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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贵妃看见司马锐来了,把热了几次的膳食再端上来,吩咐宫女回避。自己到宫门口迎接司马锐,司马锐借着灯火,越看觉得眼前的人越像莫雪鸢。
的确,芹贵妃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真的像极了莫雪鸢。芹贵妃看见司马锐神色有些异样,便出声唤回他的神智:“皇上,外面更深露重,快些进来吧。晚膳也已备好,您再不吃又该冷了。”
芹贵妃自知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哦不……我是说,您快些用膳吧,免得冷了。”
司马锐看着芹贵妃,觉得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少。芹贵妃不是个争宠娇纵的女子,虽然是个名臣之女,从小养在深闺,却也熟读诗书,通晓礼仪,真可谓一个典型的小家碧玉。可他总觉得,跟莫雪鸢一比,始终太过柔弱,没有灵气,给人一种无力之感。
他甩甩头,怎么又想起莫雪鸢来了。他逼迫自己专注眼前这个女子,微笑着和她一起坐在桌旁,对她说:“好,爱妃等朕也饿了,咱们一起用膳吧。”
夜深,丞相府。
连红衣正从皇宫传来的消息,待到小厮禀报说莫紫嫣已经悬梁而死时,气得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丞相在府中转来转去,为自己女儿的死充满疑惑。都传是莫雪鸢害死了自己的嫡姐,这在其他大臣眼里,他已经成了一个笑柄,对他在朝堂上的领导地位颇有些动摇。
如今司马锐登基三年,羽翼渐丰,竟然开始在暗中削弱他的势力,连带着他的女儿莫雪鸢也不受宠,思前想后也找不到个办法。于是便想着,该见见莫雪鸢了。
第二天一大早,丞相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没有上朝,正在府里准备着去后宫见莫雪鸢的事。连红衣看见了,便问他:“相公这是要去哪里?不用上朝?”
丞相极为简单的回答:“我要去后宫,见一见鸢儿。”
连红衣便顺势提议,说:“妾身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嫣儿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你别想赖在鸢儿身上!”
“老爷,妾身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么?妾身知道嫣儿在宫里给皇后娘娘惹了祸,想亲自给她道歉而已,没想赖在她身上!”
“既然如此,还不快走?”丞相钻上马车,将连红衣也带上,两人向着皇宫进发。
莫雪鸢听闻丞相老爹带着连红衣来看她,连忙命烟雨和翠儿打扫好庭院,自己又炼了几种强身健体的药物,准备给她难得见一面的丞相爹爹。
而连红衣,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来找她麻烦的,亲生女儿死在她的手里,她这个做母亲的,哪会放过杀害她女儿的仇人!
她刚刚忙完一切,没想到自己的庭院这么难收拾,忍不住对自己有些鄙视。而丞相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凤仪宫门口,宫人传报后,终于在内殿见到了莫雪鸢。
“爹爹,您怎么来看女儿了。”莫雪鸢刻意忽略他身旁的连红衣,笑得很随和。
丞相打量着眼前的女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与之前大不相同,已经有了风华天下的威严与气势。宫内外盛传她手段犀利,医术高明,狠辣至极,可在这后宫里想要生存下去,谁敢说自己有多干净?较之那些人,他还是更愿意自己的女儿强势。
丞相走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满眼疼惜: “女儿啊,也怪爹爹平时疏忽,忙于政事,没有照顾好你。本来早就想着要来看看你,只可惜啊,我这身子骨老是出毛病,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莫雪鸢闻言,连忙把丞相迎接宫里,服侍他在桌旁坐下,搭手开始给他诊脉:“爹啊,您这是常年劳累,积劳成疾,脾胃虚寒,平常您是否觉得,吃什么都索然无味?”
丞相惊愕着连连点头,直说:“的确如此,女儿竟然懂医了,为父替你高兴啊!”
“在这后宫生存,不学会一技之长,那岂不是任人宰割么?”
“任人宰割?难道还有人想害你?”
“哼,不过是陈妃而已。昨日女儿已经知晓,她和慧妃的关系一直不好,想必把慧妃害死顺便栽赃给本宫,也有她的一份。本宫正打算找她的麻烦,不用等着她来找我了。”
莫雪鸢取出今天刚炼的药丸,送到丞相手里,仔细吩咐道:“爹,这是女儿今早新炼的药,有驱寒暖体,强身健体的功效,您只消每日半粒,不仅药到病除,人也能精神百倍。”
“哟,女儿还有这等本事,好啊,好啊!”
两个人一直在谈话,完全没有要搭理连红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