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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童送下小陶,为她解了穴道。
小陶盯着楚江童,不解的问:“楚江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刚才去哪儿了?是不是被绑架了?”
楚江童双手一摊:“小陶,你压力太大,可能出现了幻觉,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尽量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缓冲一下工作压力,有事,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看见姜志雄坐在画室里,一脸忧郁愁容,“怎么啦,志雄哥?”
姜志雄叹一声:“岁岁妈并不接纳我,她不仅害怕,而且很抵触!”
楚江童想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一个人死了,突然回到家里,谁也害怕,这需要时间,只有慢慢来,让她从心底里接纳。
姜志雄摇摇头,“我还是去山里生活吧!想念女儿时,再悄悄回来看看她便是!”
楚江童对这个问题同样莫衷一是,有些为难。若夫妻真是一往情深,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无所谓。对岁岁妈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并不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生怕姜志雄再入阴世,又被同类欺蒙,便说:“志雄哥,我仍然觉得,你应该回到她们母子身边,既可以保护她们,又能享受到家的温馨……”
姜志雄呐呐而语:“江童弟,我再试试吧!”
楚江童眼睛一亮:“啊,对了,尽量不要夜里回家,这本身就是让人恐惧的时间,白天,人们才不至于那么恐惧……”
姜志雄爽快地点点头,恍然大悟。
小陶回家后,时常给楚江童打电话,他们仿佛又重新回到那种无话不谈的时刻。
她认识田之程之前,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似爱非爱的美好时光,只是,她的生活中,楔入了一个衔接利欲的人物,将她原有的清澈心域,搅浑至乱。
小陶此时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期待与暗示。楚江童没有进入她的思维既定,很坦然地,让对方欲罢不能,欲语还休。
楚江童倒不是顾虑田之程,而是为小陶顾虑,实在想不出,她将来的路该怎么走。连一个阴世的鬼,都看得出,小陶与田之程的关系不正常,更何况正常的人的思维评判呢!可以说,你无法左右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追求,但可以左右道德的评判。
小陶期盼着楚江童过去,她说自己下班后,感到屋子里很空,空的令人绝望,连上网都无法解除这种“空”。
父母对她的需要,一直迫切,对弟弟,却淡了许多,可能是弟弟更需要别人的照顾与呵护,她不同,从小便懂事,知寒问暖,父母的冷热喜乐,全装在她心里。久而久之,父母对她产生了浓重的依赖。
有时候,弟弟十天半月回“家”一趟,父母会记忆犹新,她呢?只要一两天不回去一次,父母便老大不快,认为她不够孝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向往,同学朋友同事上司亲戚长辈,在相互照应的同时,总不免会偏重一些。
小陶的朋友,并不多,尤其自己当了妇幼保健院副院长以后,朋友少了,职业朋友多了,应酬多了,那种纯闺蜜几乎绝迹,目前社会上的那种高纯朋友,虽不是绝对没有,却也几乎看不见。
真是:
莫叹世风缺真诚,只愿身边有臭朋!
田之程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门,小陶正在看电视,她不看韩剧,只看时事新闻和海峡两岸。田之程来了之后,很自觉,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小陶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儿,酒味过敏,尤其是对田氏酒味儿更过敏。
田之程梳洗罢,再重新衣冠整齐,坐在茶几边,酝酿情绪和气氛。
小陶从不装什么阔小姐,也不颐指气使,她喜欢独树一帜,有事自己做,既不为他端茶送水,也不会接受他的殷勤服务,这——好像很公平,另一种情调彰显无遗,俩人随时都可以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此时的同居一室,共眠一床,仅仅是各自的情调与需求,与生活无关,与爱情无关,与思念无关,与第三者无关——这所有的“无关”叠加起来,就他妈的叠加起一个——与权钱欲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