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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品店主人仔细看了看楚江童放在桌上的“纸手”,又试探着扯了几下,一边摇头一边脸色大变:“你这……这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现在冥品店用这种纸张,啊?难道是……”
“大伯不用怕,不就一张纸吗?你看你屋里哪件冥人不比它可怕?”楚江童故意笑起来,在这种鬼地方不害怕是假的,好在他如此一说,店主人好了些,而且还向他讲起了一个故事:
“做我们这一行的流传着一句话说,不怕死人怕纸人。什么意思呢?还得从老人们那里说起。有一年,镇上的所有冥品店一夜之间全失盗了,那些纸人纸马纸牛,甚至连冥币也不例外,全没有了。于是老人们便猜疑起这件奇怪的事。有人说那是被躲在冥门涧里的鬼偷去了,因为那些鬼千百年来没有换洗的衣服,这是要把纸人的衣服脱去穿呢;也有人说那是被一些新死的鬼偷去了,他们怕死后买不到合身的衣服……众说纷纭。不过后来,老人们真在冥门涧——哎,你该听说过冥门涧吧?”
“是的听说过!”楚江童急等着他的故事。
“冥门涧在咱这一带挺有名,有人在冥门涧的池塘边看到了那些纸人纸马纸牛,它们全被水浸泡了,奇怪……”
“大伯,您没听说过,有谁见过纸人走路吗?比如他们去村里偷东西……”
“怎么没听说过?有一年秋天,山坡上的苞米就被纸人全给掰光了呢?当时,人们只听见嘎嘎叭叭的响声,还以为是熊瞎子呢,大胆的人拿手电一照,啊呀可不得了了,一个个纸人,在玉米地里轻飘飘地穿行,而且挑着纸筐,奇怪?它们既然是一些纸人,怎么还吃东西……”
楚江童瞅瞅身后,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越想越怕:“大伯,您店里失盗也该是头一次吧!”
“那是那是,这一次就够倒霉的了,多少年了从没摊上过这等怪事,哎,你的棋艺不错,今天咱俩开一盘?别再咧咧些吓人的事了……”原来他还是掂对着跟自己过招呢!
“过奖过奖,我是胡蒙瞎猜乱下一气……噢,您再看看这种纸料是真没见过还是……”楚江童将“纸手”再往他面前一推近些。
“别别别再吓我了,说实在的,我做这一行胆子也够大了,可是自从你拿来这玩艺儿,怎么还小胆起来了呢?我说这东西根本不是咱这年代用的纸张,你没看这种纸不怕水,浸水晾干还跟票子一样,从哪捡的?快丢了,不吉利!”
“噢,我也是从山路上无意间捡到的,麻烦您了大伯,告辞了!”楚江童招呼一声小巫蛮,离开镇子。
回到画廊,将“纸手”摆在画案上,翻出手机里的那张纸人照片,不比对则已,一比对吓一跳,这只纸手与照片中的纸人完全不同,照片上纸人的手是黑色的。惨啦,那些纸人果然不是一个。楚江童试着撕了撕这“纸手”,特别坚韧,还是将它烧了吧!点燃后忽忽闪闪的光焰,由红变紫特别禁烧,猜不透这是一种什么年代制作的纸张。
小巫蛮坐在一边,好奇的望着楚江童,时不时挠几下脑袋,好像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与疑虑。
“必须将这些纸人消灭!否则它们会越来越嚣张!”楚江童一拳擂在画案上。
小巫蛮拍拍“手”,表示赞同。他们已经盘算好今夜再去冥门涧,看看那些纸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骕骦阴阳戟在不在它们手中?
有几件事很费解,首先这冥门究竟在哪里?再有《茅屋暮色图》究竟是与冥门有什么关系?如果想解开画中的诡秘只有先找到冥门,否则这幅画作几乎没有半点解开的可能。幸好,它因为被封存起来而暂时没事。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那个怪异幻觉,应该与冥门有一丝丝联系。记得小佳荒也有过此幻觉,只是这种幻觉属于偶然的无支配思维意识,没办法捕捉到。
夜里九点钟,楚江童便和小巫蛮悄悄来到冥门涧的山峰上,躲在通讯塔下的破房子后边,隐隐感觉到,今夜那些纸人也许还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与现代科技产生碰撞,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小巫蛮对这次行动充满信心和超乎寻常的警惕,隐身于墙上的一丛苍耳棵里,密切的注视着高高的通讯塔下。
每一分钟的消逝,都将是一个诡异现象出现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