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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理吃完早餐,给艾丽留了张字条,然后命人送他去希礼住的地方。
今天又轮到加百利和罗门当值,加百利听他说要去找希礼,有点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叫希礼过来就好了呢?但他不能这么问,于是他说,“殿下,要先联系队长么?”
朱理摇头,“也许他还没醒。”
加百利陪着朱理坐在后座,安保确认之后下令开车。
车开出一会儿后,朱理问加百利,“昨天的宴会,后来如何?”
加百利昨天晚上负责护送希礼,直到宴会结束才能离去,听到朱理在问,立即回答,“宴会很成功,宾主尽欢。瞬凝王夫和女王在舞姬们群舞献祭之前回到宴席,希礼队长喝得有点醉了,女王还赠送了他几个娱宾美人……队长让人把他们送到了商务局下属的一个行馆。”加百利说道这儿憋不住笑了。
希礼虽然爱美人之名人尽皆知,但是他不是男女通吃。可女王送他的美人,全是男的。
朱理倒没笑。希礼的脑子果然好用。他露出一点意思,希礼就能想到要怎么办。
“哦,还有,”加百利神色重新变得郑重,他谨慎说,“蒙巴顿将军也提前离席了,说是头一直痛。”
朱理点头“嗯”了一声。庞倍昨天在赴宴之前就说自己头痛。
他忽然又想起庞倍昨天和他一起乘船回到宴会厅时,凝望倒影漫天星斗的湖水的样子。
哎呀,怎么觉得有点特别开心呢。
朱理保持着仪态,可是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了一点。
希礼选的住所离得也不远,是一座在世嘉看起来不甚起眼的三进宅院。
朱理到了之后命门口的仆人们不必通报,加百利等人守在外院,他自己快步走进内院。
希礼这朱理是第一次来,但是院子很小,穿过仆人、卫兵驻守的外院之后就是正院,正院里只有三间房间,东侧是客厅,西侧是书房,正南是主人所居的正室,正室的格局和朱理行馆中的卧房类似,有个小会客室,里面是卧房和浴|室。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院门口站着一个智能人女仆,她见到朱理急忙行礼。
朱理文她,“你们大人起来了么?”
女仆恭谨回答,“已经起来了,我不久前才服侍他换了衣服,他还在房里用了早餐。”
朱理点点头,走到正室门口。
正室的门虚掩着,静悄悄的,他正想敲门,突然听到房内有细微的痛苦呻|吟声。
朱理心中一惊,急忙推门而入,另一手将腰侧的佩剑握紧,就预备见到什么异动时出击。
孰料,门一开,朱理立刻就很尴尬了。
室内的三个人一见到他也是一惊。
朱理扭头转身赶快又退出了门外。
他面红耳赤,身后的室内响起女子的嘻笑声,还有窃窃私语声,他脸又更红了点。
不一会儿,希礼出来了,他面色如常,神色如常,军礼服外套穿得一丝不苟,仪容无可挑剔。
希礼把朱理迎到了正室之侧的客厅,然后召智能人女仆送来待客的茶点,两人坐下,他这才不慌不忙问,“殿下,您来我这里,有什么急事么?”
朱理端着茶杯,半晌才说,“希礼,我以后再也不用你的佩剑切水果了。”他说着,又去看看希礼挂在腰间一侧的佩剑。
希礼虽然是破落户,但是家里也还是能拿出一两件好东西的,他的佩剑是一把颇有来历的菊霜斋传奇铸剑师雷火文霜的成名之作,剑刃上布满精钢被锻造师反复折叠、糅炼、淬打之后才有的波浪纹,犹如海边卷起千堆雪的怒涛,故此名为“千堆雪”。
不过,这把名剑现在藏在剑鞘中,看不到著名的千堆雪纹,只看得到它的剑柄和剑鞘。
这样著名的刀剑,剑柄和剑鞘当然也是名家所造,它的剑柄护手是硬金镂空的椭圆形,上面用银错金镶嵌出精美繁复的花纹,剑鞘是黝|黑的鲨鱼皮鞘,吞口是硬金镂刻的希礼家的家徽橡树叶花纹,剑鞘底部是两片硬金镂刻的橡树叶,将剑鞘底端包裹住。
朱理不敢想象要是希礼的祖先看到他刚才在用这把家传宝剑对两位年轻女士干什么会不会气得死而复生。他只想到自己也曾握过这把剑就浑身恶寒。
希礼端起茶,温文尔雅微笑,“胡说什么呢,你切水果用的是哪儿,我刚才用的是哪儿?”
朱理叹气,无可奈何看希礼,“你太污了,希礼。”
希礼平静喝茶,“殿下过奖了。”
朱理摇摇头,“我可没有夸奖你的意思。”
希礼举起茶杯,做了个致歉的动作。
朱理的脸又红了红,慢吞吞地说,“稍后请代我向那两位女士致歉。”
希礼点头应了,“嗯。这两位公主殿下在昨天晚上的宴会也见过的,一位是神子的族妹,另一位算是神子的远房姨母。曲元王室风气一向如此,她们想必不会为殿下刚才闯入感到介怀,最可能的,嗯……反倒是遗憾吧。”他说完戏谑看朱理一眼,“神子昨夜也很遗憾呢。”
朱理冷哼一声,“是啊。康德送我回去之后向你禀报了吧?”
希礼向正室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微笑,“所以,我和这两位公主一同回来了,并且从她们那里打听到了不少东西。”
他见朱理已经恢复平静,也肃容正色,“女王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但她用的,极可能是苏合香,这香闺房助兴之余,倒对身体没有伤害,我想瞬凝应该不会装傻,他会对此事有所表示。”
朱理一听到“闺房助兴”的话,脸又一红,轻轻呼吸一下才恢复镇定。
希礼看他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还是问,“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有什么事?”
朱理沉吟了片刻才说,“是……关于艾丽的事。”
希礼静静等着,见到朱理脸上露出欢喜无尽意乱神迷的神色,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但他不便发问,只等着朱理说下去。
朱理像是在脑海中回忆着什么,嘴角噙着笑意,忽然眉心又微微蹙起,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腾一下站起来,还轻轻“啊”了一声。
希礼吓了一跳,顾不得礼仪规矩了,低声问他,“怎么了?你没用套套?!啊——”他着急起来,“你你你,你怎么能不用呢!你——”
朱理红着脸皱眉道,“我每次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