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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里裹着一大串玉米芹菜胡萝卜,主厨大人火速回许老爷子的家,取了行李护照,直接乘车去了机场。
路上,看着坐在前排的司机,官官他们有一肚子的话,却不好说出口。
等到了机场,眼瞅着安检就在前面,官官他们很是自觉的藏进黎落特制的衣服夹层里,以防被电子扫描仪发现。
候机厅。
“阿落你离开之后,家里进了贼,把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运走了,连我们也被带了去。”爬到主厨大人的领口位置,官官把他们遭遇的一切情况汇报给对方。
坐在机场候机室最后一排的椅子上,黎落闻言愣了愣:
“连你们也一起带走了?”
这年头,做贼的也知道不能浪费食物,见到蔬菜都会一起打包了?
“不仅仅是带走这么简单啦。”奋力从衣袋里挤上来,把官官往旁边顶了顶,芹菜好不容易探出一片叶子:
“官官他们被带走后,那些人居然要把官官他们解剖了做实验呢!”
“‘抓你们做实验?做什么实验?胡萝卜与芹菜汁相容性测试么?而且,什么叫他们’被带走,不是‘我们’?你不是和官官一起?”黎落敏锐的发现这小子的用词。
叶片甩了甩,芹菜用力往上爬了爬:“我当时也被带进那间实验室了,官官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掩护了让我先出来给你送信。”
这货嗓门太大,情绪激动之下,险些整颗芹菜都从衣领里窜出来。周围有个追着皮球玩儿的小姑娘听到动静,好奇的把视线投向黎落这边。
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把这个小子拍回衣领里藏好,主厨大人对着女孩子笑了笑。
对方红了脸,抱着球低头跑向父母那边去了。
对于让家里最傻的一个孩子出来报信这一决策,黎落感到很是不能理解:
“官官你居然放心让狗蛋蛋一个人出门?不怕他走丢了?”
说起这一点,官官也很后悔当初的决定:“没办法,当时我们被装进纸箱里送进实验室,这小子被放在最上面朝大门的位置,时间紧急,让他逃出去是最容易的了。”
末了用玉米叶子捂住脸,官官一声长叹:“但凡能有其他人选,我也不想让他去——这种期末考试答不出题,想要打小抄,偏偏发现身边坐的是全班最后一名的感觉,你能体会么?”
芹菜先生:……二位这么当着我的面嫌弃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不然呢?让你找人没找到,好不容易碰上熟人居然也不问问清楚,最后被自己人打得鼻青脸肿算个什么事儿!”官官没好气。
一听官官说道“打”,底下的花椰菜粥粥也有话说:“阿落,我们当时有看见把我们抓走的幕后主使的脸!”
看见幕后的人了?这可是个好消息,黎落觉得绝对能放过对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一脚把狗蛋蛋踩下去,粥粥自己爬到上面来:“那个人,你见过的。”
见过?是谁?
一脸莫名其妙,黎落实在想不起来,哪个熟人会去他家偷蔬菜。
“就是今天后台,放话说要挑战你的那个蓝眼睛!”
“就是今天给你颁奖的那个帅哥!”
前一句是粥粥说的,后一句是茨菇说的。
正常画风和迷妹画风的对比。
“英俊潇洒的金发帅哥居然是反面人物,我喜欢这个剧情!”么么很是兴奋。
黎落:尼尔那个家伙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居然摸到他家里去了?
说好的五年内不联系、各凭本事呢?
心里琢磨着,等把浮景辉救出来,就去找那个臭小子算账。结果一下飞机,主厨大人忽然想起来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阿三这家伙,只说浮景辉被捉去一个满是梧桐的院子,可是巴黎那么大,满是梧桐树的院子,究竟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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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鹅肝果然不干净。
这是吃完东西后,变得头晕乏力的浮景辉的第一感觉。
谢天谢地,影帝先生难得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有问题。
陌生人给的、有问题的的东西,不可以随便吃。这是每一个小朋友从小,妈妈就教过他们的。
浮景辉也记得。
所以,他只是作出要吃东西的样子来,把鹅肝含进嘴里,准备找机会吐掉。
——想法很美好,可惜到了时间的时候,出了岔子。
所谓老而为妖,倒不是说所有的老不死都能成精,而是这人活的久了,往往会格外的精明不好骗。
眼前这个姓王的老头子,就很不好骗。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老者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踱步走到浮景辉身边,不言不语的盯着他叉起一块鹅肝放进嘴里。
然后,就这么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含着那玩意儿一久,影帝先生有些吃不消了。
嘴巴里的鹅肝是个易化的,久了腮帮子有些酸。拿着叉子的手有些僵硬,他忍不住放下叉子,想要活动一下手腕转移一下注意力。
刚刚放下,一只手横里伸过来,捏住他下巴,一抬,一按。
“咕叽——”
那块被含得快要化掉的鹅肝,终于欢快的进了影帝先生的食道。
浮景辉:!!!
“怎么,在我跟前还想耍花样?”松开了捏着浮景辉下巴的手,老者取过一边的餐巾,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手指扣进喉咙,浮景辉试图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试了半天,结果毫无用处。
他第一次暗恨一道菜怎么做的那么入口即化,这种情况下,简直是要急死他。
“别费力气了。”整好以暇的看着浮景辉折腾,老者坐回沙发里:“你还是老样子,怎么也看不清形势。”
影帝先生喘着气,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完蛋了!
他失踪这么久了,南风应该会报警了吧?
蒙湉那么关心他的安危,听到南风传过去他失踪的消息,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想法子找到他的。只不过忙着和心上人你侬我侬的经纪人小姐,还有没有空接到他失踪的消息,就很值得怀疑了。
家里老哥看见那些新闻报道,指不定正磨刀霍霍的想要抓了他问清楚真相。
还有黎落……
那个家伙现在,指不定正在东京的哪个角落里风流快活呢。听说东京银座的艺妓都多才多艺,那个家伙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看八卦新闻,肯定去了乐不思蜀!
这样一圈儿想下来,可以立刻赶来救他出去的,居然一时都没有人选。
做大明星做到这份儿上,浮景辉开始认真检讨:自己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还没等他检讨完毕,发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叮——”手里的小刀从他的指尖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软倒在椅子上,全凭椅背支撑着才没有滑落到地上去,浮景辉开始慌了神。
“多漂亮的的脸啊,这么美的艺术品,就应该留在收藏室里,独自好好欣赏才对。”
滑腻而布满褶皱的手抚上浮景辉的面颊,老者阴冷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
“当初贺刚那个小子说要拍戏,请我去片场瞧上一瞧他出道以来最满意的男主角。
我一开始还不以为意。这年头,美人好找,医院整容流水线上下来的每年要多少有多少。可是,顶级的美人儿,可遇而不可求。
我以为贺刚不过是瞧见一个演技过硬,可以符合他拍戏要求的演员罢了。谁知去了片场一看,才发现,他这次的眼光果然不差。
容貌,气质,演技,口碑……一个当红演员该有的你全都具备了,这很好。我们公司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捧成巨星的好苗子。”
我当然知道我很好!被对方那一把摸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影帝先生以为对方要怎么着他,都打算以死相拼了,谁知对方话锋一转,居然开始絮絮叨叨的忆往昔了。
浮景辉:药效上来了,我有点困了……
“可是不识时务的人,一向很难在这个圈子里待得长久。”语气一变,对方一把掐住浮景辉的脖子,将原本快要睡着的家伙,彻底吓清醒了。
“贺刚怜香惜玉不舍得对你动粗,我可不是你的爱慕者,你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对我不起作用。”语气里如同腊月天的冰,老者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
“说,那天在会所,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鬼知道当时看到了些什么啊?老子根本不记得啊!
被掐的脸色紫红,浮景辉用力想要把对方的手掰下来。
可惜如今他的力气,在对方眼里就跟猫挠一样。
“我……不……记得了……”用力吐出这句话,他眼前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
“失忆这种鬼话,你以为我是贺刚,会相信这种三流言情剧里的桥段?”完全不当一回事,老者将浮景辉拖着一路到了沙发上,一个用力跟印度甩饼一样的丢上去。
“嘭——”
被甩到沙发上的影帝先生,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震出来了。
“咳咳咳……”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扒拉着双手想要逃去门外。
结果还没爬出两步,手掌一阵钻心的疼——
对方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不和我的公司签约,呵……你自己现在那家公司,明年的合约也要到期了吧?我看你也没有要和老东家续约的打算。怎么,姓楚的开出的条件,还会比我的更高?”
蹲下/身,老者踩着浮景辉的手一点点用力:“这人啊,要知足,好高骛远的可不好。”
“——来,告诉我,三个月前在云崖会所,你到底看到姓楚的和什么人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疼得嘴唇都白了,浮景辉轻轻开口,说了句什么。
老者没听清,弯下腰凑近他耳边:“说什么,不会大点声啊?”
望着走过来的那只有着老年斑的耳朵,浮景辉用尽力气,吼了一嗓子:
“老子说,你大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姓楚的什么会所!你丫脑子有病!”
话落,对方的脸色顿时黑了。
“还有力气大声说话,看来刚刚的药效不够大啊。”
站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褶皱,老者一脚踹在浮景辉心窝,力道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