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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声太具爆发力,像是她身上的某个开关被人误触,从而打开了积蓄很久很久的情感的激流,无可遇制的倾泻而出。
这种哭声极像一个饿极的婴孩刚含上妈妈的乳防,就被人强行抱走去吃人工奶粉的样子,哭得撕心裂肺,直刺我的耳膜!
她一边贴在我怀里哇哇大哭大叫:“王八蛋!王八蛋! ”一边扬手不停地用力打我!
我也哭,紧紧抱住她,心里痛得很!-
这种极具爆发力的哭叫声,在病房里突兀地响起来,很快招来了医护人员和围观的病友们。
医护人员急急地奔进病房,愕然地看着铺头紧抱在一起哭的俩人,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病友们们堵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低声议论着什么。
我们哭得太投入了,完全不顾被人围观。
“你走……你们走……出去……”曦儿一边哇哇哭着,一边伸手指着站在对面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说,“不许你们看,都出去……”
那护士安慰了句说:“别伤心了,别哭了。”
“你走啊! ”曦儿一边哇哇的哭,一边甩手说,“你懂什么,让我哭,你别管,让我哭……”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朝那医生和护士笑了一下道:“我们没事……对不起,吵着你们了……”
听我这样一说,那医生和护士才茫然地对视一眼,回头对堵在门口的病友们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别看了,人家这是真情流露,怎么?羡慕人家啊?都出去吧!别看啦!”
围观的病友们有的摇头着,有的低语,有的在乐,都三三两两地转身离开。
那医生和护士回头依然有些愕然地盯着我和曦儿看了两秒钟,才摇摇头走出了病房,并把房门带上了。
这天我和曦儿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停下来,尤其曦儿直哭得嗓子哑了,直哭到哭不动了才罢休。
夕儿驱车赶过来时,我和曦儿刚刚哭完,正执手相望,无语竟凝噎。见夕儿急急地推门进来,我才慌忙松开了曦儿的手,倏地站起身,朝夕儿仙笑道:“夕儿,你来了……”
曦儿也慌忙转过身去,侧身对我,低头不语,依然便咽着。
夕儿也显得慌乱,事实上,三个人都很慌乱都很不自然。
如果有可能,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这种尴尬局面,但这种尴尬局面却每每地上演。
我不想看到 !她们两人任何一人陷入这种尴尬,我不想她们两人中任何一人伤心,悲戚!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这种折磨人心的局面!
这天离开曦儿病房时,那种三人相对的尴尬局面才算结束了― 我坐夕儿的宝马车回医院,一路上,我们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开口说话,刚离开了三人相对的尴尬局面,又陷入了二人相对时的尴尬局面。
唉!为何感情就是这么的折磨人的心呢!
把我送回到医院后,夕儿默默地服侍我用了午餐后,就说公司有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夕儿一走,病房里寂静了下来。
我躺在床头陷入了沉思,今后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这姐妹俩?我该怎么处理好这份情感纠葛呢?
出乎大家所有人预料的是,出乎我们和医护人员预料的事情是,阿虎的病情再次陷入恶化,他再次陷入了昏迷,深昏迷!
连医生用那笔式小手电筒照他的瞳孔,都毫无反应!
医生对我们直摇头叹气,在患者及患者家属眼里,医生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可能传达某种重要讯息。
见此情景,我不敢问,我怕,我怕听见医生对我们说出那句程序式的冷酷的而表面又显得非常优稚的话。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而那些所谓的白衣天使们究竟有没有尽全力去抢救,似乎就只有鬼才知道了。那天他们还连呼“奇迹”呢!还说什么只要阿虎能醒过来就会慢慢好起来呢!
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我想生命中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个人的内心。外界危机所造成的压力,远没有内心愧疚所造成的压力更折磨人更持久!我举得我愧对阿虎!
十一过后,早晚的天气已微凉,秋风瑟瑟,那些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瑟的,有的开始飘落。
初夏秋冬,春发夏长秋收冬藏,这是大自然的普遍规律。
春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夏天万物生长一片繁茂旺盛,秋天则是阳气逐渐耗尽之际,万物开始调零败落。
这草木的大自然的寿命,可阿虎还年轻,他的生命还处在人生的夏季,一切繁茂而旺盛,他怎么能就这样凋零败落呢?
我的心成天阴郁着,萧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