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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听了北苍煌的话,扬起手来照着听兰的小脸上又是一个巴掌!
“啪啪!”声不断响起,不一会儿,听兰两颊就高高地肿了起来。
如霜见了,急忙冲上来,跪在地上哭着求北苍煌,“求求你放过这位姑娘吧,我愿意跟你走!”
北苍煌淫邪地挑起如霜的下巴,邪笑道:“现在知道错了?迟了!本太子不但要你,还要给这不知好歹的小贱蹄子一个教训!”
正在众人不忍直视这恶霸欺辱良家妇女的场面时,密集的人群头顶飞过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落地后一个漂亮的抬脚,便将打听兰耳光的男子踢飞,转过身来又是两脚,将抓着听兰的两个男子踹开。
听兰被打得嘴都肿了,见了来人后眼中一亮,含糊不清地道:“终于来了,这下姑奶奶可要翻身了!”
救了听兰的女子正是听雪,听雪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展露过功夫,看起来性子又温顺,旁人只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罢了,谁想到武功竟然也这么厉害。
听雪急忙把听兰拉起来,心疼地说道:“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打得这么狠!别怕,公子来替你出头了。”
听兰嘴角红肿,两眼却放着光,兴奋极了,哪里有害怕的样子,远远看见了人群外那一抹白影,顿时转头对着北苍煌得意地道:“狗崽子,我家公子来了,待会儿你别夹着尾巴逃走。”
北苍煌见又是一个小丫头出来搅局,怒气更盛了,“你家公子来了又怎样?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本太子也不怕!”
听兰眼睛骨碌一转,忽然冒出一句:“皇帝来了你也不怕?”
“皇帝来了又怎样?本太子的父皇就是皇帝!本太子怕过谁?”北苍煌在北冥已经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到了天齐自然收敛不了性子,活脱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
周围的百姓听了都深吸一口气,这可是天子脚下的皇城啊,普通人说了这样的话可是要被杀头的,这北冥太子竟然嚣张得连天齐皇上也不放在眼里!
“这样看来,太子还真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是那般漫不经心,却让人无端感觉到一阵凉意。
众人转身看去,竟是帝师大人来了!
帝师大人竟然为了一个丫头亲自出面了?
人群向两边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诸葛瑾从容不迫地走进来,扫了一眼听兰红肿的脸,如霜被撕破的衣服和还被人紧紧拉着的秋大娘,眸色冷了几分。
北苍煌见来人果然是诸葛瑾,不但不怕,反而用淫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在北冥,百姓们都知道,荒淫无度的太子北苍煌向来是男女不拒的,玩腻了女人便玩男人,轮番找乐子。
接风宴那日北苍煌见了诸葛瑾,登时就丢了三魂七魄,但那日北苍煌被摄政王的气场震住了,不敢动歪心思。
今日近距离见了诸葛瑾,惊为天人不说,更是被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连路都走不动了。
他见过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一个比得上诸葛瑾的,那小脸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那肌肤细腻得,让人想要摸上一摸,那小嘴粉红娇嫩得,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帝师大人,你的婢女坏了本太子的好事,你要如何赔偿本太子?”北苍煌斗鸡眼圆睁,一脸嚣张道,打算先声夺人,占了上风再说!
“太子想要如何赔偿?”诸葛瑾单手负在身后,精致的容颜无波无澜,淡淡道。
北苍煌听闻,以为诸葛瑾真的要赔偿他,斗鸡眼骨碌转了一个圈儿,淫笑道:“只要你伺候本太子,让本太子满意了,本太子自然不会再追究。”
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伺候”可不是端茶倒水的那种伺候,围观的百姓一听,都不禁愤然,这淫贼欺负良家妇女就算了,还敢肖想天齐最尊贵的帝师大人!
“那么太子强抢民女,还轻视我天齐皇帝又怎么算?”诸葛瑾冷声道,清澈的眸子更冷了。
北苍煌猥琐地搓了搓手,斗鸡眼滴溜溜乱转,淫笑道:“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你要是也想让本太子伺候你,本太子也可以纡尊降贵,包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北苍煌说罢已经蠢蠢欲动,看着那小嘴一张一合的,他就淫性大发,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立即扑上去亲上几口。
“那么……瑾就好好招待招待太子,尽一尽地主之谊!”诸葛瑾嘴角微勾,轻轻一笑。
众人呼吸都不禁一滞,他们没看错吧?向来清冷淡漠的帝师大人竟然笑了?
买噶的!
仅凭一张脸就可以迷晕天齐所有女人,再加上这一笑,恐怕连男人见了也要心动了!
北苍煌哪里禁得起这倾国倾城的一笑,看得斗鸡眼都直了,脑子也不会转了,只听得诸葛瑾说要“招待”自己,心都飞上了天,兴奋得连这是在大街上都不顾了,猛地往前一扑就想将诸葛瑾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诸葛瑾笑意突然收敛,眸中冷意乍现,手指微微一动。
“啊——”霎时间就听到一声嚎叫。
北苍煌在离诸葛瑾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捂在胯下,表情痛苦得扭曲了,斗鸡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竟敢动本太子的龙根!”北苍煌额头青筋暴露,脸色刹那间煞白,豆大的汗珠了冒出来了。
那几个随从见状,冷汗都出来了,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脑袋可不保啊,纷纷围上来,想将北苍煌拉起来。
“太子爷,您没事吧。”
“混账东西!别碰本太子!”北苍煌胯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疼得动都不敢动。
“就你那玩意儿,也能称作龙根?”诸葛瑾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北苍煌立即怒不可遏,几乎是嘶吼道:“诸葛瑾,你竟然敢对本太子动手,若是本太子的龙根出了事,本太子要你不得好死!”
“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你那玩意儿已经废了!”诸葛瑾挑眉道,“怎么?你现在要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北苍煌一听,从头凉到脚,他是太子,没了龙根,还怎么继承皇位?
反应过来后抬手就是给了身旁随从一个巴掌,“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本太子找大夫!快去!”
周围的百姓都觉得帝师大人此举大快人心,这样的淫贼,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就该让他断子绝孙!
“找大夫也没用,你这狗崽子就等着变太监吧!”听兰总算出了一口气,恨不得拍手称快,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诸葛瑾有些责备地看了听兰一眼,“忘了公子教过你的了?不管被谁欺负了,都要十倍地欺负回来!”
听兰立即兴奋地磨拳擦掌,“是!”
听兰丫头虽然脸肿的跟包子似的,两眼却放着幽幽的绿光,嘿嘿笑着,跟老鹰逮小鸡似的,一步一步走近北苍煌。
北苍煌立即瑟缩了一下,身体往后退,却发现只要动一动胯下就疼得跟锥刺似的,“大胆,你这小贱蹄子也敢动本太子?”
那几个随从明显胆气不足地挡在北苍煌身前,既不敢上前又不敢后退。
“你姑奶奶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了?”听兰嘿嘿笑道,因为嘴巴肿了,呲牙咧嘴的更显得有些吓人。
“还有你们这几个狗奴才,难道也想变成和你们狗主子一样?”听兰扫了一眼挡在前面的几个人。
那几人听了,想到方才都还没看清帝师大人怎么出手呢,太子爷龙根就被废了,顿时觉得自己菊花也有些犯疼了,连忙跪下来求饶:“姑奶奶饶命啊,放过小的们吧……”
“刚才打你姑奶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孙子?”听兰冷哼一声,双手叉腰道,“刚才谁扇了姑奶奶的,自己十倍地扇回来,少一巴掌都不行!”
“是是是!”说着顿时响起了一阵“啪啪”声。
“还有你,狗崽子!敢对姑奶奶乱吠!”听兰看着北苍煌,坏笑道,“姑奶奶要亲自收拾!”
北苍煌冷汗又出来了,斗鸡眼瞪得老大,“别……别过来……”
听兰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拳打脚踢,专挑人体脆弱的部位打,将北苍煌揍得鼻青脸肿的。
一番动手下来,连听兰也气喘吁吁的了。
见差不多了,诸葛瑾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北冥太子在天齐强抢民女,还侮辱天齐圣上,瑾今日给他一个教训,大家都看见了?”
百姓们反应过来,纷纷附和道:“是啊,确实是这淫贼作恶在先,我们都可以为帝师大人作证!”
“对对对,我也可以作证……”
“恶人就该有恶报……帝师大人真是大快人心……”
只听“啪”的一下,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朝北苍煌扔了一个鸡蛋,正中他脑门,黏糊的蛋液顺着额头流下来,糊住了他的斗鸡眼。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鸡蛋黄瓜烂菜叶子如下雨般朝着北苍煌扔去,好不狼狈。
“大胆刁民,快住手!”北苍煌疼得哼哼唧唧的,一边闪躲一边骂道。
那几个随从不敢再待下去了,急忙抬起北苍煌,也顾不得他疼得哇哇乱叫,一溜烟跑了,要多快有多快。
“姑奶奶不是早说过让你们不要夹着尾巴跑嘛?现在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出了一口恶气,听兰终于舒爽了,叉着腰笑骂道。
如霜听了破涕为笑,转身对诸葛瑾说道:“帝师大人又救了如霜一次,大恩大德如霜无以为报,愿意为帝师大人当牛做马,伺候帝师大人。”
原来如霜出了宫后便回家侍奉老母,无奈家境贫寒,只好跟着邻居学做豆腐,每天早上拿出来在西街街口卖,没想到今早刚好碰见了淫贼北苍煌,于是便纠缠出这么多事来。
“不必了,你侍奉好你母亲就行。”诸葛瑾道,有了听雪丫头,她哪里还需要别人伺候。
如霜“扑通”跪下道:“如霜是在帝师大人的帮助下才能出宫的,我母亲一直感念帝师大人的恩德,要如霜无论如何都想办法报答帝师大人。”
“宗主,这孩子怪可怜的,就让她进府里来做事吧,总好过在外边卖豆腐。”秋大娘同情道。
“既然如此,那便由大娘来安排你吧,每月发放月钱,若是你家里有事,可以告假回家。”诸葛瑾道。
如霜听了连忙道:“如霜心甘情愿伺候帝师大人,不要月钱。”
听雪笑道:“你还怕诸葛府养不起你吗?公子说的话从来没有收回去的,给你发月钱你就拿着好了。”
诸葛瑾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心中却在思量着这件事可没这么容易完,北苍煌可是北冥皇帝的心头宝,如今被她废了命根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也许又要有一阵风波了。
*
果然不出诸葛瑾所料,在她教训了北冥太子的第三日,轩辕钰就收到了北冥皇帝的文书,北冥皇帝龙颜大怒,要求轩辕钰将诸葛瑾交出来,任凭北冥处置,否则就等着北冥下战书。
北冥国在中洲大陆最北边,气候寒冷,物产不多,国力没有天齐强盛,但北冥皇帝怒火之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诸葛瑾竟敢对北冥储君下此狠手,如果他不将诸葛瑾正法了,北冥颜面何在?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天齐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力挺帝师大人,甚至自发地组织起来游街示威,恳请皇上不要把帝师大人交出去。
还有人包围了北冥使者的驿馆,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一有人出来就朝他们扔鸡蛋石头,吓得北冥跟着北苍煌一起来的官员都不敢出门。
北苍煌请了大夫来,确认了自己的命根子真的废了之后,万念俱灰,天天要死要活的。
就在事情愈演愈烈,轩辕钰左右为难焦头烂额的时候,诸葛瑾正在梅苑里悠闲自在地喝茶。
摄政王在旁贴心地剥栗子,对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自是不屑一顾,当日若是他在场,北冥皇帝就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哪里只是废了命根子这么简单!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摄政王问道。
不得不说,才短短一个月时间,摄政王的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从姜葱大蒜都分不清到烹炒炸煮样样精通,连诸葛瑾都颇感惊奇。
这不但证明了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也从侧面表明了摄政王一定要把帝师大人追到手的决心!
“你自己决定吧。”诸葛瑾道,反正他做的都是她爱吃的。
“我昨天又学了一道新的菜式,要不要尝尝?”
“也行。”
诸葛瑾刚放下茶盏,就感觉到了屋顶上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
宫无澜也发现了,墨眸一眯,与诸葛瑾对视了一眼,双双跃出了屋外。
落地的瞬间,诸葛瑾袖中的银针已经迅速发出,朝着屋顶射去。
屋顶上果然站着一个人影,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那男子显然没想到才刚落到屋顶就被人发现了,正欲转身,就感觉到身后的气息。
翻身躲过银针,那男子回过头来,露出了整张脸。
年约二十几岁,光洁白皙的脸仿佛庞罩着一层严寒,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身上穿着的白衣没有半点杂色,连装饰也不曾有。
那男子看到同样穿着白衣的诸葛瑾,瞳孔似乎缩了一缩,脸上还是犹如面瘫般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寂静的冰冷。
而那男子转过脸的瞬间,宫无澜明显感觉到诸葛瑾身体一僵。
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诸葛瑾的目光像是凝滞在对面男子的身上了一般,两个字从她口中喃喃出来,如轻风般飘散在空气中,宫无澜却清晰地听到了,她说的是“子归?”
子归!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该死的!她这一副见到了老情人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你呢?小时候有没有要好的玩伴?
——有一个。
不知怎么会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对话,宫无澜脑海中闪过什么,快得他来不及思考,胸口就猝不及防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
听雪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屋顶的男子,也愣住了,不确定地惊呼一声:“玉公子?”
那男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冷冷看了诸葛瑾一眼,突然转身,身形快如闪电,朝着东边去了。
“别走!”诸葛瑾几乎是喊出来的刹那间就毫不犹豫地提脚追去。
宫无澜看着诸葛瑾的背影,心中骤然紧缩,她在紧张什么?
来不及思考,当即也追了上去。
三个人的身影如一阵风般掠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诸葛瑾的思绪有些乱,那个人真的是子归?为何见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宫无澜追上诸葛瑾,发现她眉头紧蹙,眼中似乎只有前面的白衣男子,突然觉得遍体生凉。
他伸出手想拉住她,而诸葛瑾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般,突然加快了速度,光滑的衣摆掠过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宫无澜眼中突然一片黯然。
与那白衣男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三人也转瞬间穿越了繁华的闹市,来到了郊外一片小树林里。
那白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
诸葛瑾在他身后落地,看着男子的背影,开口便问道:“你是玉子归?”
宫无澜并肩落在诸葛瑾身边,听到这句话,更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
该死的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诸葛瑾的玩伴竟然是男的?那晚听她说,他还以为也是个女人,因此才没多大在意。
现在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诸葛瑾这么紧张他做什么?难道是她的老相好?
许多个念头闪过,宫无澜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周身的弥漫起一股戾气,衣袍无风自动,墨眸中翻滚着黑暗无边的乌云,仿佛要毁天灭地。
那白衣男子不理会诸葛瑾的话,脸上还是如面瘫般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冰冷地问道:“龙魂令在你手里?”
诸葛瑾眉头皱了皱,有些惊讶,“你不记得我了?”
“是的话,交出来。”白衣男子惜字如金,显然一个字都都不愿多说。
诸葛瑾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剑竟然是三大名剑中排名第二的“破痕”,冰冷的剑身反射着杀伐的冷光,而他的人也如他的剑一样,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这真是当年那个浅笑温雅的玉子归?
时隔八年,虽然男子的容貌有所变化,但诸葛瑾确定她不会认错。
小树林里的树叶响动,数十人突然间出现,都穿着黑色的印有三首黑蛟的劲装,一上来就包围了诸葛瑾和宫无澜。
来人中一个男子上前,对白衣男子说道:“云堂主,二长老派我们来助你。”
诸葛瑾心中震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加入了毒龙教?”
白衣男子瞥了她一眼,眼中全是陌生,冰冷下令:“杀!”
“是!”数十条黑影瞬间一涌而上。
诸葛瑾仿佛愣在了原地般,一动不动看着那白衣男子,半晌,突然嘲讽地笑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她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时隔八年后终于重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诛杀她?
宫无澜猛地拉住她的手,大手传来的温度终于让她回神,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宫无澜抱起她一跃,落到了一棵大树上。
诸葛瑾这才发现,就在她怔愣的短短几秒间,地上已经多了十几具尸体,魂一也不知什么时候带领魂隐卫加入了战斗。
“如果今天我不在,你就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杀?”宫无澜心中不知是痛是怒,那个男人竟然让她失了心神?
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而他离她那么近,她却没有看他一眼。
那名为“嫉妒”的东西像是一团墨绿色的水草,在胸口处的某个角落里开始疯狂地生长,然后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出来,渗透到大大小小的血管里,随着血液爬满全身。
宫无澜回头,冷酷的眼神与那白衣男子对上,墨眸渐渐深邃,突然墨袍一动,就朝着那男子飞去,速度快得惊人。
“你干什么?”等诸葛瑾反应过来的时候,宫无澜已经到了男子跟前,白衣男子瞳孔一缩,手中破痕剑出鞘。
宫无澜墨袍一挥,十成内力夹杂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如旋风般越卷越大,“呼呼”地夹着风声,朝白衣男子迅猛无比地打去。
白衣男子闪避不及,只得同样挥出一掌,硬生生接下了这强大的内劲。
被震得后退几步,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随即身形一动,手中破痕剑直直朝着宫无澜胸口刺去,速度同样快得惊人!
而宫无澜不闪不躲,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白衣男子刹那间便到了眼前,剑尖已经离他的胸口不过一寸,下一秒就可以穿破他的胸膛。
千钧一发间,宫无澜感觉腰间突然一紧,冷梅的幽香从身后传来。
诸葛瑾一把揽住宫无澜,侧身躲过了剑锋,反手一掌拍在白衣男子左肩,“砰”地一声,两股力气相撞,双方都向后退去。
白衣男子后退了十几米,脚底在地上划过一条长长的拖痕,“噗”地吐出一口血,用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了下去,显然受了内伤。
诸葛瑾揽着宫无澜仅仅退后了几米就停下了,松开了他的腰。
宫无澜语气辨不出情绪,“我还以为你会眼睁睁看着他杀了我!”
诸葛瑾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道:“下次你再想自寻死路,提前打声招呼,我保证不救你!”
魂隐卫和黑衣人的打斗还在继续,激烈血腥的场面和这边完全是两个世界。
宫无澜转过头,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衣男子,薄唇轻启,残酷地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魂隐卫得令,整齐划一地从与黑衣人的激战中抽身而出,纷纷朝白衣男子飞去。
“不能杀他!”诸葛瑾顿时紧张道,想要飞身上前去,却被宫无澜快速拉住了手臂。
宫无澜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低头看了她一眼,墨眸冰冷:“不许去!”
“谁让你杀他的?”诸葛瑾有些着急,转头瞪了他一眼。
“就这么在意他?”宫无澜冷笑道。
魂隐卫训练有素,包围了白衣男子后就立马发起了攻击,白衣男子受了内伤,动作慢了下来,很快白衣上就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十六,救他!”诸葛瑾冷声道,暗处立即有一个身影飞出来,是锦陵卫中排行十六的,自从锦瑟亲自去查探天机子的消息后,便由十六代替锦瑟的位置,跟在她身边供她随时差遣。
十六挡在了白衣男子身前,与毒龙教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一起护住了白衣男子。
“他要杀你,而你竟然为了他要跟我反目成仇?”宫无澜看着她,声音艰涩,脸色有些苍白,指尖的温度正一点点下降。
“他是我朋友!”诸葛瑾恼怒地道。
“朋友?我看是你的老相好!”宫无澜冷笑一声。
诸葛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他想杀玉子归,是在吃醋?
诸葛瑾头疼地揉揉额头,今天玉子归突然出现,她太过于震惊之下,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是个特大号醋坛子!
“他是我小时候的朋友,谁跟你说是我老相好的?”诸葛瑾做什么事还从来没跟人解释过,今天算是破了例。
“不是老相好,你这么在意他做什么?”宫无澜显然不信,她刚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说明了她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而且那个男人也穿着白衣服,和诸葛瑾就跟情侣装似的,他怎么可能不想歪!
“都说了他是我朋友,难道我不该在意他?”
“那你喜欢他吗?”宫无澜紧紧盯着她深潭般的眸子,有些紧张道。
“不喜欢!”诸葛瑾毫不犹豫道,“现在可以放人了?”
“你这么紧张他也不行!”宫无澜心里总算好受了点,但还是无法接受诸葛瑾对别的男人这么在意。
“你不杀他我会紧张吗?”诸葛瑾翻了个白眼。
玉子归失踪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死了,现在突然出现,还跟毒龙教扯在了一起,她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替主子除去情敌,魂一当然是不遗余力,十六也渐渐抵挡不住了,毒龙教的人除了白衣男子,其他都被杀了,白衣男子身上也被划破了多道血痕。
“放了他!”宫无澜下令。
魂隐卫听令,停了手。
白衣男子终于支撑不住,吐出好几口鲜血,身上所受的大多都是皮外伤,最重的伤应该是诸葛瑾刚才情急之下给他的那一掌,不然他也不会被魂隐卫纠缠了这么久还无法脱身。
“你若是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也可以放你走。”诸葛瑾上前一步,对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闻言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僵硬的脸庞似是有一丝波动,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看了一眼遍地的尸体,转身飞起,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
梅苑似乎被一层冰霜笼罩着,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听雪看着书房门紧闭,不禁有些担心,方才摄政王和公子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气场不对,摄政王黑着脸,公子也眉头紧锁,难道是吵架了?
书房内,宫无澜一进门就将诸葛瑾抵在了门后,微微低头,墨眸危险地眯起:“青梅竹马?”
诸葛瑾愣了一愣,点点头,算是吧。
宫无澜胸口又涌起一股酸水,再也问不出来了,一把将她抱紧。
“今天就算了,从今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要紧张也只能为我紧张!”
宫无澜狠狠地说道,脸埋在她脖颈间,仿佛只要诸葛瑾敢说一个“不”字,就咬断她的脖子!
他虽然不能对每一件事都绝对掌控,但对诸葛瑾,他一定要绝对占有,不管是身还是心!
她的过去他没有参与,已经是他的最大遗憾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青梅竹马,可不得把他膈应死!
想到诸葛瑾的暗音阁还找了那个男人这么多年,那个男人对诸葛瑾不是一般地重要,他就嫉妒得想杀人!
诸葛瑾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只得拍拍他的后背,“松开,你想勒死我吗?”
“我想咬你!”宫无澜恶狠狠道,说完真的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痕迹。
这女人,真是让他恨不得吃进肚子里,融入他的骨血,他才能安心。
“你属狗的么?”诸葛瑾见这男人真的敢咬,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喜欢我吗?”宫无澜突然问道。
诸葛瑾全身一僵,抬头就掉入了他深邃的墨眸里。
喜欢吗?
不知道。
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权谋诡计她可以玩转自如,但对于什么叫喜欢,她还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对宫无澜,最开始是怀疑他别有用心,后来是无奈于这男人的厚脸皮,再后来他发现她是女人,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放松,不用再疲于伪装,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至于这是不是喜欢,她没想过。
相对无言,空气静默,诸葛瑾紧抿着唇。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自主收紧,宫无澜知道现在问这句话还是有点早了,他本来可以慢慢等的,可是今天出现的男人激发了他掠夺的本性,不管是强取豪夺还是坑蒙拐骗,他都要先得到诸葛瑾的心再说。
宫无澜看着她深潭般的眸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薄唇紧抿,手心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我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诸葛瑾撇开眼,心乱如麻。
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在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前绝不会草率点头,喜欢于她而言是一种承诺,只要说出了口,就要履行,万一她对他的感觉不是喜欢呢?
也许连诸葛瑾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出不喜欢玉子归,却对宫无澜犹豫了。
宫无澜心中失落,也莫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说出的不是拒绝的话。
“你可以暂时不喜欢我,但是,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其他男人!”
宫无澜说完堵住她的唇,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诸葛瑾愣了一愣,视线定在他的睫毛上,乌黑的睫毛浓而密,如他整个人一般带着张狂霸气。
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宫无澜睁开眼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要专心。
撬开她的贝齿,呼吸交换间,宫无澜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明显,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温凉的脸上,让诸葛瑾感觉自己的脸也渐渐发烫。
不知不觉中,诸葛瑾闭上了眼,双手鬼使神差地环上了他的腰,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为她而乱的呼吸。
男子身上干净清冽的松香让她感到很安全,全身的防备好像都卸了下来,她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样的温柔的密吻中。
温热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后背,所到之处似乎带着魔力,令诸葛瑾轻颤,身体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似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当“意乱情迷”四个字在诸葛瑾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诸葛瑾猛地清醒过来,睁开带着迷乱的眸子,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宫无澜缓缓睁开眼,看着她艳若桃花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情不自禁喃喃道:“你真美!”
诸葛瑾明显感觉到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所发生的变化,想到自己刚才的燥热,眼中不禁有些懊恼。
宫无澜咬了一口她小巧的鼻子,低沉的声音笑道:“恼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若是再没反应,让我怎么办?”
他就是要这样慢慢地蛊惑她,诱使她沉沦,直到爱上他,然后再也离不开他!
诸葛瑾感觉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干哑,轻轻推了推他,说道:“你……你先解决……”
宫无澜舍不得放开她,诸葛瑾从来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像此刻害羞的模样可不容易见得到,他不舍得错过一眼,性感沙哑的声音说道:“一会儿就好了。”
诸葛瑾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会憋坏吗?”
愉悦地勾起唇角,宫无澜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有没有憋坏,你想不想亲自检验一下?”
“流氓!”诸葛瑾瞪了他一眼,粉面红颊的似嗔似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宫无澜感觉刚刚压抑住的欲火又要烧起来了。
真想现在就把她给办了!
看到某男人墨眸似乎有渐渐深邃的迹象,诸葛瑾连忙推开他,“天色不早了,我……我要沐浴了。”
“嗯。”宫无澜点点头,仍是盯着她不放。
“你先出去。”
“嗯。”宫无澜点点头,脚下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诸葛瑾干脆转身打开门,自己出去了,她有预感,某男人现在正处在狼变的边缘,再不赶紧离开就要被吃干抹净了!
宫无澜看着她急促的背影,不由失笑,被他吓到了?
这样的诸葛瑾让宫无澜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犹自带着*的声音性感低沉:“诸葛瑾,你点了火就不负责任地跑了?”
语气中带了几分坏笑。
诸葛瑾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停住脚步后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感觉脸没那么烫了,才头也不回地道:“自己解决!”
宫无澜苦逼地站在书房门口,声音恨恨道:“真是狠心的女人!”
从小树林回来,又跟宫无澜在书房里缠了这么久,天色都晚了。
诸葛瑾回到屋里,听雪真的已经备好了浴汤,等着她回来沐浴。
看见公子没被摄政王怎样,听雪才放了心。
“公子,今天那个人真的是玉公子?”听雪问道。
玉公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乍一看见的时候听雪觉得有几分像,但不敢确定。
诸葛瑾点点头,“应该是。”
“这么说,玉公子没有死?”听雪惊喜道。
诸葛瑾神色凝重,玉子归今天看她的眼神陌生冰冷,看样子似乎是不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