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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夫人。
对的。
“现在怎么办?”
“别出手,咱们出了城再说。”
“好!可我担心青梅她们,她若是......”要是青梅动手了,那他们是一定要出手相助的,到时他们一定逃不了了。这四周估计有无数的箭正指着人群,只要他们现身了,一定会被射成大刺猬。
“别急!见机行事。”
那边,云烟提过一旁不知被谁遗落的菜篮子,看了青梅一眼,“咱们也趁乱上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说着,又叮嘱穆大夫,“你待会跟着人群出城门,自己回吧,不用再管我们了。”
穆大夫点头。
他也知道,一个人离开,更快,更安全。
他有医术傍身,可以一路行医回去。
云烟和青梅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挤进了人群中,拿着菜不停的咂去,“打她!打死她!”
两人毕竟是有功夫的,一下子就挤了过去,攥着那两人的头发,用力的铁栏上撞去,“打死你!坏女人。”两人不着痕迹的查看这两人,待看清后,她们才顺势被人推上去,站在铁笼子上,不停的咒骂。
“打死这个坏女人!”
“她该死!”
两人站得高,就是为了让人群中的沈望他们看到,如果他们看到她们动手,一定会联想到这里面的人是假的。如此想着,她们就更是卖力的喊了。
“父老乡亲们,这个坏女人,咱们一定不能让她活着。”
“她害了咱们啊,如果这仗打起来,咱们老百姓怎么活啊?家里的男人又要上战场,又将会有多少家庭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悲剧?”
“杀了他们!”
百姓们再次被煽动,一个个都赤红着双眼挤过去,不停的打里面的人。
沈望和流光看着铁笼子上的云烟和青梅,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们也看出来了,真好。
不知是谁用匕首不停的捅向笼子里的人,几刀下去,那里面的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八贤王见状,连忙让人去查看。
“让开,让开!”
官兵上前斥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身过去,却发现铁笼子里的人已倒在血泊中。他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面色骤变,连忙跑回去复命,“王爷,不好了,那两个人死了。”
“什么?”八贤王愣住了。
这......这邪门了。
他要等的人迟迟不现身,两个冒牌货却死了。
他气得转身钻进马车。
“出发!”
“王爷,那...那...那尸体怎么办?”
“就放在铁笼里,一路暴尸到乐亭。”八贤王狠戾的道。
他倒要看看,沈望他们来不来收尸。
现在看来,沈望的确是出临安城了。可他是怎么出去的?他自问这临安城是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他人是怎么离开的?
这一点,让他好奇又气愤。
“是。”那人转身走到城门前,大声喝道:“开城门!百姓必须逐个检查后才能放行。”
“是。”
关闭了一天一夜的临安城门终于徐徐打开,老百姓们欢呼一声,不由分说的就随着军队往外冲去,那些守门的人拦也拦不住。而云烟和青梅早已趁乱躲进了其中一辆马车的底下。
顺利出了城门。
她们笃定,八贤王一定会带着孟夏前往乐亭。
她们只有跟在八贤王身边,这才可以顺利找到孟夏。
穆大夫出了城门,想了想,还是朝着乐亭的方面走。
马车上,八贤王闭目养神,冥思苦想了许久,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怎么就会没有钓到大鱼?这不正常。车帘轻晃,有人进来,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八贤王睁开眼,慵懒的看了过去。
“飞雪,事情都查出来了吗?”
“回爷的话,那四十个据点被同时捣毁,手法却是相同,相信一定是同一批人所为。属下让人去查,已有了眉目,那些人的手法像极了江湖上的一个门派。”
“哪个门派?”
八贤王眸光渐冷,聚寒成冰。
“无影门。”
飞雪说完,小心翼翼的端睨着八贤王的表情。
“果然是她。”八贤王并不意外,毕竟出了这事后,他第一个猜到人不是孟夏。
飞雪惊讶。
八贤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见她眉眼有几分与孟夏相似,心里又突生一计。他伸手扯了飞雪一下,飞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锢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细细的端睨。
细看之下,的确有几分相似的神韵。
他勾唇微微一笑,飞雪的心砰砰直跳。
王爷怎么这样看着自己?
飞雪这些暗卫平时都生活在暗无天日中,什么男欢女爱,她们并不知晓。她们女子中,有不少人都对八贤王有一种奇妙膜拜之情。毕竟八贤王也才四十多岁,又保养得宜,一身的儒雅高贵,这样的成熟男人,的确会让一些女子动心。
“王...王爷......”飞雪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双手推着八贤王的胸膛。
隔着锦袍下的热度传到了她的手心,瞬间就传达到她的四肢百骇,她全身都火烧火燎起来。她低下头,露出纤细的玉颈。
八贤王俯首,在她玉颈上轻啃了一下。
立刻引来飞雪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极好。想想从这里到乐亭还有几天的时间,他心想,如果有飞雪陪着,也许不会那么无聊。
“啊......”
飞雪惊呼一声,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八贤王紧抱在怀里,挎坐在他的身上。
她羞红了脸,不安的唤道:“王爷,你...你......”
八贤王笑了一下,轻啄了她的红唇,“飞雪,你可愿意为本王生下一儿半女?”
飞雪愣住了。
八贤王又笑,“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他按着她的脑袋与自己贴近。
不一会儿,马车内就传出异样的声音。
外面的侍卫,听着面红耳赤。
马车不正常的颠动,外面的侍卫却不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飞雪眸中含泪,那里火辣辣的痛着。
八贤王却是眉眼含笑,一脸餍足,他的衣襟半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肌。飞雪别开了脸,想到他的生猛就有些后怕。八贤王呵呵笑了几声,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吓到你了?”
飞雪不语。
“没事的!以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飞雪还是不说话。
八贤王也不恼,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着她的乌发,“以后给本王生个一儿半女,本王亏待不了你。”说着,他从马车后的多宝格里取出一瓶绿色晶莹的膏药,“这个给你,擦一下,明早就好了。”
“擦?”
“那个地方啊。”
飞雪一听,脸又红了。
八贤王瞧着,哈哈大笑。
马车下,青梅和云烟对视一眼,青梅焦急的道:“那个老不羞的在笑什么?难道夫人在他的马车上?”青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急得不得了。
云烟想起八贤王对孟夏的肖想,也很担忧。
不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
“你要干什么?”她拉住了青梅,拧眉,“你若是从这里出去,你就难有活命。”
“我不怕死!”青梅怒道。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这么出去,你就能救到孟姑娘吗?孟姑娘看到你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安心吗?”云烟有些头痛,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冲动。
其实,她也着急。
谁会不急呢?可现在真的不是暴露的好时机,再怎么也要等到天黑吧?
“找太医过来。”
八贤王吩咐。
“是,王爷。”马车旁的侍卫匆匆去前面的马车里请来太医。
“前面树林里,休息一下。”
“是,王爷。”侍卫应了一声,提缰,靳马,伸手做了手势,大声喝道:“前面树林里整队休息,各分队派人巡视四周的情况,任何人不擅离休息地。”
“是。”
到了树林里,军队停了下来。
太医背着药箱匆匆来到八贤王的马车里,撂帘进去,就有一股猗靡气息。他看着飞雪满脸通红,八贤王一脸春风行意,便知这里刚刚是怎么的一幅旖旎场景。
“王爷。”
“太医,你帮她易容,易成孟夏的样子。”八贤王凑到太医耳边,轻声吩咐。
太医闻言,点头。
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要用的物品,他开始在飞雪脸上涂涂抹抹,半晌过后,一张和孟夏一模一样的脸蛋就呈现在八贤王面前。八贤王看着,频频点头。
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前面两个都没有这样的眼睛,怪不得骗不了人。
飞雪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心中一惊。
“王爷。”满目担忧。
前面假冒孟夏的人都难有活命,现在让她假扮孟夏,王爷这是要她去死吗?
“放心!没事。”八贤王朝太医挥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王爷。”
太医走了后,八贤王便搂过飞雪,在她耳边轻声交待,飞雪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八贤王的好心计。
“好!飞雪明白了。”飞雪点点头,“飞雪保证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八贤王点头。
大队在树林里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开始出发。躲在马车下的云烟和青梅一直不敢动,她们用布把一双手都包了起来,可饶是这样,她们的手也已经快痛到没力气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八贤王下令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出发。
看样子,他是急着要打仗,生怕错过了大好机会。
“咱们下去。”云烟和青梅趁着夜色跑进了树林里,摸着躲进了灌木丛中,“青梅,你先,我看着。”
青梅点头,钻进去解决三急。
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努努嘴,示意云烟进去。
云烟也进去解决了一下。
没办法,她们一路吊在马车底下,不吃不喝,连三急都得憋着。
两人扭动着身子,松松筋骨,太累了,全身都要散架了。
“要不要去找水喝,弄点东西吃。一个时辰,咱们还是有时间的。”云烟问道。
青梅摇摇头,“不了。”
她不是不渴,不是不饿,而是不敢吃喝,不怕半路有三急要处理,那时死憋着才是痛苦。
“去吧。”
云烟摸摸肚子,肚子咕噜噜直叫。
青梅点头,“那行,咱们往下找,看看下面有没有小溪?”
两人摸黑下山,远远的隐隐听到有水声传来,两人大喜,脚步加快。突然,树林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踩断枯枝的声音。
“谁?”
两人轻喝一声。
无人回应。
两人疑惑的走过去,突然就有人出来袭击她们,三人缠打了起来。云烟却惊动山坡上的官兵,便朝那人洒去药粉,那人随即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云烟,你下毒?”
“没有,只是让她暂时晕迷罢了。”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这个也不知是什么人,咱们把她丢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青梅点头,凑近,透着夜色打量着树下的女子,“云烟。”
云烟被她突然的惊呼吓了一大跳,连忙捂紧了她的嘴巴,“你这么大叫一声,难道就不怕暴露?”
“唔唔唔.....”青梅似乎很兴奋的指着树下的人,云烟蹙眉,低头看去,这一看,她也吓了一大跳?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树下人竟是孟夏?
两人欣喜的相视一眼,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孟夏。
“云烟,快,你快让夫人醒过来。”青梅焦急。
云烟点头,取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在孟夏鼻前轻晃了一下,不一会儿,孟夏就悠悠醒了过来。
青梅笑着,却带着哭腔的抱紧了孟夏,“夫人,青梅总算是找到你了。”
夫人?青梅?
孟夏眸光闪烁了几下,用力推开她,“你是谁?”
“夫人,我是青梅啊。”
“青梅?我不认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青梅吓了一大跳,云烟也感到奇怪。
孟夏突然抚额,青梅和云烟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上缠着白布,布里还溢着血,一看就是受伤了。云烟在想,她不会是头部受伤,失忆了吧?
“我的头好痛!”孟夏一脸痛苦的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云烟,这是怎么回事?”青梅无措的看向云烟。
云烟摇摇头,“她的头部受伤了,可能是失忆了吧。”
“失忆?”青梅惊慌。
夫人失忆了,这是忘记她们这些人了吗?
这怎么可以。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云烟没有怀疑,心想,先离开这里,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再说。这里,她有些后悔没让穆大夫跟着。
青梅连连点头,“好好好!先离开这里。”
说着,两人就扶起孟夏,一直往山下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夫人,我们带你回家。”青梅的眼眶酸痛,眼泪掉了下来,“我们回家就让小五姑娘给夫人瞧瞧,夫人一定会想起我们来的。夫人,你忘记谁都不重要,你不能忘记王爷和少门主。”
那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是夫人最重要的人。
他们是夫人的幸福。
“谁是王爷和少门主?”孟夏疑惑的问道。
黑暗中,云烟和青梅都没有发现她眸中闪过得逞的亮光。
王爷,你的好计谋居然这么快就奏效了。
山坡上。
沈望和流光一直想办法靠近那两个伤员,可那两人身边一直有人守着,他们又不负责那地方,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孟夏似乎精神很不好,闭着眼睛靠坐在树下,也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睡着了。
飞掣偏过头,目光柔柔的落在孟夏的脸上。
虽然现在这脸不是她的真面目,可飞掣还是爱看。
见她睡着了,他轻轻的靠过去一点,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远远的,沈望瞧着这一幕,心里百味陈杂。
多希望,她能靠着自己的肩膀入睡。
他皱眉,心想,以孟夏的武功,就算她被八贤王点穴封了武功,那她也不该这么累,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睡着吧?
“你看什么?”流光问道
“她怎么这样就睡了?”
流光看去,摇头,“不知道。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沈望拉着流光朝一旁的树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李嘉,你陪我去方便一下,树林里黑呼呼的,我一个人怕。”众人听着,不禁哄堂大笑。
沈望窘迫的扫了他们一眼,“笑什么笑?谁没有怕的东西?”
马车里,八贤王面前的小几子上摆着下酒菜,听到外面的声音,他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眸子微眯。
是啊,谁没有怕的东西?
那孟夏怕的是什么?
到底什么才能让她说出无影门的库房在哪里?
孟晨曦。
对!孟夏的软肋就是孟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