我的行动的,亲夏普疏福米尔的习惯性思考方式,意味着什么呢?
“以前的事,您想起来多少了呢。”也许是强者的警觉,让福米尔觉察了我的异常,那是一种说不上敌意的疏离的沉默,所以他直奔主题,“您说过一种堪比果蜜臊羊肉的美食,我一直很在意,但上次您没说完,后来又说忘记了,最近身体见好,记起来了没?”
额,原来我又阴谋论地想多了吗?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什么东西,难道我也是曾经是遍尝美食的?不过也正常,我走过的地方那么多,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识自然也多。可就好像无论前世我读过多么棒的小说看过多么好的电影,现在也只能回忆起其中的经典,却记不起细节一般——即便“我”那些血腥的记忆已经开始不断自行解锁和解压了开来,我依然不太能翻起其中的细节,其中有我自己抵制的原因,也有很多细节实在模糊的原因。
周围安静下来。我看着被我惊了一下的魔法乌鸦开始重新起落,福米尔也没有等我的回答,继续工作着。我其实很心痒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的,两位大剑士迎战准圣级强者的战况,我知道福米尔肯定有这方面情报,于是我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听着他咋咋呼呼地部署着我不知道意义的情报工作,偶尔爆发出一句哟呵哎呀不错啊打得好的语句,听起来别提多刺激了。
但是只是这只字片语的根本没用啊。我觉得糟心无语得很,看来不想做不明觉厉的瞎眼观众,让福米尔不断吊起胃口,就只能想起那什么堪比果蜜臊羊肉的美食,不再吊着福米尔的胃口。于是我坐下来闭上眼睛,循着美食和福米尔这两条线索翻找,却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称为绝顶美食的东西。然后我犹豫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却很意外地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居然进入了冥想状态,而且是还算不错的冥想状态,起码我知道,如果我在冥想之中睁开“眼睛”,已经有自己的思想和感知,比如我现在就很惊叹地观察着这个独立空间,观察着面前的这个魔力云团。只是这种观察带着好像刚撞了一下脑袋的眩晕,所有场景都有点震荡,所以那中间透着血色外围有些清气的魔力云团看着就格外诡异了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太顺利了,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外力在帮助我,福米尔?
的确是福米尔,因为我很快感觉到一股带着福米尔气息的绿色斗气,从这个空间的半空之中突然直直突入了进来。这幅场面有些熟悉,可是福米尔并没有直冲我而来,而是把斗气拧成手臂模样伸进我面前的云团里面,然后像揪棉花糖一样使劲揪了两把。
我感觉整个空间震荡得更厉害了,这不是无法完全进入冥想的震荡,而是被外力强行拉扯精神产生的,这种粗蛮的强行拉扯甚至让我即便是在精神状态依然感觉脑门一疼。
然后我“看”着,随着福米尔的扯动,一些云团外围的清气飞扬了起来,同时我脑海中的一些之前已经翻起过的记忆自动地被翻了起来,重生前和重生后的,一件件大事小事,都在不断翻涌起来,非常地清晰。我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云团居然是我的记忆?
没有冥想可以看见自己的记忆的,我一直以为这个云团是我的魔力具现,这也是正常的魔法师冥想的情况,如果魔法师实力足够,甚至能“看见”魔力里面的元素精灵。
然而我现在却是面对了自己的“记忆云团”,而且福米尔正在试图搅动它,也许是要我记起那种美食,也许是要我记起更多。知道了自己是进入了不是冥想的不知名状态,我不知该如何作想。对于我记忆云团中间的血色,我也许有期待,也许有惊惧,但我非常清楚我本能里依然有些排斥,所以,如果能借福米尔的力进行被动的血腥觉醒,也许也不差,起码我如果控制不住,我可以把锅丢给福米尔。
但是,我也由此,看出了福米尔这个人的阴谋举动——他是如何想的?为什么将我引入这种以“我”的阅历都没有见过的术法之中?他的目的不简单,但有多复杂,我无法猜想,关键是——赤子先生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