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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英柳盯着杉瑚嘴角的笑容,有些古怪地道:“你在……算计什么?”
这随手点的探花,敏锐的有点过了。杉瑚心底一哂,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嘘了一声,神神秘秘地把英柳和情懒拉到一边,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包起来的小包,伴着淡淡奶香味。
情懒似乎已经猜到是什么,不忍再看下去,默默转开了头。
英柳却好奇地凑近:“什么东西,快打开看看!”
杉瑚卖够了关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帕子拆开,隆重且高调地展示:“当当当当!”
但见绣帕正中,赫然是一块,金黄的、酥香的、甜腻的……糕点!
英柳脸一黑:“你仿佛在逗我?”
杉瑚鼓起眼睛瞪了瞪她,不高兴了:“有吗?如果不是今个儿的演出时间长,我有必要去偷糕点吗?还不是怕你们饿肚子。结果偷回来,你们还不领情。”
她委屈地垂下长睫,英柳却不满意地板起脸:“又鬼话连篇!你还不从实招来。”
情懒叹口气,接过了话头:“状元,你好歹是揽芳华的第一女官,若要用膳,传唤宫女就是,为什么偏要做跟耗子一样的事……”
杉瑚没听过这个俗称,无辜地捧脸:“耗子是什么?不过,既然能跟本官一样,想必是种可爱美丽又高贵的生物。”
“就是老鼠!”英柳忍无可忍,夺过那块“金丝糕”,暴力地塞进了面前这只“可爱美丽又高贵的生物”的嘴。
杉瑚三两口把它嚼碎吞掉,因为脸小的跟巴掌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就特别明显,像只贪吃的猫:“胡知就胡知,我知!”
“什么吃不吃的。”情懒皱着眉替她擦嘴:“吃东西别说话,口脂都被你吃了些下去,我还要重新给你上妆。”
“是要上妆。”杉瑚歪着头想了想:“但本官要自己来。”
情懒一怔,她跟她的时间不算短,却从不知道状元会打理妆容。
杉瑚取过她腰间的荷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用小指拨拨弄弄,眉梢越挑越高。
情懒额头滑下一道冷汗:“状元,你是嫌弃呢,还是……不会啊?”
“这世上有完美的本官不会的东西吗?”杉瑚照旧先自夸一句,随后拧开一个小瓶子,看着里面的颜色皱眉:“太淡。”
情懒又是一怔:“状元,您是娃娃脸,五官纯稚是您的优势,并不适合浓妆。”
“哦?”杉瑚勾起嘴角,往日天真纯净的猫眸轻轻眯起,娇娆得似能滴出水来:“不适合?”
情懒一默:“奴婢这就去和其他女官借些颜色明艳的。”
她们用的也不是不行,好歹是市面上的一流货色。但风尘之人的东西,尤其是用在唇上的私密东西,谁知道有没有加料?
杉瑚目光游移,忽然锁定窗外:“我看外面的花颜色不错,你给我采一些来,要那种黑色的。”
情懒探头一看,讶异道:“那是什么花?龟缩在墙角,看起来只觉猥琐不堪,乡气甚重。”
“本官自然有用。”
这个始终精明的侍女此刻终于露出茫然之色:“您要簪花吗,不如奴婢去御花园采些芍药?”
“即使是出身品月斋的顶级侍女,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杉瑚没有直接回答她,却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句。鲜亮灵动的眸光,突生黯淡之色。
天下能得几个国师?
她教授亦琴的,亦琴教授他们这些下人的,哪里能和师父教给她的万分之一相比?
她摇摇头:“去采吧。”
情懒听她提到品月斋,不由想起琴总管临行前的嘱托——“入揽芳华,找到胡衣,务必尽心服侍,一言半语,均不得违。”
可长久被按照王侯管家培养的她,根本不该去伺候一个寻常歌姬皇伎。她原本应该进入战王府,成为他们计划的核心之一!
当时她惊讶得无以复加,现在却似有些明白……
那位眉眼秀雅如杏,却沉默坚毅如石的四大总管之首,其实也并非一心只在弑王之上吧。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得到他的垂目。
情懒只觉自己此刻的心像是浸满了水的棉花,空洞又沉重。
所有的丝缕都被水浸染,一揉便成团,看似坚固,但轻轻一撕,还是会轻而易举地千疮百孔。
她收敛情绪,低下头:“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