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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第一处林区后接近中午,林茂树密,抬头根本就看不到太阳,什么是真正的冰天雪地,大概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清楚地感觉得到,长白山属典型的火山地貌,沟谷密布,但由于雪厚,你无法判断出你这一脚下去是实得还是虚的,也就是崔哥说的雪坑,因为雪的厚度直达膝盖,所以你要是一脚踩进虚的里面了,很有可能整个人就掉进雪里被埋上了,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要是一个人在雪坑里折腾,别说遇到熊或者是对身体算上危害一类的东西,就是温度,就足以致命了。
崔哥一直让我们跟着他的脚印走,树杈上全都挂满了白雪,除了一些松树在被雪的遮掩下还能透出一丝绿意,剩下的,眼里全都是白,树多雪厚,能见度不超过一二百米,视线没办法越的远,我跟在崔哥的后面,而宗宝则在中间拉着照顾着文晓妮,文晓妮的心里肯定是着急的,所以她虽然走的费劲,但是很卖力的跟着,而且中途也没有谁要求需要休息,我们的行进速度要是按照一个团队的说法来看的话,还算是比较快的。
差不多走了能有五六个小时,要不是崔哥带路我觉得正常人在这里早就得走丢了,因为脚印会很快被树上的落雪给掩盖,还有很多杂乱无章的动物蹄印,我这个人要是不在请仙儿的情况下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而且越走越缺氧,脚都没有是自己的感觉了,只是机械的抬腿,踩着崔哥踏出来的脚印不停的往前走,直到崔哥说到了,我早已经摘下了眼镜,因为天完全的暗了。
眼前是两个塑料的大棚,能看到里面透出的莹莹烛光,四周围是一片打扫出来的平地,一旁的还摞着一些干柴,旁边全都是树,白天看应该很美,但是晚上一看,幽森森的给你一种上厕所走远了都能走丢的感觉。
“爸!!!”
文晓妮大喊了一声就向塑料大棚冲去,一路上可能是体力透支过度没跑两步就摔倒地上,崔哥赶紧过去扶她,扶起来后文晓妮才发现自己不会走了,她这一嗓子喊出来了三个人,妇女我认识,是文晓妮的妈妈,剩下的两个男人五十多岁,一个应该是那个班长老陈,另一个就是老许了,“妮子啊!”文晓妮的妈妈大喊了一声就过来要扶着她,看见我嘴里还直说着:“娇龙啊,你可算是来了啊!”
“先别说这些,她脚可能是冻伤了,赶紧打一盆凉水过来!!”
崔哥很有经验的喊着,那个陈班长还有老许也没二话,扶着文晓妮就进了一个塑料大棚,进去后我发现大棚的两边搭着简易的木板睡人,地中间放了一个汽油铁通,用来烧柴取暖顺便做饭,这条件你说艰苦都是比较轻的词儿了。
冷水很快就打来,文晓妮着急的直敲自己的脚:“先别管它!我爸呢!我要看我爸!”
“别动!”一直很憨厚有礼的崔哥急了,看了她一眼:“冻伤了不处理你这个脚到时候就留不住了!!”
说着,接过陈班长递过来的冷水直接扒下文晓妮穿着的鞋跟袜子按进冷水里,她的鞋跟袜子早就被雪给沁透了,袜子上居然都是小的冰晶,大棚里的温度一高,很快我也感觉自己的鞋跟袜子都湿透了,那水应该很凉,但是文晓妮的表情没有一丝不适,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张嘴问道:“这是冷水吗,这是温水啊!”
“是你脚上的温度太低了。”
我在一旁张口说着,小时候我家那边有冻伤的,第一时间我好像也记着得用凉水缓,如果上来就用热水,会让表皮骤热,肌肉经不起巨大的温差变化,很可能就彻底的废了。
崔哥一边给小妮用冷水泡脚,一边用手使劲的给她搓着回温,文晓妮她妈要去帮忙,崔哥拒绝,说水太凉,还是男人来,宗宝直接凑过去:“我帮你。”说着,拿着小妮的另一只脚搓了起来,我看了小妮一眼,心想现在要不是有文叔这件事儿杠着,小妮应该会满心的感动的。
“陈班长啊,她就是娇龙啊,你赶紧带着她去看看老文吧!”
崔哥一边给小妮搓着脚,一边对着老陈介绍着我,文晓妮她妈这个时候也看向我:“对,娇龙,你赶紧去看看你文叔吧!”
老陈倒是有些犹豫不决得看向我:“你是个巫医?”
我点头,不看电视的自然就不认识我,这种质疑的态度是我所熟悉的。
“我不算是巫医,但我是个先生。”
“对,娇龙是我们那边儿最有名的!
”文晓妮的妈妈拉着我就要往外面走,崔哥在旁边点头:“陈班长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他!别看他年轻,真的很有本事的!”
陈班长没有应声带着那个老许跟在我的身后,走到另一个大棚前面,里面的烛光提示我有人,但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一点儿动静,我看了文晓妮的妈妈一眼:“阿姨,怎么这么安静啊。”
她妈妈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心疼加担心:“娇龙,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拉开大棚的门,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文叔和另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绑在一起,被靠着背,手脚都被紧紧的固定在床板上,嘴上还塞着布,眼睛瞪着血红的看着我,我抬脚想要走进,文晓妮的妈妈却含着泪拉住我:“别靠近娇龙,一靠近他们就激动了要咬人。”
我拍了拍她妈妈的手背:“文婶儿,别担心,我来就是帮忙来的。”
说完,我给了文婶一个安抚的眼神直接走上前,文叔跟另一个男人登时就激动了,嘴里发出唔唔的低吼,我仔细地看了看两人的眼睛,红,不是那种正常的红,而是紫红色的,而且根本就看不到眼仁了,眼里的黑白分辨不出,整个都是紫红的一片的。
我想看看俩人的手,但是背被背着绑着看不清,掀开盖在他们俩腿上的被子,还好脚上都没有穿鞋,我使劲儿的扒下文叔的袜子,他不停的想要挣扎,但是脚脖子被绑在钉死的床板上动弹不得,所以整个人只能用哼哼声拼命的表达不满。
看了一眼脚趾甲,甲盖也是红的好似涂了一层指甲油似得了,看来这里的山魈灵气很足啊。
“娇龙啊,还有救不……”
文婶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眼泪哗哗的流着,一旁的陈班长随即开口:“老文这是把山精给得罪了,那东西邪的很,我以前碰到过,我们一个工友就是被咬的,之后他也咬别人,后来过了半个月他就死了,但是被他咬的那个被巫医给救活了,之后他的尸首也不见了,巫医说山精记仇,会把元凶的尸首拽回去吃肉的。”
“不行啊,我们家老文可不能出事儿啊!!”
文婶儿一听陈班长说完登时就崩溃的往前走了几步,被绑在床板上的文叔立刻就激动了,带着另一个被他咬过的人也开始挣扎起来,简陋的床板子随即开始吱嘎的想个不停。
“文婶你别动!”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陈班长:“这个大叔,我不知道以前的巫医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山魈虽然是记仇,但是他们也是你不犯他,他不犯你的,而且他们也不是邪物,而是灵物,就因为灵气太足了,所以咬到的人才会出现幻觉以及一系列不适的情况,会打摆子,我想也只不过是因为肉体凡胎消化不了这些灵气而出现的排斥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