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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喊我哥哥,我给你两条路,要么跟我、要么跟顾莫深,你自己选!”
杜望潮吐着烟圈,不屑的掠过杜依庭脸上的难过。
觉得他这副模样难看?不想想是谁害他这样,如果不是顾莫深,他哪里会坐牢!杜仲已经跟那些人打过招呼,不看僧面看佛面,难道杜仲一条命还保不住他吗!
见杜依庭还不回答自己,他没了耐心,踹了一脚椅子跳起来撄。
“艹,就知道你会选他!怎么,他把你强了你还能对他死心塌地!你他妈的贱不贱!”
他怎么都没想到,发生了那种事杜依庭还会跟顾莫深在一起,女人?就他妈的猜不透!
“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跟顾莫深发生了什么事!”
杜依庭皱着眉,她疑惑的睨着杜望潮,她听出了端倪。那件事她谁都没有说,除非偿、
她想到一种可能,顾莫深说自己被下了药,那天是她生日,望潮知道中午顾莫深给她庆生,除非是望潮下的药。
似乎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杜望潮痞气的舔舐着口腔,一脸的邪气。敢做敢当是他的优点,在里面关了六年,并不影响他把自己的优点发扬光大。
他痞气的挑眉,毫不在意的搪塞道。“我就不能听人说!当年,我在S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杜望潮一脸的不屑,绕开杜依庭的目光,他脸色的神情说明他沉浸在当年的辉煌之中。当年的杜望潮的确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杜依庭死死的盯着杜望潮,她倔强的要杜望潮看自己的眼眸。“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说不是你给顾莫深下的药,不是你陷害的他!”
她克制不住的拔高了音量,那声锐利的腔调让杜望潮心尖一颤,败下阵来,却没有承认的意思。
良久,杜依庭缓和了胸口的郁结,她早就猜到了。在顾莫深找到她时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跟望潮当面对峙,她抱着一丝侥幸,自个儿替望潮开脱。今天,瞧见望潮那一脸的闪烁其词,她就已经明白了。
“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哥哥,有谁的亲哥哥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发生了那种事当时我有多恨顾莫深,直到一年前我还在误会他。你知道他为杜家付出了多少,为了杜家,顾氏差点破产,他差点丢掉顾氏总裁的位置,甚至、”杜依庭一脸苦口婆心,她不想杜望潮把顾莫深当作仇人看待。
“够了!”
杜望潮狠狠的咆哮道,他瞪着杜依庭,气不可耐的打断她下面的话。
杜依庭的话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被顾莫深囚禁了六年,杜家家破人亡,杜依庭居然还为顾莫深说好话。知不知道要不是顾莫深,他用不着坐牢,杜仲也不会被逼自杀,甚至杜依庭所谓的委屈也不会发生。
他这个妹妹越是替顾莫深的好话,他越是不想让顾莫深好过,凭什么他妹妹替顾莫深说好话。没错,他现在连玩女人的账要都顾莫深来买单,他已经没了跟顾莫深斗的资本,但是、
杜望潮的眼眸一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带着恨意死死的看住杜依庭。他知道自己斗不过顾莫深,但是他知道顾莫深的软肋是什么。
他哼笑着,带着复仇般得意的笑容打量着杜依庭,他这个妹妹从来都是顾莫深的软肋,六年前是,现在同样也是。
听见杜依庭给顾莫深打电话的语气,他就笃定无比,他不用找顾莫深报仇,只要把那个秘密讲出来,杜依庭不好过了顾莫深自然不好过。
杜望潮狰狞的狂笑,猝然面无表情的、狠狠的尖锐反问道。
“什么一家人!我跟你不是一家人,如果你真的是我亲妹妹,我当然下不去这个狠手!谁会舍得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别人的男人强干!当年,叶阿姨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大了肚子,是我爸、是我爸善良收留了你们母女,还给了你一个身份,要不然你就是个私生子,明白吗!”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女人要用身体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你们迟迟没有那种关系,要我怎么威胁顾莫深!我只能给他下药,我以为你跟他的关系成了事实,何况在你生日那天,他会向着我!没想到他够狠的,不仅不帮我、还把我关起来,他关了我六年!”
杜望潮歇斯底里的大吼,双眼都爆出眼眶,他心底的恨、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他才三十出头就早生白发,知不知道当他知道杜仲自杀的消息,他在牢里绝望的想死。后来得知杜依庭从顾莫深的手上逃跑,他一度解气的拍着胸脯朝天大喊,他诅咒顾莫深,只要顾莫深爱他妹妹一天,就会一天爱而不得。
顾莫深从16岁就喜欢他妹妹,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他期盼着杜依庭能对顾莫深恨之入骨,替杜家报仇。
哪知、杜依庭忘了杜家的仇,跟顾莫深关起门来过日子,杜仲的死她统统都忘了!
此时此刻的杜依庭早已被杜望潮那脱口而出的事实震惊的,如一盆冰水从头灌透,呼吸都颤抖了。
她震惊到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生日那天的悲剧竟然是她哥哥一手促成,还有她的身份,她不是什么市长的千金,是私生子!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外,顾莫深听到杜望潮的那番话后,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将门踹开,冲进来不假思索的搂住了杜依庭惊颤的身子。
阴鹜的深眸锋利的落在杜望潮身上,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定然狠狠的收拾他。
“庭庭我们走!”顾莫深防备的盯住杜望潮,眼神划过隐隐锋利的光芒。
杜依庭还未从惊愕中回神,她像受了打击一般,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透着敏感和脆弱,她不知所措的反手抓住顾莫深。
“我不是爸爸的女儿?望潮说我不是爸爸的女儿!”
“不是!”杜望潮雪上加霜的讥笑道,毫不在意的去捡茶几上的烟盒,笑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见没有,顾莫深的脸色比杜依庭的还难看,像要吃了他。哼!有种就吃了他呀,只要有杜依庭在,只要他能控制的了杜依庭,顾莫深算什么!
的确,顾莫深哪里舍得杜依庭受这种刺激,他松开杜依庭,伸手就拎住了杜望潮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你要是再敢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丢下去!”
“好啊!顾莫深,我知道你做事狠,怎么杀人这种事你现在都亲自操刀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借刀杀人,我爸爸的死难道跟你没有关系?有种你杀了我啊!是我给你下的药!你不是很早就看上我妹妹了,我帮你搞她啊!怎么样?被搞得时候她还是处儿吧!”
杜望潮越说越过分,他狠着眼神,故意挑衅的瞪着顾莫深。他怕什么,他现在就怕顾莫深不动手,看看杜依庭是向着他这个哥哥、还是顾莫深!
听到这里,顾莫深连心都跟着愤怒起来,眼睛几乎要冒火,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杜望潮。
眼看着他的拳头要挥下来,杜依庭拦在了他身前。
她听到顾莫深咬牙的声音,他的那种雍容淡定已经失控,她完全感受的到他情绪的波动,但是她不能看着顾莫深对望潮动手。
“莫深,他毕竟是我哥哥!是我不对,我没有早把望潮救出来!爸爸、爸爸、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爸爸会死!”
杜依庭眼睛里的惊愕渐渐被一种无所畏惧的笑意取代,杜仲死了,只剩下望潮,只要望潮好好的。“莫深,能不能让我跟望潮单独呆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哑着喉咙央求道,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祈求。
顾莫深看着杜依庭,冷峻漠然的神色早已柔和下来,变成温柔愧疚,他点头答应了。
冷漠眼眸却再次朝杜望潮掷去,眸子里聚集了寒意,却是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如果杜望潮还敢对杜依庭说任何狠话,他不保证自己会收回伸出的拳头。
他一甩手将杜望潮甩到了一边,杜望潮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地。
见顾莫深果真听杜依庭的话,杜望潮痛快的哈哈大笑。他虽是在笑,可笑声比哭都难听。
“来呀、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还有更难听的!”
杜望潮一边咳嗽一边叫嚣的挑衅,顾莫深这顺毛的模样他看着有复仇的快感,他就喜欢看见顾莫深暴躁,他就知道杜依庭是顾莫深的软肋。
看到顾莫深出了房门,杜望潮摸着被掐痛的脖子,不屑的瞥了杜依庭一眼。“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滚!”
杜依庭心头翻涌出莫名的酸涩,她没有立即说什么,反而找出酒店的便签本。她在上面留了一个11位的手机号码,压在茶杯下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如果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会那样对待我吗?哥、从我会说话起就喊你哥哥,以后、”说到这里,杜依庭有些泣不成声,她隐忍的咽下泪水,倔强的继续往下说。“那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需要钱,你问他能给我多少钱?杜家养了你18年,总不能白养!”
没想到杜望潮呲着牙,没有一点愧疚的张口就要钱。杜依庭上去一把就将杜望潮推到在地,声音突然间高昂而激动地响起。
“你还是人吗?为了你自己你出卖了我、逼死了爸爸,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顾莫深为了保住你,他挨的那两枪,你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究竟要多少血液的助力才能喝出滔天般的怒意,连门外的顾莫深都听的瞠目。
杜依庭从未这般愤怒过,她足足像一只发怒的狮子,脸颊通红,眼睛有泪。
当顾莫深再次进入房间用愕然地目光看着她时,杜望潮的目光也满是不可置信。
杜依庭的心乱了、
这件事顾莫深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因为他为杜望潮挨的两枪让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被人背地里称作残疾人,他真的差点残疾。顾莫深的腿因为小时候那场意外吃了多少苦,可是他为了保住望潮,他宁愿自己残疾。
难道他不是为了杜家、不是为了她,他都心甘情愿。这些无法提及的苦,顾莫深一辈子不想让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承受的愧疚。
在听到望潮这番无情无义的话,身为顾莫深太太的她面对这样不领情的杜望潮,她热泪盈眶,不能不发怒。
站在她身后的顾莫深似乎看出了端倪,沉静的凝望着心痛不已的杜依庭。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杜依庭委屈着嘴唇狠道。
她的眼泪像泉水飙飞,泪光迷蒙中回到了18岁生日那天。
……
高档的西餐厅里,顾莫深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杜依庭,他一脸宠溺,切开第一块蛋糕放到了杜依庭手边的碟子里。
杜依庭撅着嘴巴,不高兴的哼道,埋怨顾莫深不问问自己许了什么愿望。
男人面色柔和的听她唠叨,接听了一通电话后,面色猝然阴霾起来。坐在他对面的杜依庭只顾吃着蛋糕,忽略了顾莫深变的桀骜的五官。
几分钟之后,顾莫深借口顾氏有事,匆匆离开。
杜依庭郁郁寡欢,约了朋友在街上逛了两个小时之后,她回到家,被佣人告知晚上望潮和杜仲有事,没法给她庆生。
她失落的跑去顾氏总部找顾莫深,意外的被人带到了顾家老宅。
顾家老宅的客厅,坐满了宗族以及道上的堂主。
在几小时前,顾洪磊突发脑淤血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