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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瑜现在是震撼的,整个人懵逼中不解释。
眨了眨眼,反应迟钝的抬手摸了摸已经被砸红的额头,表情一片空白的看了看桌上湿漉漉一片的文件,最后垂眸又盯着终于挺直左右摇摆滚动的普通无印花白瓷水杯,口中喃喃问道:“夏秘书,你这个...水杯,是哪里买的?质量真好。”
不知道要不要也去买一个,以后还能当做凶器砸人,想想应该算是板砖神器座下第一人了吧?
哦,不是,应该是座下第一器。抱歉,懵逼状态中,思维迟钝了些,用词不当......
尤又夏死死咬住唇角,抬手慌张的想要补救,谁料却是忙中出错的将本来只是打湿的文件给收拾得破损不堪,霎时手足无措的只能抬着双手整个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自己这杯具的体质还能触发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故,最后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此时尤又夏内心是彷徨又绝望的,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发生了意外?为什么每次都要让她从惊喜期盼然后迅速的遭遇失败无力?
这一瞬间从小到大所发生的一切迅速在脑海中闪过,从高中入学那年开始,她平淡又安静的生活就突然仿佛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小时候的她也是平凡普通的,可是之后呢?
对了,之后啊,每次总会有让人羡慕嫉妒惊叹的好事落到她头上,然后又会因为她的无能把这些好事搞砸,就连她最后一个好朋友离开她的时候都说了:“每次看见你这么没用的搞砸一切,简直让人恨不得代替你去抓住那些机遇,尤又夏,你凭什么能这么轻易的得到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却又轻易而举的浪费!”
于是,最后连她的父母哥哥这些最亲近的人也对她只剩下怒其不争了。
明明每次她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最后却都失败了?
这样的自己,这样无能的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尤又夏心神恍惚,浑身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般,垂头塌肩的束手而立......
而另一边,苏宁瑜显然被后续一系列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桌上更加凌乱甚至不少已经破损的文件,又抬头默默无语的看了看脸都吓白毫无人色的新秘书,此时此刻他就想问一句,真的,就一句话!
妹纸你特么的是北宫珉那伪君子派来的奸细吧?!
然而不提苏总的那位尚且远在京城的死对头人品如何,苏总看着眼前满眼绝望的妹纸,却是有些不忍斥责了。说实话在他看来这个也就是个掺合了各种巧合的小意外罢了,对方现在这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浑身上下笼罩的黑气都快实体化了。
抬腿一蹬旋转椅便滑行了几步远的距离让苏宁瑜避开了从桌面淌下来的水,站起身揉了揉还有些疼的额头,苏宁瑜无声一叹:“算了,也不能怪你,我叫人收拾一下就可以了。那个,咳,你没受伤吧?”
关心人的话苏宁瑜还真没怎么说过,在朋友圈里,他一贯是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常年冷着脸暗搓搓的吐槽。
不过现在见这姑娘跟天崩了一样,苏宁瑜骨子里那点儿柔软又叫他不问一句的话心里还真过不去。
尤又夏垂头站在原地不动,却在苏宁瑜询问的时候浑身一颤,看起来格外的可怜。苏宁瑜又叹了口气,觉得这哪儿是找生活秘书来照顾他啊,还好就让她负责煮咖啡。
将衬衣袖口往手肘一挽,苏宁瑜上前将人拉去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坐好,瞧了瞧尤又夏右手肘撞在桌角上已经破皮出血的伤,也许是因为手肘直接撞在了桌角上,伤口瞧着有些可怖,中间还有个直冒血的血窟窿眼儿。
苏宁瑜默默的估摸了一下伤口,最后弯腰在一个矮柜里掏出了一个急救箱,埋头沉默的给人冲洗消毒最后上了药手法利落的剪了块儿棉纱布给包扎上。
低头收拾东西的苏宁瑜却听见头顶有压抑的抽泣声,抬头一看,尤又夏不知何时竟是哭得满面泪水,眼妆糊得乌漆麻黑的都不知道,就在那儿捂着嘴哭。
此时尤又夏见苏宁瑜抬头看见了,也不知是何种心理,竟是愣了愣就整个人情绪一松懈,由抽泣哽咽变做了号啕大哭,也不捂嘴克制了,就抬着手背抹泪,哭得一点儿也不优美含蓄,扁着嘴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第一眼看见老板就让人放松,如今对方的温柔包容让尤又夏多年无处发泄无人诉说的苦闷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似的一涌而出不能自已。
看着跟熊猫似的新秘书,苏总又想叹气了。
沉默的半蹲在地上,最后看了看哭得都开始打嗝的新秘书,苏总眼神动了动,最后还是站起身坐在了尤又夏旁边沙发上,沉默的陪着对方坐着。
尤又夏好似要把这么多年独自咽下的眼泪一次性流完,最后哭得脑子都迷糊了。朦胧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她知道对方是自己那个才第一天见到的冷面总裁,却忍不住的放纵了自己内心对总裁莫名的依赖,斜了斜身子靠在了对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