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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归白没有否认。“我确实问了老祁,”他说,声音很轻,“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
褚修没有说话,而是等韩归白继续往下说。
“因为老祁的反应有点怪。”韩归白继续道,“和他说加戏,虐的时候有得是,但真还从没见过他心疼。”
祁连是导演,而且是很著名的导演,再加上被公认是典型的强迫症处女座,比演员还入戏这事儿是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
但不管祁连怎么露的馅、又是怎么说的,现在关系都不大了。
至少褚修不在乎。“我只看过本子而已。”
韩归白点头。他也没觉得褚修让人写了这个本子——完全没可能,褚修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能看就很不错了。而且,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到最后才发现。
“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婉。”韩归白看了看褚修没特别表情的脸,接着往下说:“不过是一个付出时另一个没察觉到的故事,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单纯错过,谁都没有错。”
褚修牙关小幅度咬紧了。“你觉得晚了吗?”
“这不是我觉不觉得的问题。”韩归白无奈地摊手,“顺其自然,然后就走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晚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评价,因为事实如此?
韩归白是个很实际的人,这里“实际”是个褒义词;换个角度来说,就是从不会想多余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现在就是现在;他不会混淆现实和梦想,他一直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又如何获取它们;如果进展不如他的预想、又或者认为自己力所不逮,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
褚修很早就知道这点。那时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特质,韩归白确实能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但现在发挥到他身上,感觉就不那么美妙了。
“你怪我吗?”
这话一出,韩归白眉梢就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随即放平。“不,这是绝对没有的事。”他敢发誓他接下来的话绝对出自真心实意——
“实际上,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必须得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事实上,褚修和韩归白的认识过程相当戏剧化。
当年,韩归白腕儿还不那么大,喝酒应酬是必需功课。娱乐圈里黑水多,谁都知道。他已经很小心,但也免不了倒霉一次,被设计了带到酒店去开房。
那家酒店并不是褚氏的。然而,不管是运气好还是命中注定,当韩归白披着一张床单(里头什么都没穿)、踏着走廊地毯的脚步还摇摇晃晃的时候,一趔趄就摔在了刚出电梯的褚修视野里。
褚修第一次带头和人谈合作,身边还有记者。他对韩归白毫无印象,但韩归白那时已经小有名气,立时被其他人认了出来。这种明显不对劲的状态再加上很快就有人追出来,两边瞬时僵持。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绿林好汉倡导的,褚修不是。他只是很快分析了一下见死不救传出去和开罪商业合作伙伴之间的得失关系,然后开口问:“你怎么了?”
那时韩归白酒已经被吓醒了一大半,但酒可不是单纯的酒。要不是他演技好、在别人脱他衣服的时候装作完全醉死,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机会溜走。这会儿看到一大票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后头还有人扛着摄像机,他就知道他必须抓住这个好机会——
要让对方没有顾虑地带走他,也不让自己坐实被人潜规则的黑锅!
“我和前辈对戏呢,”他轻笑道,侧头瞟了一眼追上来、但却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个彪形大汉,又抬头看褚修年轻却沉稳的脸,“就是技不如人,打赌输了。”
这么说的时候,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腿软得站不起来的人,手里也并不没有尴尬地抓着一条别无选择的酒店床单。
褚修皱眉。虽然他觉得这事情捅出去确实不太光彩,但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何必呢?
韩归白也知道自己的借口不够完美。但没办法,他现在脑子并不能像平时一样灵光,有个差不多就行了。“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们让让?”他努力扬起招牌笑脸,“我们说好的是绕酒店三圈……”
什么鬼理由,还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和褚修同行的人也不是什么傻的,此时全都闻出了味道。韩归白没明说,但想必那个意图潜规则他的正主是个资深圈内人。虽然这事儿不少见,但到这种地步还能强撑着的,怕是只有韩归白独一份儿了。
褚修不爱管闲事,不过对方识相到这种地步——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就不会给对他施以援手的人带来间接负面影响——他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你这样子,怕是跑不动吧?”他顺着话头说下去,同时抬了抬手,“医院可能比较适合你。”
他的保镖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把韩归白架了起来。在这过程中,追着韩归白出来的两人愣是一声没敢吭,因为他们全认出了褚氏大少爷那张出了名的冷淡脸。
没谁敢和褚氏正面硬杠,况且只是为了个小明星,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而等韩归白一出院,他不顾劝阻,执意要求和原先的经纪公司解约,自己掏钱赔了巨额违约金。
韩归白有脸蛋有实力,又正在事业上升期,闹出这种和自毁前程没差别的事确实奇怪。但他自己对外放出去的话是,他打算孤身去好莱坞打拼。
接二连三的大胆动作,整个圈子闹得腥风血雨。有人觉得他太狂妄,有人觉得他就是炒作,有人觉得他肯定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当然也有人觉得他遭遇黑手、被逼急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