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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丈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站起身斥道:“你们这些没长脑子的,这些日子在中江的并不是皇上,本国丈已接到消息,皇上已经驾崩,尸体已运回京城,而你们所谓的皇上是与叶沐一同策划这场骗局的沈行之。”
官员们的脸由白变青,都深信钟国丈的说辞,一个个像是受了惊的鸟,恨不得自己跟这件事一点干系也没有。
就在这时,侧殿传来声音道:“谁在诅咒朕死了?”
钟国丈先是一怔,随即看向侧殿,三个人影走出来,楚序身边跟着沈行之与大朱头,笑着悠闲的走出侧殿。
钟国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眯了眯他那细长的狐狸眼,然后恢复表情,此刻不知他在想什么,其他官员也都没了声,看看钟国丈再看看皇上不知该不该行礼,大朱头轻了轻嗓子道:“都傻了么?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官员们都认得是皇上,但也认得自己被包围了,他们犹犹豫豫地下跪,散漫道:“吾皇万岁万岁。”
而钟国丈一直站在那没有动,迟迟不肯出声,终于道:“我说皇上已经驾崩了,都聋了么?”
他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他始终没有想到楚序还活着,一切都不在计划中,来得太过突然,他能做的便只有孤注一掷。
楚序看着钟国丈,眼神阴郁,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你就是再狡猾的狐狸,这时候也该露出尾巴给自己踩了。
大朱头掐着嗓子,指着钟国丈,“你,你,这是欺君罔上!”
沈行之道:“钟国丈,你是如何知道皇上归西了呢?皇上明明就站在你面前,怕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钟国丈怒火中烧,现在连个黄毛小子都敢踩在自己头上了,他终于忍不住,抬手冲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殿外的人立马冲进大殿,将众人包围,举起弓箭,钟国丈道:“本国丈说皇上驾崩了,被刺杀了,便是驾崩了,其他的人看到也好,没看到也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楚序笑了笑,算准了时间,看了一眼钟国丈道:“你可知谋反是什么罪?”
钟国丈大笑,“你觉得你还活得过今日么?”他刚要抬手,便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赵仲带着一队精兵,以及众多身着布衣带着武器的人闯进,秦雪涧站在赵仲身后,钟国丈皱眉问道:“不是让你留守京城?”
赵仲道:“我是为国丈您的安全着想。”
钟国丈疑惑的看了一眼,道:“那还不动手!”
“是,国丈大人,动手。”赵仲勾起嘴角浅笑道,他一跃而起踩着前人的肩膀,抽出腰间宝剑,看向楚序,微微颔首,转身剑尖指向钟国丈,抵住钟国丈的喉咙,只差一毫米便一剑毙命。
带来的人也将钟国丈的人围住,钟国丈讽刺一笑,“这些年原来我养了只狗。”然后冲着赵仲呸了一口。
“若真是帮了奸臣,那我才是一只不明事理的狗。钟国丈,束手就擒吧。”赵仲道。
楚序看向钟国丈,“人老了就该认输,不是你的,你怎么精心策划也不会是你的。”
钟国丈大笑起来,“我怎么会输,赢了大半辈子,我不会输,尤其是输给你。”说完自己靠向剑尖,他笑着脸纠结在一起,一动不动的看着楚序,仰着下巴,赵仲移开剑尖,剑尖上还滴着钟国丈的血,一滴一滴落地。
钟国丈的嘴角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沁出,他始终没有闭上他的眼睛,即使他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楚序看着钟国丈恨得牙根直痒痒,钟国丈不过是想证明给自己看他没有输,即使死也不要死在楚序手里。
“将钟国丈尸体处以鞭刑,尸首挂在城门示众,钟氏一族皆收押,听后再审。”楚序淡淡道,却始终不再愿意看钟国丈的尸首一眼。
沈行之应道:“是。”
“即刻回京。”
钟国丈已毙的消息迅速传回京城,沈承山整顿京城,将其余钟氏一党一网打尽,叶沐从旁协助,却早已生隐退之心,做完最后该做的,他便是自由的叶沐了,再也没有所谓的牵绊,要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京城最可怜的两个女人莫过于太后和皇后这两个钟氏女人。
太后大病一场,任何人不见,实际却早已被软禁在自己宫殿里,整日发呆而坐,整个人没了精神,像是衰老了十岁。
与太后恰恰相反,皇后照常吃喝,照样像平日里一样生活,喂喂鱼,赏赏花,时不时的还让人打扫宫殿,生怕皇上回来有什么不满,她不知为何流不出一点泪,却几日几夜没有入睡,眼睁睁的看着殿内的红烛燃到天亮。
楚序与沈碧芊返京的那一日,京城的天有些阴郁,铅云低垂,沈碧芊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瞧着京城还是那京城,可总觉得哪不一样,在京城外,楚序是她一个人的楚序,而在京城,他却是所有人的皇帝。
沈碧芊不是没想过,自己这么个性子以后在皇宫该如何自处,日子久了便也想开了,既然认定了一个人,那便为了这个人改变,虽说爱不是委曲求全,却也该终身相伴。
皇城不远处的楼阁上,站着一点红色的身影,乌黑的发色,大红镶金的长袍说不出的华贵,那头上的凤冠更是世上独一无二,她还记得她出嫁那年,她父亲对她说今后她将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以后拥有的所有都是独一无二的,她担负的是振兴钟家的使命,可是这些年她这肚子却一直都没有半点动静,有时她会想真是可怜生在名门望族的女儿们,要跟家族的男子一样,为了这个家族生,为了这个家族死,始终像是绑在大树上的鸟,飞都飞不走,更不要提飞的多高。
她望着那长长的队伍,队伍中间那明黄色的马车,她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她就是想再看一眼,为自己看一眼,作为一个妻子而不是天下的皇后看一眼。
皇后苦笑,钟氏这个大牢笼没了,自己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不被绑在树上,可以飞了,她张开双臂,大红色的衣袖随着风轻摆,像一只迎风而行的燕,自由自在,她闭上双眼,从楼阁上轻轻一跃,自由翩飞在风中,迎着风坠落,她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最终滴落在泥土之中。
中江城,秦雪涧坐在自家的庭院发呆,看着放了满院子的奖赏她却没有一件喜欢的,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不愿抬起头看,因为一抬眼哪里都是叶沐的痕迹。
从离开京城后,秦雪涧便再没见到过叶沐,有时想骂句没良心的,都不知冲哪里开口,风吹着树叶响起沙沙声,秦雪涧越想越委屈,刚想踢开眼前的石子,肩头便被拍了一下,她本以为是她爹,便道:“别烦我了,我就是想静静。”
身后的人回答道:“那好,不烦你,我走了。”
秦雪涧一听熟悉的声音便回过头去,瞧见叶沐正准备转身离去,她惊喜的一把抱住叶沐,还掐上两下,“是你,真是你啊。”
叶沐宠溺的笑道:“是我。”
随后秦雪涧又推开叶沐,“你还是要走的,何必回来,回京城去吧。”她转过身去,不敢看叶沐。
叶沐道:“京城的叶沐已经不在了,以后便只有中江城的叶沐了。”
“你再不回去了?”秦雪涧惊喜的转过身,又皱起眉道:“怎么可能?皇上会放你离开?”
叶沐点头示意,然后拉过秦雪涧,“你是不想我留下?”
“怎么不想?!”秦雪涧说完便后悔,脸通红的走开。
金殿内,楚序坐在上位,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赵仲道:“太后已安全送到护国寺了?”
赵仲答道:“按皇上的吩咐已经送到了。”
楚序点了点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也好,好在她能看开。”说到这里他想起了皇后,说不出什么滋味,自从皇后入葬后他便总觉得有些愧疚。
楚序放下手中的笔,问道:“赵仲,朕要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当欺君之罪。”
赵仲吓了一跳,不知皇上为何出此言,随后赶紧道:“皇上请问。”
“叶沐是不是还活着?”
赵仲先是一怔,随后为难道:“臣答应了朋友,臣要忠也要义。”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你已经出卖了叶沐,下去吧。”楚序吩咐道,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豁然开朗,叶沐也该去过他想过的日子。
“沈昭容如何了?”楚序开口问大朱头道。
“昭容她除了吃就是睡,还是老样子,据说吃了不少酸的,想必这一胎是个皇子。”说着大朱头偷笑起来,“昭容她不抱着金子睡不着呢。”
楚序对这个女人十分无奈,永远不知拿她怎么办好,金子倒比天子重要,“走吧,去瞧瞧她。”
楚序进门时,沈碧芊一手摸着金子,一手拿着带图的书,嘴里还嚼着宫女喂的水果,那样子真是悠哉的不得了。
“看得是什么?”楚序笑着问道,沈碧芊闻声赶紧将书塞到屁股下面道:“没什么没什么。”
楚序上前作势要抢,沈碧芊立刻哀嚎道:“皇上,不行,不行了,肚子痛。”
楚序赶紧紧张的扶起沈碧芊,道“怎么突然痛了?”然后从沈碧芊屁股下拽出了书,瞧了一眼,怒道:“来人,把沈昭容这屋子里所有的*都给朕收走,一本不准留下!”
沈碧芊哭丧着脸,“就那么点解闷的东西全让你拿走了。”
楚序坏笑道:“朕可以帮你解解闷。”
次年,昭容沈氏诞下一名皇子,沈氏受封皇后,从此过上了被皇上欺压的‘憋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