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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出院,我觉得医院的空气比家里的好的多。”温之榆不肯出院,她想等着,等着他来看她。
叶楣随意的往后看了一眼,保镖进门来,面无表情的立在她身后。
温之榆起身,回头看着叶楣带着保镖的样子,看来今天不出院还不行了。
“副总还是换衣服吧。”叶楣的语气依旧恭敬礼貌,不带有任何的私人情绪蠹。
温之榆闹脾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没什么不习惯的。
反正不合作,那就非常手段解决就是了。
温之榆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换好衣服立在镜子面前,想要伸手拆开自己脸上的纱布。
然而所有的勇气也只是让自己的手伸到纱布上,却不敢去拆开来看里面的狰狞髹。
如果这张脸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连漂亮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难道还期望黎锦安来爱她吗?
“副总,好了吗?”叶楣在外面敲门,低声的问。
温之榆拉开门看着她,姐姐这么迫不及待的送她回去,是想要躲避些什么。
“蔷薇呢?”
“沈小姐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手上的陆先生,沈小姐安然无恙,副总放心。”
温之榆微微蹙眉,保镖一前一后的跟着,叶楣在她旁边,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我想去看看。”温之榆还没有企图从医院里逃出去,可是现在姐姐的急切让她忽然之间就有了这个想法。
“副总,温总吩咐过了,沈小姐空下来会来看您的,医生说了,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好好的静养。”叶楣不卑不亢的言语里透着几分威严。
像是她要是敢不听话,就能将她就地正法。
温之榆惨淡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连下楼的电梯都是特定的,一个人都没有,加上自己身边的。
楼下的保镖更多,温之榆看了一眼停在门外的车子,不悦的蹙眉,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自己这个模样该要如何从这群男人的手里逃走。
车子中途没有停顿过,温之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原先计划的去英国,被这场大火给打乱了。
而她舍命救下的那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他不想来看她。
又想起黎锦川说的话,他是为了救陆世妍而去,难道那也是真的吗?
可是当日他对她哭的那么难过却不是假的,他们的离婚是有原因的,是他不想的。
难道是那天的火太大,她的眼睛迷花了吗?
还是自己的感官出现了问题。
回到温家,温之榆第一眼就看到门口一脸清冷不悦的郁子倾,微微一怔,才想起来自己住院这么长时间,他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现在想起来,她三番五次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他应该是生气的才是。
“师父。”她走过去低声唤了一声,郁子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被纱布包裹的脸,目光清淡。
“怎么?毁容了?”他的话多少是让人感觉到刺痛的,毕竟这是温之榆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
“师父……”
“既然这么想送死,怎么没有被火烧死?”郁子倾盯着她,居高临下,一股冷气瞬间将温之榆紧紧的包围。
温之榆望进他从来没有喜怒的眸子,看不清此时他眼中流露的是什么东西,但是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叶楣立在台阶之下,看着郁子倾这么对温之榆,心里虽然诧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这哪是师父对徒弟的样子,分明是愤怒的情人呐。
“师父,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样我能怎么办?”郁子倾随即甩开她的脸,转身进去。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台阶下的叶楣心思剔透,什么不能看出来?
温之榆低着头跟着郁子倾进门,穿过条条小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郁子倾在院子里弄自己种的那些药草,一向平展的眉紧紧的皱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皱眉。
这一次,他竟然一点都不像原谅那个固执的孩子,做出的都是些什么事?
为了一个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连命都不要,难道其余的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什么时候她偏执的这么不可理喻。
晚上温之锦回来的时候特意的去看了一眼温之榆,因为身体不舒服也睡得早,她去她已经睡下了。
“张小姐,最近在温家宅院里多安些人手,不能让她出去,也不能让外面的流言飞进来。”温之锦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目光盯着眼前的水雾有些发呆。
“今天下午已经增添了人手,二小姐什么都不会知道。”张果端端正正的立在堂下,低眉顺眼的模样。
“这样就好。”温之榆抬眼对张果笑了笑,这个在温家多年的人,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只是最怕有心人呐。
今天晚上黎家的记者招待会真可谓是惊天动地,黎锦安居然面带笑容的对所有的记者声称要跟陆世妍结婚。
而所有的记者跟约好了的似的,关于温之榆的一切无人问起,说明黎家早就安排了一切。
黎锦安真的比想象中的要绝情的多,能在这个时候宣布跟陆世妍的婚事,真是,怎么说呢。
这不要脸的程度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级别了。
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温之榆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她会怎么办呢?她会死的,会因为这个男人的绝情痛苦的想死
“不过大小姐,没有不透风的墙,二小姐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张果不得不说这个问题。
能瞒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瞒得了一世吗?
温之锦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如果不是有心人,我想不会有任何让温之榆知道这件事的,提防有心人就行了。”
“好的,我会吩咐下去。”张果点点头从厅里退了出去,门口郁子倾进来。
刚刚她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温之锦想瞒着温之榆什么。
“郁先生来了。”
温之锦换上一张明艳的笑脸。
郁子倾没什么表情:“想瞒着她什么?”
“黎锦安今天宣布跟陆世妍的婚事,震惊吗?”她听到这个事都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黎锦安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低级的事情,可笑的是黎家的门槛那么高,偏偏陆世妍这个落魄千金就跨了进去,到底是给黎家的老老少少施了什么魔法,居然都接纳了这个劣迹斑斑还绯闻在身的女人。
郁子倾身子一顿,眼睛不由得睁大,怎么会不震惊,若是跟别的女人结婚,可能还没这么惊讶,这个人却是陆世妍。
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郁先生对之榆真的只是师徒之间的感情吗?”温之锦眼睛半眯着,持怀疑态度。
郁子倾面色一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若是不喜欢之榆的话,我只好等这件事结束然后送她去英国,在那里兴许会邂逅一个伯爵什么的绅士。”
温之锦笑的很坏,郁子倾却听的满脸黑压压的,这个女人真是。
“她心里只爱黎锦安,你还是不要乱想了,也不要做什么。”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她怎么办?
温之锦不说话了,盯着他似笑非笑,男人的心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能每次想到温之榆在黎锦安怀里,他心里都不是滋味吧,只是碍于伦理,他只得以一个师父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
那种想夺又不能夺的感觉,其实很煎熬,这个男人看着清心寡欲,其实心里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我也这么认为,我当然不会做什么。”温之锦说着,目光从他身上移下来,不去看他。
郁子倾是不太喜欢温之锦这个人的,城府太深,太有心机,也太狠毒,不喜欢给人留余地。
这样的人不好。
郁子倾冷冷的从厅里出去,留下温之锦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这件事要考虑的方面还真的是很多。
偏偏现在不能跟离家翻脸,那时候自己真不该手软的就放过陆世妍,为了一时的仁慈,看看都是些什么糟糕的后果。
自己拿突然之间要结婚的事情轰动全城,人人都知,唯独这消息传不进温家的院墙。
而陆世妍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温之榆知道,偏偏温之锦在保密工作上做的天衣无缝,温家戒备森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她又不安去招惹温之锦,只好一个人被气的胸口疼的发闷。
婚礼的请柬从黎家到温家,温之锦不在,请柬就到了张果的手里。
正打算拿去扔了,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温之榆站在她身后。
温之榆执意不肯拆掉脸上的纱布,脸上是什么表情看不到,但是眼神有些冰冷。
目光直直的落在张果手里的请柬上,鲜红刺目的东西看的她眼睛生疼。
“张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她迈开脚朝她走去,张果不住的退下意识的酒要藏着背后的请柬。
“二小姐,没什么……”
“没什么你躲什么,藏什么?”温之榆逼近,咄咄逼人的盯着她被她吓得有些苍白的脸。
张果被她逼得退的很快,然而温之榆的手很敏捷的伸到她的身后将红色额请柬夺了过来。
等张果想要去拿回来的时候,温之榆已经翻开来看,她皱着眉头,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世界仿佛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温之榆感到自己心脏的血开始倒流,心跳变慢,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这请柬上写的什么,黎锦安跟陆世妍?这什么跟什么?
原来姐姐这么多天一直瞒着她的事情就是这个,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唯独她不知道。
以为她不会知道吗?还是觉得以后知道心里会好过一点?
“二小姐……”张果本能的朝她走过去,轻轻的叫她生怕会惊吓到她。
温之榆的手紧紧的捏着请柬,不住的抖,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为什么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他对她还是这样绝情,为什么连一点仁慈都不愿意还将请柬送到了温家来。
“我做错了什么?”上天竟然要这么惩罚她,用如此恶劣令人作呕的方式。
“二小姐,你冷静一点,任何事都是有余地的,相信我。”张果此时变得很有耐性,这种情况下温之榆随时会失控。
那到时候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余地?”温之榆冷笑,将手中的请柬紧紧的握在手中,目光投向了大门的方向。
“二小姐,你该回房去了。”张果犹豫不得,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