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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她看着谢鹏说,紧接着转身从包里拿手机,“我要给打电话问问哥……”
我心用力跳了一下,慌忙从抓过桌上的手机,飞快地将手机设置为静音,刚设置好,邢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好险啊!我坐的位置虽然在二楼,但是手机响,邢敏是可以听见的,因为她和谢鹏的交谈,我一字不落都能听见!
我拿着手机赶紧跑出二楼的散台区,走到另一个方向的窗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接起电话……
“哥!你在哪儿呢?”邢敏在手机里说,语气里带着失落,甚至还有一些伤感。
我故意用一种比较急促地口气对着手机说:“敏儿……对不起啊,哥突然有急事……”
“什么急事?哥!”邢敏在手机说。
“这个……让我想想……”我摸着鼻子,对着手机说。
话一出口,我心里大叫一声“糟糕!”,直骂自己没用,连一句谎话都说不完整!还让我想想?是什么急事连自己不知道吗?
邢敏果然怀疑了。
“哥!你说什么呢!你突然离开,不会连离开的理由都没想好吧?”她在手机里说,语气里明显有了异样的感觉。
我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急得在窗前走来走去的……
听邢敏这么一说,我故意打哈哈,讪笑着道:“怎么会呢?……哥怎、怎么会故意放你鸽子呢?……是真有急事呢!……”
“那你还说‘让我想想’?”邢敏在手机用怀疑的语气说。
我继续打哈哈,我道:“哥、哥的意思是……让我想想,该拿你怎么办?恩!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谢鹏在,他、他可以陪你吃饭的,菜,哥都点好了,有你喜欢吃的蒸菜……”
“哥!我感觉怪怪的。你和谢鹏今天是怎么了?俩个人说话都大舌头,你们又没喝酒!”邢敏在手机里说。
我讪笑着道:“怎、怎么可能?对!哥、哥想起来了!我和谢鹏那会儿的确是喝了些白酒,所以……”
邢敏在手机那头轻轻哼了一声说:“哥!你放我鸽子!下次人家再不相信你!”
我用力摸了一下鼻子讪笑着说:“对不起啦!敏儿!哥下次赔罪!”
“好啦好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既然哥有急事,那哥你就先忙吧!”邢敏在手机通情达理地说,紧接着又问我,“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不要紧吧?”
我忙讪笑着接话说:“没、没什么大事儿!”我突然灵机一动说:“就是老家来了一个远房叔叔,说到滨海来办点事儿,对滨海地形又不熟,找了半天没找到想去的地方,我过去帮他带带路……”
邢敏在手机那头喔了一声,然后说:“那哥赶紧去吧!这是应该的!”
“恩!下次一定请你吃饭,补上这次的失约。”我对着手机讪讪一笑道。
“不用了啦!哥。路上小心点喔!”邢敏在手机那头笑了一下说。
挂了邢敏电话,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儿!
有条雷人个签是这么写的“人生如梦,我总失眠。人生如戏,我总穿帮。人生如歌,我总跑调。人生如战场,我总走火。”
哥不禁自嘲地笑了。想了想,我突然领悟道,原来说谎话比说真话难多了!
我点了支烟,发了手机讯息给谢鹏,告诉他我先开路了,告诉他我对邢敏说我们之所以说话大舌头,是因为我们那会儿喝了一些酒。当然,我也预祝他向邢敏表白成功。
将手机塞进包里,我从侧面的楼梯走了下去。从这家餐厅侧门走了出去,为了不让邢敏从窗口看见我,我还特意绕了个大大圈子。
事实再一次证明,说谎话真地比说真话要有难度多了!
街对面一家“尚艺”美发店门口的音箱里有歌声飘过来,是首老歌,张洪量的《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谢鹏预订了“SoSo”酒吧的一个小包厢,城市的周末,各种夜场人满为患,酒吧的包厢如果不预订,到时候很难找到位置。
我起初是劝谢鹏订个散座就行了,订卡座太浪费了!谢鹏不同意,他说每年只有一个生日,况且这个生日还与众不同,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他坚持要订卡座,说是顶多把他那两千块钱“最有潜质员工”奖金挥霍掉,他还说什么钱去了可以再来,生命里有些东西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说得莫测高深,我听得一头雾水,当时我没完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过后来我很快就明白了他话中的真正意思!
企划部的人,谢鹏基本上都通知到了,当然有些是出于形式需要,企划部并不是每个人跟谢鹏的关系都那么好!当然跟他关系不怎么好的人,自然也不会去,他们也知道谢鹏不过是卖他们一个面子而已。
去与不去是他们的事情,通知不通知就是谢鹏的事情。这就是人情。在人情世故上,看来我还得输给谢鹏了。如果是我过生日,跟我不熟的同事,我干脆就不通知,因为我知道通知了他们也不会去。何必搞形式主义呢!
但是,人情世故,讲究的就是形式!
收到通知的有十来个人,前来参加的人也不过六个人——我、邢敏、胡雪娇、孙红兵和高完。我知道胡雪娇肯定会来,就像我知道傅德志肯定不会来一样。孙红兵的到来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可是看他一进酒吧就粘在胡雪娇身边的态度,可以想见他八成是因为胡雪娇的到来而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