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顾向北,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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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被人救了,那么也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

顾向北拧了眉,打斗?

怎么会那么巧?

拿起笑笑的手机,他按下开机键,却发现手机上了锁。

六位数的密码。

她的生日?不是。

云筝的?也不是。

犹豫半晌,他输下自己的生日,屏幕忽然闪了一下,开了。

屏保是她的单人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她一身白裙站在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田里,笑容明媚。

不知道是谁给她拍的照片。

顾向北冷了眉,在她的联系人里面翻倒徐然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了上去。

他真不希望是他。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喂?”

是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顾向北摁断电话,手机扑通一下被他扔到沙发角落里去,席南城挑眉,“找到了?”

“别和我说话!”

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外面很冷,顾向北只穿着一件衬衫就开始往外面走,发动车子,轮胎咻地一声划过地面,席南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车子的尾影了。

这该是多快的车速……

而另一边,笑笑挂掉电话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躺着的地方是她丁点也不熟悉的,黑色的被子,不远处有一台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晨间新闻。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一股饭香味道隐隐传来。

浑身都很痛,她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肩胛处现着几处吻痕……

眼泪啪的一声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指将被自己扔在一旁的手机捡起来,唇瓣颤抖着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卧室门被打开,男人的身后是淡淡的晨光,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俊美,笑笑眼睛瞪得很大,眼角染着泪,悬挂着久久未落。

“你醒了?”徐然穿着黑色的衬衫,哑声开口。

他很喜欢穿黑色,从前是,在云城也是。

在云城的几次碰面,很多时候,他都穿着黑色的外套。整个人静默肃杀,可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残忍!

她已经结婚了!

她已经结婚了啊……

笑笑掩住双唇,悬在眼角的泪珠啪的一声掉下来,落在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她很清楚她自己身上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还有浑身的酸痛,和她很多个清晨醒来的时候几乎差异。

笑笑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个神经嘣的一声断掉了,整个人颤抖虚软得厉害。从来没有一刻这样讨厌过自己,从来没有……

徐然看着她脸上近乎绝望到极点的表情,一向冷漠的表情就出现了那么一抹沉痛。

这么难过吗?

以为和他发生了关系,就哭成这样?如果那个人是顾向北呢,她还会不会这样?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低到极致的声音。

他昨晚没有忍住碰了她,可是,直到最后,他却还是从她身上起来,去了浴室。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做那样的事情,何况还是他爱着的人。他曾经已经错过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再错第二次。

只是,趁着她误会了,他可不可以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笑笑,离开他,你跟着我吧!”

徐然刚踏出一步,就听女人近乎崩溃的尖叫声,笑笑抱着头,眸色猩红,里面透出深深的绝望,“你走开!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要看到你!”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脏……

第一次想把自己挫骨扬灰重新活一次……

然后徐然就听到外面大门被人撞开的声音,他踏步出去,就看到顾向北一身戾气,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骨的寒气。

看到徐然身后虚掩着的那个房间,顾向北捏着拳头越过徐然就走了进去。

果然,女人娇小的身子被黑色的被子掩着,她埋着头,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仍然知道,她在哭……

地面零散地是她的衣服,是他清晨亲自为她穿上的黑色毛衣。灰

色的外套落在床头,鞋子在地面也摆落得并不整齐。

他是个男人,他自然知道这个样子代表着什么……

笑笑听到声音,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就看到顾向北一身漠然地站在那里,他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火火烧死。

她以为顾向北会冲上来打她一巴掌或是怎样,可是没有……

他紧紧捏着拳头,转身看着徐然,冷冷道,“出去。”

徐然回之一笑,眸子里的冷冽不输他分毫,“这是我的房间。”

“好……好……”顾向北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缓缓说道,“不出去的话,后果自负。”

准备打架么?

徐然挑眉,看了一眼在床上抱着双肩显然已经浑然无措的女人,心下一软,握拳,脚步一转地走了出去。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笑笑只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情何以堪。

此时此刻,她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这个时候的她,要怎么面对顾向北?

她不知道……

顾向北一步一步地靠近,弯身捡起她落在地面上的衣服,每件衣服被他捡起来,他的手就更加颤抖了一分。

他把衣服扔到床上,将浑身蜷缩成一小团的女人的肩膀捏住,用力发狠,逼着她抬眸看着他。

“哭什么?”他一只手帮她擦掉她已经全湿的面孔,动作轻柔,手指颤抖得让人难以发觉。

笑笑能清晰感觉到他手指在自己脸庞上颤抖划过的感觉,她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很想杀了她。

是啊,不论如何,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的背叛呢?

即使她是不愿,即使她也无奈。

只是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顾向北却不容许她的沉默,手指越发用力地捏上她的下巴,气息在她鼻息之间环绕久久不散,笑笑眼眶一热,就听到男人低沉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嗯?怎么不说话?”

“你告诉我,昨天你出了什么事,嗯?”顾向北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泪流不止的眼睛,里面的血丝和绝望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着。

可是,他此刻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她知道吗,她理解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顾向北倏然捏紧她的下巴,女人白皙的下颌被捏出一道红痕,几乎快要变了形。

笑笑牙齿上下触碰,睫毛颤抖得不成样子,声音也是哑哑的,“对不起。”

对不起,顾向北……

可笑吗?

刚才,徐然对着她说对不起。

而此刻,她却又对着自己的丈夫说对不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人模鬼样,无能为力。

现在却连自己的身子都没能守住。

顾向北低低地笑了笑,眼角仿似滑过了一小粒的眼泪,声线颤抖,极度压抑,“对不起什么?”

男人伸手攥开她紧紧捏着被子的手,使劲拉开,就看到女人娇小细弱的身子被一件男性的白色衬衫包裹着。

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自己的衬衫……

顾向北忍着想要一把将她身上的衬衫扯下来的冲动,死死咬牙,一颗纽扣一颗纽扣的解,到最后,手指都在颤抖,也清晰无误地落在她的眼底。

笑笑捂住嘴,从喉间发出的啜泣声如同受伤的动物一般。

顾向北看着她脖颈处的痕迹,只觉得下一秒将门外的那个男人杀掉都不为过!

他亲手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她的身上,将她从床上抱起,哑声说道,“抱着我。”

依旧是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笑笑脑子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他怎么说,她也就怎么做。冰凉依旧的小手交缠着落在他的脖颈后面,顾向北再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做片刻的停留,转身,腾出一只手打开门,就看到长身玉立在客厅之中的男人。

天是灰蒙蒙的暗色,仿佛下一秒就要霹雳而来,天降雨花。

徐然转过身来,就看到顾向北抱着笑笑的模样,女人身子被他抱在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看不清神色。

四目相对,顾向北嘴角忽然挑起一抹冷笑,嗜血一般,“徐然,你等着。”

“……”

房门砰然一声被关上,徐然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样垂落,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回溯到昨天下午。

他把徐北微送上飞往美国的飞机之后,一个人在云城四处乱走。竟然走到秦笑笑所在的拍摄组。

他似乎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在暗中看着她,之后看到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剧组似乎要离开,他也抬步跟随。

只是当她走到一个转角处,忽然路边停下来一辆黑色的车辆,上面下来两个男人,将出

其不意地将笑笑打晕了带上了车。徐然抬眸一看,这个地方没有监控。

意识到什么,徐然感到自己脊背一阵发凉。

刚好路边又来了一辆车,徐然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了车就跟着前面那辆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跟着穿了几条街,只知道最后那辆车停在了一个偏远的巷口,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下车,先是在巷口抽了几根烟,交头接耳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将已经昏迷的笑笑从车里扛了下来……

他在夜色里悄然前行,趁着那两人不备从身后攻击,当时笑笑昏迷不醒,脸色绯红。

他像是发了怒的豹子,如果不是他刚好碰见,她是不是就会如此悄无声息地被这些人办了!

他抓起一个男人使劲浑身力气将他朝着巷子里面冰冷的石壁上撞,大掌狠力地按着那个人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自己脑袋却忽然受到敲击,他一手推开手里的那个人,黑暗中他的眼睛如同染了血一般,手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后脑勺,黏糊湿热,见了血。

于是,徐然想,疯就疯了吧,只要可以救她……

打到最后那两人搀扶着逃走,听到车子越驶越远的声音,他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开。

望着斜躺在角落里的她,大衣被人扒开,发丝凌乱。

不做他想,徐然抱上她就往外面走,没有看到她从大衣里掉落出来的手机。

手机屏幕一直闪闪发亮,被遗落在狭窄的巷子里整整一夜,如同她的消失。

将她带回家,看着她在自己的床上煎熬难受的模样,他是男人,不会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脑海里那天晚上的记忆汹涌袭来,她甜甜的吻,醉意朦脓。

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女人攥着他的手指,痴痴地叫了一声,“阿北……”

阿北!

于是瞬间清醒。

他怎么能忘记呢?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她的丈夫,是那个叫做顾向北的男人,是那个高高在上,他终其一生也赶不上的男人……

那个如同天神一般的,可以将她从地狱拉到天堂的男人。

这样而言,他那点独独的深爱算得了什么?

他终于是放开了她,将她放在浴缸里,清水冰冷。活色生香在前,却在勾不起他一点一滴的***。

可是当她醒来,如同受惊了的小鹿一般,满脸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就想赌一把。

可是现在他懂了,无论他怎样爱她,他和她,都再无可能。

因为他知道,她已经爱上那个人了……

若非如此,不会绝望,不会心如死灰,不会面如死水。

徐然放肆大笑,他的这一生,原来如此悲苦!

顾向北抱着笑笑下楼,一步一步,腿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走出巷口,顾向北抿着薄唇一语不发地把她放到车里,帮她系上安全带,凑着唇想要吻一吻她的额头,却被她偏头躲开。

冰冷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

嘴唇如同被薄薄的刀片割伤了一般,连扯出一抹笑也是难得。

顾向北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在外面抽了一支烟,这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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