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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慧就那样轻轻的声音说着前夫的女朋友,言谈举止间都有何岸的味道和气息。
现在的珍琪终于明白了说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是,洛洛的纠结,是够纠结的。
咖啡端上来之后,珍琪喝着咖啡,望着面前温婉而清欢的苏慧,想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他的前夫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都不适合做妻子还要离婚,那什么样的女人能娶?
就在她们谈话间,苏慧一下就站了起来,边快步走向厨房边说:“啊呀,我差点忘了,我还炖着排骨冬瓜汤,他是最爱喝汤了,他不喜欢和煮得太浓的汤,他喜欢清淡的口味……”
珍琪端着咖啡,望着苏慧娇小而紧张的样子想,苏慧真的和何岸离婚了吗?这哪里像前妻啊。可是他们明明都离婚分开了两年啊。
苏慧把汤盛好了放在一个白瓷小汤盅里,这才坐下来。
珍琪瞥见苏慧的手被热气烫得通红的。
而后来她在和苏慧交谈时苏慧总是会不经意的说起前夫何岸,说“何岸喜欢穿灰色格子的睡衣,何岸不喜欢在卧室里吃东西,何岸不喜欢晚上睡觉时把窗户关上……”
简直不敢让人相信,苏慧心生念念的何岸已是前夫,似乎并没有分开过。
洛洛正抱怨着爱上了孙小飞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仅要体贴周到,还要提心吊胆,不能让他知道,可是又要纠结着怎么去说明自己的心情。
珍琪看着抱着自己膝盖坐在沙发上的洛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明白洛洛的感受,那种患得患失的感受。
女人到底是聪明的,男人在前面追揽着财富名利,而女人只要追揽住这个男人就行了,那这个男人什么不都是女人的了。
听着洛洛的抱怨苏慧只是轻轻一笑:“你现在至少还有可能啊,可是我和何岸是根本没有可能,不过他现在能住在这里我已经很开心了。”
听着苏慧的话珍琪得出结论,苏慧太爱何岸了。
洛洛问苏慧那个大脸的老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苏慧的脸上竟是一脸的平静,说:“是何岸现在的女朋友,叫安娜,也许这只是一个昵称,何岸在我面前是这么叫的。何岸和安娜在谈恋爱,可安娜有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安娜的儿子不喜欢何岸,何岸只好先搬回我这里。”
珍琪闻言吃惊的看着苏慧着,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呢?
苏慧看着珍琪笑着同她们说:“何岸还当着我的面前和安娜接吻拥抱,安娜为何岸披上大衣,两人一起相拥出门,十分的恩爱。”
苏慧在说这话时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天她们和苏慧聊到很晚,后来苏慧抱来了一个枕头,说晚上睡沙发。
洛洛问了一句:“沙发这么窄,你怎么睡啊,为什么不睡房间啊?”
珍琪看着苏慧绿色的裙摆,多么乖巧的女子,看起来一点儿悲伤也没有。
苏慧抚着枕头,轻轻答道:“何岸和安娜约会去了,晚些会回来的,那是何岸的床,即使离婚后他搬走了,我也没有睡过那张床,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他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珍琪在苏慧的表情和语气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她始终不明白苏慧为什么那样甘心和情愿。
听着苏慧口口声声地念着何岸何岸,珍琪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了一下,自己还是做不到这样卑微的爱着宋瑜啊,原来自己还是不够伟大,没有想象中那样卑微啊。
珍琪和洛洛一起离开苏慧的住处时,已是傍晚时分了,珍琪看着如血的夕阳,突然觉得自己和苏慧说的这些话,像是上了一堂课,而这堂课里,讲的是她和洛洛无论会怎样都学不会的东西。
快要离开的时候,珍琪回头看见苏慧倚靠在窗户边向她们挥手道别,寂静的庭院里,也许只有苏慧一个人独自守候着。
看着苏慧娇小的身影珍琪突然就想哭了,最后她难过的对洛洛说:“我想苏慧能做的事,我们怕是这一辈子也做不到。”
是的珍琪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样爱着一个男人,毫无保留,毫无索取,连在一起这三个字都不要。
珍琪感觉何岸就像是苏慧的孩子,因为苏慧能微笑着看着深爱的何岸和另一个女人恋爱,拥抱,接吻,因为在苏慧的世界里只要喜何岸欢,自己便是安心了。
这样的苏慧让珍琪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宋瑜,宋瑜为了自己你为了公司和文沐雅订婚,而自己却是那样无怨无悔的爱着宋瑜,即使他明天就要举办订婚仪式,自己还是那样作茧自缚着。就像苏慧那样——明知道等待无用还是等待着,似乎等待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然而还是没能像苏慧那样,无私地去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珍琪已经准备好了离开,是的离开,这是她给自己的未来,而这个决定她谁也没有说,包括洛洛在内。
至于去哪里,珍琪看着夕阳下的归鸟,珍琪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不久之前自己已经提交了一份去边远山区支教的申请,哪里的孩子应该需要一个美术老师吧,珍琪想。
想到走时,洛洛劝苏慧别再痴傻下去了,根本不值得,不如开展下一段恋情,既然有这份心,放在别的哪一个男人身上也都会当珍宝。
珍琪没有开口,因为她没法没让苏慧戒掉对何岸的爱,戒掉中了何岸的毒。
珍琪明白现在的苏慧已爱入膏肓,无药可救。这也许,也是一种毒药,一种绝症,那是除了死也没法割断的情思。
看着洛洛苏慧深吸了一口气,对她们说:“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地对他冷漠,努力地忘掉他,努力地追寻一段新的恋情。”
最后的最后苏慧说的有些哽咽。
珍琪和洛洛就在苏慧的哽咽胜声里都沉默了。
苏慧如此痴情,多年不变,甚至明知一切成定局无法挽回,仍是这样。
晚风吹来,珍琪突然想起些许年前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说: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像火车穿山洞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她的身体成了一个空房间,到处弥漫着那个男人的气味。
走出院子时珍琪知道,苏慧这一生是不可能再走不出那个空间了。
而自己呢,能走出没有了宋瑜之后的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