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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谈逸泽看到顾念兮并没有进入卧室,而是站在三楼的客厅里开着的那扇窗户前。
冷风,从那扇窗户灌进来,有些冷。
顾念兮今儿个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衫。
现在的季节,其实白天穿这玩意温度就差不多。
但入了夜,还是有些冷。
此刻站在这扇窗户前吹着冷风,估计是有些冷了,双手抱臂。
从这个画面,谈逸泽读懂了一条信息:老婆需要自己了!
于是,谈某人赶紧将自己热乎乎的怀抱送上,从顾念兮的身后将这个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她都一整天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也没有给他趁机抱一抱的机会。
要是寻常他一整天呆在家里的话,都不知道逮着顾念兮抱了几回了。
将老婆抱在怀中的谈某人,这会儿心情也不错。
特别是蹭着她毛茸茸的发顶,他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暖。
那是,心里头的暖……
“老婆,是我错了,不要和我生气好不好?”
迎着窗户的冷风,谈逸泽的嗓音变得有些哑。
光是听着,就能若有似无的撩拨着人心里的那根弦。
听着谈逸泽那低哑嗓音的顾念兮,没有再度和早上一样,那么坚决的撇开了他的手,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但,也没有转过身面对他。
这一幕,多少还是让谈逸泽有些心酸的。
从结婚到现在,他和顾念兮好像还没有一次这么处在一起,闹了一整天别扭的。
但从昨天到现在,顾念兮的态度也变了好多。
这说明,他谈逸泽的努力起了作用。
也说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老婆……”
见顾念兮没有回到自己的话,谈逸泽又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这个只属于她顾念兮一人的称呼。
“既然你说你错了,你就应该说说,你到底哪里错了!”
终于,顾念兮开口了。
她的声音,有些哑哑的。
可以想象,此刻背对着谈逸泽站着的女人,应该红了双眼。
想到她那双兔子眼,谈逸泽落在她腰身上的手又紧了紧。
“我不该没有向上参谋长夫人请示,就自作主张的要求去参加对抗演习。我不该不顾我家参谋长夫人的感受……”
摸着顾念兮的腰身,谈逸泽觉得手有些痒痒的。
对于一个长年累月只要和顾念兮窝在一块儿,无肉不欢的男人,昨晚上那么规规矩矩的抱着她睡了一觉,连她的衣服扣子都没有解开过的男人而言,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好不好?
要不然就算顾念兮的亲戚霸占着属于他的温柔乡,谈逸泽都会趁着顾念兮睡着解放了她的上半身,然后以各种演练的理由,将她的上本身弄得一块块红。
可就是昨晚,他还真的连亲一下都没有。
好吧,亲是有,不过亲的是小脸蛋,也拉了小手。
可就是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所以现在,这谈某人感觉自己憋坏了。
这么和顾念兮汇报思想工作,他的手也不甘寂寞的开始探进顾念兮的粉色毛衫里。
相对于外面被冷风灌进来的冷飕飕的,隔着一层毛衫的里面暖乎乎的。
于是,感觉进了温带,身体更加利索的谈某人,更准备往上迅速发展。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领导同志发话了:“谈逸泽,这就是你汇报错误的态度?”
好吧,这一句话,还真的让谈某人准备一气呵成的爪子老老实实的给收回来了。
感觉到那只手在最后掐了一把之后恋恋不舍的撤离,顾念兮又说:“给我端正你的态度,再汇报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和谈逸泽都生活了这么几年了,她顾念兮现在对于这些口令,也是有样学样的。
估计是为了讨得顾念兮的欢心,这谈逸泽还真的站直了军姿,对着顾念兮有模有样的敬了个军礼,然后大嗓门跟喊着口号似的,喊着:“报告,谈参谋长夫人!”
“说!”因为谈某人那只咸猪爪没有落在她的腰身上,这会儿得了空能自由动弹的顾念兮干脆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男人。
而且,此刻她的双手还放在背后,真的跟领导是一个样的。
而这之后,谈某人还真的有模有样的汇报起来:“我不该没有向上参谋长夫人请示,就自作主张的要求去参加对抗演习。我不该不顾我家参谋长夫人的感受……”
“那接下来,跟我说说以后你应该怎么做?”
听着谈逸泽的那番话,顾念兮皱了皱眉头,好像她刚刚真的经过一阵思索似的。
之后,她又开口说。
“报告谈参谋长夫人,今后我应该坚定不移的跟着谈参谋长夫人的旗帜走,谈参谋长夫人的领导下,勇于创新,开拓进取,加快推进我们夜间生活的和谐度,为祖国繁荣昌盛做奉献!”
哟呵!
别说,人家谈参谋长在说着这些话来,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可顾念兮知道,这谈某人不过是每天都在部队里写那些什么汇报都写成习惯了,干脆将那些话给扯进来罢了。
听着这话的顾念兮,感觉天雷轰轰。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们的夜间生活和谐度,和我们祖国的繁荣昌盛有什么联系?”
让他给她做思想汇报呢!
竟然还敢给她扯到这些有的没有的上面来,这不是诚心欺负她顾念兮么?
“有什么关系?”谈逸泽抓了抓自己的半寸平头,然后又补充上:“家庭生活和睦,社会才能稳定安康,祖国也才能繁荣昌盛!”
没想到,他还真的给扯上关系了。而且,还说的有模有样的。
这要是放到大会上,没准又是一次充满激情的演讲。
顾念兮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男人,她还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能不能不生气了?”谈逸泽这会儿做完了报告,又开始不老实了。
只要顾念兮呆在他的长臂所能涉及到的范围内,谈某人其实就不想要让她一个人呆着。
于是,他的爪子这会儿又开始不安分的朝着顾念兮的腰身摸了过来。
“啪……”
被顾念兮赏了一掌之后,谈逸泽略带委屈的将自己的爪子给收回去。
“兮兮……”
“别喊我的名字,在把今晚的思想领悟整理成字面检讨书之前!”
朝着他努了努嘴,谈逸泽这便看到了放在三楼大厅茶几上的纸和笔。
呵呵!
他还真的小看这丫头了。
敢情今晚上该怎么对付他,都给准备好了!
现在,还写字面检讨书?
“兮兮……”
他又开了口。
“我说过,在整理成字面检讨书之前,不要喊我的名字!”这,还真的跟魔鬼教官一个样了。
“那喊什么,我是想跟你说,跟你写什么字面检讨书也成。能不能在写检讨书之前,让我亲一个?老子都憋了两个晚上了!”
你听听,这说的有多委屈?
其实吧,就算生了这聿宝宝,这小两口寻常的亲昵举动还是没有减少。最多,就是背着聿宝宝偷偷亲个小嘴儿。
要是寻常,这大半天的功夫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
而且,指不定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可今儿个,他就刚刚那会儿抱了一下顾念兮,谈某人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憋得慌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不想写是吧,今晚你还是一个人在这儿带呆着!”
说着,顾念兮转身就打算回屋了。
而且那逃脱的速度快的就跟小老鼠一样,估计是打算在他谈逸泽没反应过来之前,逃回到卧室里并且将门给锁上。
不过这一回,谈逸泽明显已经有了防备。
在顾念兮刚刚转身的时候,某人的长臂一拉,直接就将顾念兮给逮了回来。
“别想再和昨天一样,老子可不想再从窗户上回自己的房间了!”
一句话,谈某人泄露了昨晚上自己做出来的龌龊事了。
顾念兮这会儿直接甩了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给他。
狼就是狼,你让他收起犬牙当小绵羊,那怎么可能?
你看他现在跟饿狼差不多的眼神,不就知道了?
不过,谈某人倒是没有一点被人发现做了坏事的心虚,直接大大咧咧的脸就朝着顾念兮的唇儿给压了过来,快速的夺得了这个女人的吻。
都一整天没有啃上一口了,这会儿他已经别的慌了。
再不给他吻吻的话,谈逸泽怕自己会发疯。
但这一吻,显然没有能够满足他这两日来的心慌。
于是,某人干脆不理会怀中女人的挣扎,直接将女人给打横抱起便朝着他们的卧室方向走去。
而被谈某人这么打横抱起的女人有些心慌。
想要从这男人的怀中挣脱,可她发现这压根就不可能。
眼看,自己这会儿都已经被欺压到了床上,并且衣服已经被解了一大半了,顾念兮只能支支吾吾的喊着:“字面检讨书……”
说好了,不写好字面检讨书,不准喊她的名字的。可现在这男人竟然这么忒不要脸的硬凑上来?
可对于谈参谋长而言,他觉得顾念兮说的是没有写好字面检讨书之前不准喊她的名字,有没有和他说不能亲她吻她,是吧?
你看,这都吻了,抱了,甚至衣服都脱了。
要是把她给做了,也没有差吧?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谈某人索性将这顾念兮给固定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还口口声声的和自己要字面检讨书,他用沙哑的嗓音回复道:“知道了,做完了老子就给你写,写几千字几万字都没有问题!”
撂下这一句话之后,谈某人的唇儿就霸道的锁住了怀中的女人的,将她想要说出来的那些话语,都给吞进喉咙里……
而此时楼下的谈老爷子在听到三楼上那传来的汇报声,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看来,他这个孙子比他当年还要懂得怎么哄老婆开心,也就不用他担心了是不是?
“爸……”聿宝宝看到老爷子在笑,还以为是爸爸下来找他玩了,可一转身顺着谈老爷子的视线看向楼梯口的时候才发现那边是空无一人。
“你爸爸没准今天给你造出个小弟弟来,你啊就跟着太爷爷乖乖睡觉去,知道不?”
揉着那圆溜溜的小脑袋瓜,谈老爷子不知道笑的有多开心。
而聿宝宝呢!
他压根就不知道太爷爷口中所说的制造小弟弟是神马意思。
但看太爷爷那高兴的劲儿,估计制造出神马小弟弟来的,应该是好事吧?
“妈,您就不能给我消停消停么?”
费了好大的劲儿,凌二爷才将这在人家苏小妞办公室里大吵大闹的凌母给拉回了家。
此时,凌母一直都拉着个脸,看样子情绪不是很好。
凌二爷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没有和往日一样,和母亲那个亲热劲儿。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但谁都没有看向谁。
而从凌二爷那张沉下来的脸也不难看出,这男人现在情绪也不怎么好。
“我消停?那也得她消停,我才能消停!”
凌母觉得委屈。
和自己恩爱多年的丈夫突然间就被狐狸精给拐跑了,和她离婚也就算了。现在连她宝贝了多年的儿子也想要跟着别的女人跑。
而且,光是听着凌二爷的这话,凌母就猜到他应该是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为什么丈夫儿子,一个个都是这样?
宁愿相信那些狐狸精,也不相信她?
莫名的,凌母感觉特别委屈。
特别是在身体检查这件事情上,她还是认定了是苏悠悠和别人打通了关系,所以才导致了她的体检报告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说她入院治疗,估计活不到一年?
这怎么可能?
她的身体没有谁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最近都没有什么毛病,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太太,老爷子说是今晚不回来吃饭,在外面应酬。让您先一个人吃!”
当凌母和凌二爷一个人占据一个沙发暗自生气的时候,凌家大宅里的佣人上前道。
这段时间,凌耀从这凌家大宅搬出去之后,凌老爷子虽然还是住在这儿,但一般都没有怎么回来吃饭。
其实,今儿个凌老爷子说他不回来吃饭,凌母也大致猜想到。自从凌耀离开之后,他这个当老子的也和她相处的有些尴尬。成天,都在找理由不回家吃饭和她相对着。
当然,今天他不回来更好。不然她现在和凌二爷说的这些,估计还要撵着藏着。
但眼下,凌母就像是只喷火龙。急切的寻找着发泄的出口。
太过靠近她的事物,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的,她都恨不得一口气都烧光了。
“他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没有看到我正跟我儿子说话么?贱人,再让我看到你管的那么宽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太太……”
佣人其实也觉得怨。平时要是什么事情没有及时汇报,这老女人肯定会来找茬,如今她也做到及时汇报了,这个老女人照样还是能找茬。
但眼下,和这个老女人极力狡辩,也没有什么收获。没准,还会被她骂的更不堪。
佣人最终没再说什么,便匆匆退下去了。
其实刚刚自己的老妈对着别人那样大喊大叫的时候,凌二爷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这毕竟是自家老妈,他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她是不?
等到那些外人都走开之后,凌二爷才说:“妈,您不能这样对待家里请来的帮佣。他们是在我们家工作,又不是我们的奴隶!”
“你现在是想教训起你妈了是不是?宸儿,到底那个狐狸精都跟你说了什么,你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妈,您不要狐狸精狐狸精的叫好不好?她是苏悠悠,她有名字!”
“一个贱人,配有什么名字?”总之,只要儿子偏袒那个女人,凌母的心里就各种不是滋味。
而“贱人”两个字,最终还是刺激到了凌二爷。
从将母亲带回到这个家开始,他一直都在忍着。
好不容易,他和苏小妞现在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他真的很怕母亲这一闹,将他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给毁了。
到时候,苏小妞又跟前一阵子似的,那么冷冰冰的左看右看都觉得他凌二爷不顺眼怎么办?
但面前的这个女人,毕竟是生他凌二爷,养他凌二爷的女人。
凌二爷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真的发怒起来将人给揍了!
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入他的底线范围。
“啪……”
凌二爷一怒,直接将刚刚摆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那个茶杯给扫在地上。
精致的陶瓷杯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如此的声响,震得凌母也有些害怕。
虽然这凌二爷是她的孩子,但他这么对自己发火,她还是第二次看到。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对自己发脾气,还是当初她暴打苏悠悠的那段视频在法庭上公开的时候。
而第二次,就是现在……
“宸儿!”
“妈,这样肮脏的字眼,我不想从您的口中再听到一遍。您可是名门出身,难道您成天都挂着这样的字眼在嘴边,不觉得丢人么?”
“我……”凌母想要辩解。
但在她即将开口说话之前,凌二爷又说了:“妈,打从见到苏悠悠开始,我对她的感觉就有别于其他的女人。但那个时候,我不懂那是什么感觉。结婚,搬进凌家宅子,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要将苏悠悠困在我的身边,不然别的男人染指。”
“以前那感觉,我不懂是什么。但离婚之后,我懂了。苏悠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女人,我要一辈子和她共度的那个女人!”
“我今儿个和您说这些,也不是想要从你的嘴里得到祝福什么的!”说到这的时候,凌二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盒,抽出香烟然后点烟,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那迷蒙的雾气便在两人的周边弥漫开来了。
其实,大多数的时候凌二爷在这个家里,都没有怎么抽烟。当着长辈,他还是多少有些分寸的。
但现在,他顾不上他凌二爷的分寸和教养了。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做,他和苏小妞的婚姻都得不到凌母的祝福。
既然得不到,那就不勉强了。
“妈,我请您听清楚!若是我再发现,你再次这样到苏悠悠的办公室里头闹,伤了她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了!”
不再踏进这个家门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脱离母子关系。
而这一听,凌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