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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赟白了他一眼:“三弟,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冲动行不行?你想想,大哥若是见到我们,万一重新关上门,不是把我们唯一的希望——嫣儿也关在门外了吗?那个时候再让他开门,难上加难。嫣儿吃了闭门羹,一个女孩子,可没有你我那么厚脸皮,何况,大哥还是当着她的面关上的。若是这次不行,下次再请人家就未必来了。”
世杰在二哥的话中渐渐平静下来,赌气似的坐在走廊边的假山岩石上,呼呼喘着气。
不管怎么样,哥俩儿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大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也让哥俩儿放下了心。幸好,幸好大哥是个明白人,再怎么颓废也没有让自己变成行尸走肉。
世杰忽然“扑哧”笑出声来:“大哥,还是那么好看。”
元赟轻轻“哼”了一声:“你个臭小子!”也禁不住笑了。
嫣儿是第一次进入逆月的书房,细想一下,可不也是第一次进的萧府大门?
嫣儿只道,倘若自己有一天得以进入萧家,原因唯有二:第一,作为蓝颜知己,被逆月请进门,谈天说地,论古道今;第二,幸为萧家媳妇,与逆月成为夫妻,跨火盆,被逆月由红绸牵进门,自此举案齐眉,恩爱共度余生。
不曾想,现如今是这般境地,因了别B人的情丝跨入这萧府,成为第一个进入逆月书房的女子。
也好,起码,是第一个。
女孩说来奇怪,得不到时,退而求其次,只是争抢个第一,管他是什么第一。况且,现在谈得不到,为时尚早。
环视四周,书籍满布,笔墨纸砚为之上乘,大小种类不计其数,所谓书写、绘画一应俱全,果然是富贵人家。
嫣儿是秀香楼的牌女,琴棋书画自是不必言谈,房中从不所缺文房四宝,但是相较逆月书房陈列,确实显得有些寒酸。
“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连舞文弄墨的工具都要胜上一筹,这叫以往输过你的人知道后,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愤恨呢?”嫣儿故意避开来意,望着书房陈设不禁出言讽刺。
逆月轻声一笑:“怪不得二弟、三弟要请嫣儿姑娘来,只是这张嘴就没几个人能胜的过你。”
“你不就是这少有的其一?”嫣儿反问,刚坐下的逆月略一语塞,禁不住笑道:“你看,这不是又来了?”
嫣儿闻听他刚才的话多少有些气,谁人看不出来单单只对他的时候,自己才有些任性,在别人面前,还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掀开茶盏的盖子,嫣儿继续挑刺:“啧啧啧,你看,说什么来着,萧公子的待客之道莫不是今日才变得这般奇怪?客人来了不言坐,不倒茶,进门一张冷脸跟那些躺着的书一般,给谁看呢?”
逆月怔了怔:“怎么?嫣儿姑娘到了我这里,还要我以待客之礼相待?”听他这话的意思,咱们两个谁跟谁,扯那些有的没的俗礼作甚。
果然,闻听这话,嫣儿面上一顿,也没好意思再反驳。逆月和她能说这话,她心里是喜的。
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坐下看了起来,没有再和逆月谈话的意思。
逆月看着自然表露自己的嫣儿,心底是开怀的,人生得一蓝颜知己不易,他不说,她不问,亦不劝,只是看到他现在的近况,就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可以劝的。她相信,逆月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如今见他这般于书房中自在逍遥,倒不似心中有事牵肠挂肚之人。
还有什么好劝的?没有了。
如此这般了半日之久,元赟和世杰也在外面等候了半日之久。走廊交汇处的小亭子里,张叔拿来一壶小酒,几碟小菜,三人干脆就这样喝了起来。
“张叔!张叔!”嫣儿忽然打开房门叫道。
张叔一个激灵,手中的酒撒了大半,元赟和世杰也是猛的回头,见嫣儿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扶着门框,对张叔道:“张叔,这眼看到正午,怎的不给公子上饭菜,今个我也在这儿吃了。”
张叔一愣,世杰先反应过来,对张叔催促道:“张叔你发什么愣,快去啊,我大哥要吃饭!”
“啊?哎,哎,这就去,去……”张叔由疑惑转为欣喜,连忙放下手中的小酒杯,向着厨房奔去,一路走,口中还一路喊着:“小刘,王妈,赶紧的,公子要吃饭啦——”
嗓门大的估计全院子仆人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