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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碧玉闻着,只感觉头更晕,眼中看见的一切也开始出现重影,甚至模糊不清……
“这是合欢散,但凡吸食的人,轻者神志不清、会出现幻觉,重者暴毙致死!”她说,“虽然答应过弟弟要留你一命,但是为了不再让你迷惑他的心,本宫今日只好亲自动手送你一程了。”
很快,施碧玉就被人用扯落的纱帐捆住了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她仰躺在床上,一片湿润遮盖了她的脸,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袭来。
“唔……唔……”
耳边,仍是华若云那娇柔的笑声:“你可别怪本宫,要怪啊,就怪你最忠心的婢女……”她想了想,又拿起一张宣纸浸过水后,覆盖在施碧玉的脸上,“名字好像叫……小汐是吧?”
没有人看得见,一层层湿纸之下是一张发白的脸,施碧玉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窒息而死的痛苦狠狠地缠绕着她,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渐渐地夺去她的呼吸和意识。
站在周围的宫女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上前阻止华妃的歹毒行为。华若云的笑容被一种极致的快感所扭曲,完全没有愧疚心和罪恶感:“这酷刑有一个好听的名堂,叫做‘雨浇梅花’,感觉如何?放心吧,待你死后,本宫会把晴儿公主好好培养成人,哦不对!应该是会把她培养成一个卑贱的妓女,受尽千人骑、万人睡……”
闻言,施碧玉不停地挣扎着、扭动着,试图摆脱这致命的感觉,她在心中频频呐喊着、乞求着上官锦会来拯救她,然而,最终只能独自绝望地失去意识——
若有来生,她绝不再嫁帝王,绝不再冤葬深宫!
上官锦走回御书房的途中渐渐地心绪不宁,脑海中不断浮现施碧玉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只不过,他预料不到,折返回到冷宫之时,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间,男人那悲痛欲绝的哀鸣几乎响彻整座皇宫……
施碧玉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就见到摆设无比熟悉的白玉宫。她不禁微微一愣——
她不是死了吗?
她疑惑地起身,不小心触动了纱帐边上系着的金铃,那是在宫里唤伺起用的。然后,竟是她的贴身婢女小雪和小汐端着繁杂多样的洗漱用具推门而入。
“娘娘,您起了,今日是晴儿公主的满月宴,奴婢们定会为娘娘好好妆扮一番,让皇上见了喜欢得舍不得眨眼。”
“满月宴?”施碧玉扶了扶有些泛晕的额角,被心中浮现的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所震惊了一下——
难道她没死?而是回到了从前?
洗漱打扮之后,就见小汐捧着一个金铸小香鼎进来,那淡淡的熏香气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倏然一愣,拖着曳地的华丽裙摆莲步上前,视线紧紧锁着小汐那张泄露了心虚的脸道:“这熏香倒是不错,就是味道有些重,今后减量燃用,放在外殿便可。”
合欢散,害她前世神智错乱的毒药,她此刻恨不得立即将其打翻,摔回华若云的脸上去。然而,她不能冲动。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再生的机会,她就必须更加谨慎地保护好自己和小晴儿,还必须更小心地扞卫她和锦之间的感情,决不允许任何人插足。
与其让华若云找别的机会再用其他奇奇怪怪的药散,从而防不胜防,倒不如顺水推舟,留下这合欢散,让她掉以轻心。
深宫里的日子依旧是看似平静,实则勾心斗角。
早膳过后,施碧玉就抱着小晴儿到御花园里散步,看着那圆润的小脸、水嫩的眼睛和可爱的笑容,她的鼻尖就冒上一股酸楚。想来,前世自坐完月子染病后,到被害死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陪过女儿,甚至,她还被药物驱使着差点亲手摔死了小晴儿。
她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但仅限于前世,今生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华若云的奸计得逞了!
漫步到凤凰台附近,便可见台上有几抹五颜六色的倩影在练舞,想必是在华若云的带领之下名曰为小晴儿献舞祝贺,实则为争宠出风头的几个妃子。
她们见到施碧玉和小晴儿,便统统下来,假惺惺地说着一些恭维祝贺的话。施碧玉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几人,态度一如往常般疏离,她实在没心思去敷衍这些女人的虚伪之心,特别是华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