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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无痕的唇动了动,对上明歌执拗的目光,他低声说,“当年我年少轻狂惹了许多仇家,偏偏不自知,那时被所谓的好友下药,神志迷糊进了你的屋子……”
明歌打断他,“神智迷糊的人会在墙上画梅花?”
“梅花是我进屋子的时候,先画下的!”
“所以呢?你一个采花大盗,你别说你有自己的节/操,做这种事是不得已为之,还想找我对我负责呢!”
“我那天之后被人陷害,几度生死,再去麦城找你家,你家已经全家搬迁,几番打听都没你的下落,他们都说你病死了!”
明歌瞪着他,胸口翻滚着,委屈难过之意她压都压不住。
这是宿主的情绪。
一直期待家里的人能找她,可没想到,所谓的家人已经对外宣布她病逝,哪怕宿主的灵魂在身体里残留点滴,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无法接受。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心底翻滚的情绪压下,明歌这才瞪着梅无痕,“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也不会杀你,杀你实在是污了我的手!”
“哦!”梅无痕低低应了一声,他将手中的剑放在桌子上,他自己也顺势坐在了桌子上的椅子上,这才抬头打量明歌。
这人这是个什么反应?
明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团上一般。
她说不杀他,是因为宿主的心底对这个人的感情非常复杂,这个男人把宿主推入地狱,却又像一个天使给了宿主最后的光明。
宿主不敢面对这人,就是怕真相是一个血淋淋的比宿主所知道的更加残酷。
这最后一丝的光明就像是宿主的救命稻草一般!
但这个男人做了错事,怎么能够这么坦然的哦一声,明歌口中说了不杀他,他便似乎就成了个无事人。
明歌心底这会子因为这人的态度,已经想着日后用什么方法来折磨他,用什么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男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感觉到了明歌落在他身上杀气腾腾的目光,他并没有抬头,而是说,“我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污!”
声音里是浓浓的委屈辩诉。
明歌说杀他会污了她的手,这男人竟然为明歌这样说话而觉得委屈。
一个强/奸犯采花盗用这么一副口吻说话,本应该虚伪又做作,可这个男人伪装的实在太好了,好到让人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明歌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剑身上,她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用剑把这个男人戳成筛子!
“我那时候有几个损友,我们经常一起四处游玩闲逛!”梅无痕的当年用‘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这样的话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当年风流倜傥不知忧愁,少年心性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一次打赌我输了,朋友们起哄,输了的人要在城里那些女儿香闺里偷出十八件肚兜,并且还要在那些香闺里留下记号。”
他说到这里,偷偷望了眼站在窗户旁背对着他的女子,目光由一一开始的苦笑,慢慢就成了抹忧伤,“我们那时候,刚好在麦城停留。你的闺房是我进入的第十八个女子的闺房,有人在我进入你闺房之前在你的闺房里吹了烈香,我着了道,才会那般对待你。”
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往事,脸现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