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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自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不顾孙悟空狐疑的眼神,执意要求不和他并肩而行,取而代之地只是跟在他身后。依照孙悟空的习惯,虽然可能会不时注意着她的动向,但也不会一直盯着她。在现在这种时候,这对于柴溪而言更能让她放松一些。
……不然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猪八戒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唐三藏在哪里,不过看孙悟空的样子,倒是清楚得很,想是先前去取水的时候又打听过了。
这里离前殿也并不算多远,说到底,宝象国其实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国家,至少比起东土的大唐来说差远了。柴溪身为一千多年后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着的现代人,不知道应不应该为此而感到某种程度上的……自豪?
比起那种微妙却又飘忽不定的自豪,柴溪更多地感觉到的是难为情与尴尬。
幸亏她刚才已经用冷水降了温,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至少回忆起刚才的事情时,她不至于再整张脸都红透了。
刚才的事情……
柴溪不自觉地将手指放在了唇瓣上轻轻摩挲着,指尖接触到的质感是干燥而柔软的,她盯着前方孙悟空的背影,突然又回味起了那两个吻。心底里仍然有什么东西在悸动着,比起之前的疯狂,此时它蔓延开来的感觉却是异常的甜蜜。
“五行,”他忽然回过头来,她抚摸着自己双唇的样子就这么被孙悟空撞了个正着,他的笑容看上去比方才在树下时还要戏谑和得意许多,“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这下柴溪也学乖了,她装作毫不在乎地把手放下。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决定假装自己并没有那么紧张、对双方之间的近距离接触也并没有多少的在意,转而三两步赶上了孙悟空的步伐,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完全抛在脑后。
可惜对方却完全记得那句话:“方才,不是你跟老孙说不要走在我旁边的吗?”
“不,我现在改主意了。”柴溪表面上很是平静,其实心里又开始一阵阵打鼓,“果然还是要走在大圣旁边要比较安心,而且……而且我想这么做。”
她说出这句话以后,两人也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先开口。然而两人之间萦绕着的气氛却并不是尴尬,而是截然不同的明了与心意相通。他们确实是在享受着这样的沉默,让其他不同寻常的东西在其中慢慢滋生。
然后,他们来到了唐三藏所在的地方。
早在孙悟空第一次亲吻她之前,柴溪就看到百花羞公主匆匆忙忙地带着孩子离开了。对此,柴溪心里当然是有些庆幸的,要是被他们看到那样的场景,她才是真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不过这不是重点,依照柴溪的猜测,宝象国的国王王后既然不在这间房里,应该是正在和他们亲爱的外孙们会面呢。
“……悟空,女菩萨。”
房内只有唐三藏、猪八戒和沙悟净三人,她和孙悟空走进来的时候,原本就不怎么轻松的气氛似乎凝结得更加沉重了。孙悟空方才谈笑的轻快也已经荡然无存,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立在柴溪的身旁,面对唐三藏的点头致意,象征性地叫了一声“师父”。
“贫僧如今能这样坐在这里,”为了让气氛不再这样僵持下去,唐三藏继续开口道,当然,也不排除他确实是为了感谢他们,“多亏了二位的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将那妖怪打退,又解了贫僧身上的法术,贫僧恐怕现在还在那笼子里被关押着。”
“长老有难,我们也该帮个忙才是,也不枉这多日来在路上的相互照应。”柴溪见孙悟空并没有要应话的打算,皮笑肉不笑地接了话,“幸而当初那誓言做不得数,也免了长老受那阿鼻地狱之苦。”
那天在白虎岭唐三藏为表决心发下的誓就这么被她直接提起来,唐三藏的脸上也不免又青一阵白一阵。
她毫无疑问是在用这话来挑衅,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想再忍下去了。虽说柴溪不是什么特别强硬的性子,但发生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点火气都没有,离开白虎岭之前,她之所以没有说出太激烈的话,多少还是在顾虑着孙悟空的感受。
而到了这时候,柴溪觉得有些话还是要挑明白比较好。至少,得刺刺唐三藏。
“那时,确实是贫僧的不妥。”沉默了片刻之后,唐三藏长叹了一声,倒是十分坦诚地承认道,“经过前后思量,贫僧觉得,虽有贬书在前,这取经路上却是少不了悟空与柴姑娘的,若是你们能与我等一同上路的话——”
“不,我的答复仍然与刚才一样。”没有等他说完,孙悟空就径直打断道,他看了一眼柴溪,像是担心她改变主意似的,“既然贬书已下,老孙也没法再腆着脸继续一起去取经。五行,我之前将贬书托付给你,应该还在你那儿吧?”
眼神交汇之时,柴溪会意,她点了点头:“从花果山处罚之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呢,要是需要的话,我这就拿出来好了。”
她作势要将手向怀中探去,当然,贬书确实被她放在外衣的夹层里,不过她并没有真的要把贬书拿出来的打算,没有这个必要。
果然,在她刚刚抬起手之后的几秒之内,唐三藏就已经出言制止。
“那倒不必,”他劝阻道,“毕竟那是贫僧亲手所写的,贫僧比谁都要清楚了解。”
说完这句话后,唐三藏迟疑了片刻,这才接着又说:“只是,若是又遇见先前那样强大的妖怪,虽说有悟能、悟净在前,可也终究担心抵挡不过。”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还想向孙悟空寻求安全感。
“老孙也把话说在前面,”孙悟空倒是看似漫不经心地接过了话茬,“就算是俺老孙,也未必就真的能护得住你。即便我真的跟你上了路,也不能时刻护你周全,恐怕老孙在抵挡妖怪之际,又有旁的把你掠去了。”
“那日我因那化作人形的妖怪并未死透、依然可能随时过来加害于你而要求至少护送你出了白虎岭,师父你却径直拒绝了我。”他话锋一转,“不过,到底师徒情谊一场,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黄袍妖怪自是上天庭领罚去了,师父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老孙也可再送你一程,护你一日一夜。”
言罢,他看了一眼柴溪,柴溪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知道孙悟空这样做的意图,也完全理解他此时的感情,所以也只是点了点头。
一日一夜,只不过是个让唐三藏能接着安心去取经的期限,也算是为了报答他在大唐与鞑靼界限处将孙悟空解救出来的恩惠——虽然这一点认知让柴溪有些不舒服——而在这之后,两人也可无论恩怨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