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琉璃伤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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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眼看见了底,这天气也是开始转凉,虽是白日里仍旧是热得很,到底不似前些日子一般叫人喘不上气来。这棠安院的东厢房也是个通透的屋子,一阵阵凉风打窗子扑进来,倒也是凉爽得很。

纵使这般,庄楚楚还是出了一身得汗,顶着四本书立在那里是动也不能动,只咬牙瞧着魏央和秦浅在桌旁坐着吃冰碗,凉风夹杂着水果的香气扑到庄楚楚的身上就变成粘腻腻的汗水,香甜的气息叫庄楚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安静的屋子里连落根针都是清晰可闻,庄楚楚的咽口水的声音自然也是传入了秦浅和魏央的耳朵里,秦浅只微微笑了一下,看了摇摇晃晃的庄楚楚一眼又转头到魏央的方向,“魏姑娘,殿下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左右这楚楚姑娘闲着也是闲着,你就给她念几句诗听便是了。”

那庄楚楚已经是满面潮红不停地流着汗,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什么诗书,不过魏央也不欲与秦浅争辩,只起身将简单的诗词结构同庄楚楚讲了,又和她讲了韵脚平仄和对偶,也就随意拣了几首简单的诗词背给她听。

庄楚楚的面前几乎是摇晃起了星星,只听得魏央的声音在耳旁嗡嗡作响,哪里还能听得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魏央说得口干舌燥,折返回去饮了口凉茶,秦浅弯唇一笑说了句:“魏姑娘好学识,妾身与楚楚姑娘都是受教了。”

“秦夫人客气了,谁不知道夫人是这后院里最出名的才女,是我贻笑大方了。”魏央也是报之以笑容,在秦浅身边坐下。见魏央坐下,庄楚楚以为自己也是可以结束这无休无止的站立,谁知道秦浅只偏头问了魏央一句:“魏姑娘觉得,这夏日里静谧孤独又充满幸福的感觉,可以用哪句诗来概括一二。”

这庄楚楚长得叫魏央觉得有几分莫名地熟悉,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像谁。只见她微一沉吟,抿了抿唇便答了句:“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念出来后魏央心中便是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何无端端想起了这句诗。苏锦绣去的时候魏央尚小,早就记不清苏锦绣到底长什么样子,况且这庄楚楚和苏锦绣不过是五分想象,故魏央虽是觉得熟悉,却是不曾认了出来。

秦浅一愣,而后便是拍手称赞,“魏姑娘果真好学识,此诗句将这盛夏景象描写得是淋漓尽致,且这‘纷纷’二字充实,‘商量’二字静谧,‘细细’二字孤独,果真切题得很。”

庄楚楚就这么一直顶着书站着,几乎站到一双腿都失去了知觉,秦浅却是只顾着和魏央说话,半晌才回头看了庄楚楚一眼,赶忙起身将她头顶上的书取了下来,“楚楚姑娘受累了,只这殿下要求叫姑娘尽快学会礼仪,也是妾身失礼了,还望楚楚姑娘莫要见怪才好。”

秦浅早就教过了庄楚楚如何行礼,此刻庄楚楚勉力弯腰说了句:“夫人言重了。”

李千昊傍晚也来瞧过了魏央和秦浅的教导成果,见庄楚楚这行礼之时一招一式皆是有了谱,也就笑了笑,嘱咐庄楚楚好生和魏央以及秦浅学习,就又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庄楚楚是和魏央以及秦浅一起用的午饭,原本累了一上午又热又乏便是没什么食欲,秦浅又是好生教了一番餐桌礼仪,庄楚楚就更是没吃多少,本想着晚上找个时间去往厨房一趟,谁知道又被李千昊带了回去,整个人都饿得没精打采,却还是强打着精神进了屋子,李千昊没说什么,她也就没敢多动,没有坐下也没有出声。

“你关了门,过来坐。”李千昊朝自己旁边的座位努了努嘴,示意庄楚楚道。

庄楚楚依着李千昊的吩咐关了门坐下,颔首问了句:“殿下有何吩咐?”

“你今日和秦夫人以及魏姑娘学了一日,同我说说,你对她二人的看法?”李千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未管一旁的庄楚楚。

庄楚楚却是愣了愣,原本以为李千昊要查自己的礼仪和诗书,她还将白日里魏央说过的几句诗在脑子里好生过了一遍,却没想到李千昊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怎么?”李千昊见庄楚楚不回答,便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深宫后院里是靠什么活下来,我和你说了,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若是当真能得了宠,礼仪是你行事的根本,才华是你得宠的资本,可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察言观色揣测人心,你和她二人相处了一日,连个看法都说不出来,想来进了宫不用半日就能被人随便找个由头整死!”

庄楚楚打了一个寒噤,李千昊踏进他们家又小又矮的屋子时她只觉得是天上掉馅饼,后来李千昊说是苦说是累她也都只当那是单纯的苦和累,却没想到,原来要进宫,要生存,是这般的难。

可是一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庄楚楚便咬了牙,思索了一番说道:“秦夫人……温婉知礼,行事皆是照着规矩来……魏姑娘……很有才华,性子……有些冷淡……”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的现象,秦夫人知礼,她为何知礼,她行事皆照着规矩来,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又应当如何?”李千昊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魏姑娘很有才华,她喜欢与之相处的人又应当是何种人,你同她说话的时候又应该如何,她性子冷淡,是对谁都冷淡还是只对你冷淡,你若想叫她对你热络起来,又应当如何做?”

庄楚楚听了李千昊这一连串的问题便是瞠目结舌,根本答不上来。李千昊瞧着庄楚楚的样子便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庄楚楚,我为了给你换皮嫩肤,杀了一百个婴儿,你为了攀上高位,连切肤之痛都能忍,万万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头,咱们还有几日的时间,你不光要和秦浅以及魏央学习礼仪诗书,还要学着揣测人心,你要知道,我将你从那农户里带出来,是为了叫你享受无上富贵的。”

庄楚楚听了李千昊的话便是心中一动,眸子里的光芒也是盛了几分,起身行礼说了句:“民女省得了。”

第二日秦浅和魏央是照旧教导庄楚楚,却莫名地觉得庄楚楚好像总是在打量她二人。魏央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面上却是不曾表露出来,仍旧给庄楚楚讲着词牌词曲,闲下来的时候瞟了一眼正在教庄楚楚看人和微笑的秦浅,却也是一脸的神色如常。

二人就这么教了一上午,也都是累了,刚吩咐人去厨房领饭,却见着万洛洛在唯睛的搀扶下袅袅走了进来。

几人相互见了礼,万洛洛便亲昵地挽住了秦浅的胳膊说了句:“姐姐,你这两日都不曾去瞧我了,我这心里总是不舒服,挨着你才能舒坦些。”

“瞧瞧,”秦浅点了点万洛洛的额头,“这和殿下撒娇那一套也用在我身上了,可见这怀孕的人啊,最是刁钻任性呢。我也想去瞧你呢,只是你也瞧见了,如今我还要教楚楚姑娘礼仪,实在是腾不出空来,殿下又只给了这么几日的时间,我和魏姑娘都是快忙不过来了呢,也是苦了楚楚姑娘。”

万洛洛不屑地撇了撇嘴,往庄楚楚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两日不见这庄楚楚确实是有了几分改进,不再如两日前一半畏首畏尾,虽是瞧着羞怯赧然,却也是小家子得很。

“楚楚姑娘这几日学得当真是不错,”万洛洛在一旁坐下,颔首说了句,“不知这端茶之礼姐姐可教了?我也来腆着脸受楚楚姑娘一杯茶吧。”

这万洛洛不是当家主母,庄楚楚也不是李千昊纳进来的妾室,要说端茶实在是没有理由,可这万洛洛打着检验成果的旗号,倒也叫庄楚楚不好拒绝。

庄楚楚咬着牙上前,面上却仍旧是含着浅笑,只在心里默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得了势,定然是不会轻纵了这万洛洛。

“万夫人,请喝茶。”庄楚楚屈膝欲跪,却突然想起来这万洛洛无名无分的受自己一杯茶也就罢了,何德何能还能受自己一跪,这便是想要起身,这一犹豫反转就是差点踩住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都往前摔去。

这庄楚楚一摔下去正对着的就是万洛洛的肚子,万洛洛一个惊慌就往旁边倒,眼见着万洛洛就要摔倒在地,秦浅赶忙上前欲扶,却是一不小心撞到了魏央,连带着魏央都是往地上摔去,眼看着就要摔倒万洛洛身上,魏央却是翻身一滚,伸出的胳膊正好撑住了万洛洛的身子。

万洛洛虽然很瘦,可这一下子砸下来也是差点将魏央砸出眼泪,庄楚楚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是吓白了脸,生怕因为自己而叫万洛洛流了产。

秦浅赶忙屈身将万洛洛扶了起来,柔声问了句:“洛洛,你可还好?”

万洛洛抚着胸口不住地喘着粗气,半晌才摇了摇头说了句:“我无事,还是谢过魏姑娘了。”

“夫人客气了。”魏央的胳膊被万洛洛砸得是动也不敢动,却还是勉强弯了唇角,庄楚楚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三人,赶忙跪下磕头哭着说了句:“民女该死,民女该死,都是民女的错,吓着了两位夫人和魏姑娘,还请夫人和魏姑娘责罚。”

万洛洛原本还想责骂几句,此刻庄楚楚这般伏低做小倒是叫她不好再说什么,到底是李千昊带回来的人,还特地嘱咐了秦浅教规矩的时候不可以用重话,自己就是心里再不满,面上也还是要做出几分好看的。

“楚楚姑娘多虑了,幸好魏姑娘及时接住了妾身,妾身也没有什么事情,楚楚姑娘便不必自责了,要不叫殿下瞧见了,又该心疼了。”万洛洛虽然说着打趣的话,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庄楚楚拆骨入腹,生吞活剥。

魏央也是转头看了秦浅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地说了一句:“刚刚多亏了魏姑娘了,若不然的话,这洛洛怕是不好……”

因着这事,万洛洛没刁难得成庄楚楚反倒差点动了胎气,赶忙就着唯睛的手回了自己院子。若是自己今日当真有个什么,说不定这李千昊还会迁怒于庄楚楚,可是自己什么事都没有,李千昊只会斥责自己为何不听话去了魏央院子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万洛洛还是决定对李千昊绝口不提此事。

可是万洛洛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这事还是传到了李千昊耳朵里,李千昊也就对万洛洛更添了几分不满。

待到庄楚楚和秦浅走后,秋棠便将魏央扶到了西厢房,将自己凑够厨房端的糕点推到了魏央面前说了句:“小姐可用些吧,这一****忙着,说的口干舌燥连饭都少吃了许多,奴婢瞧着小姐都瘦了好些呢。”

魏央点了点头,想要抬手去拿却是轻轻“嘶”了一声。

秋棠赶忙抓了魏央的手,轻轻捋起了她的袖子,瞧见她臂弯处已经是蹭破了好大一块皮,这才拧着眉说了句:“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这若是发炎了可怎么好?”

秋棠一面嘟囔着一面给魏央上了药,“小姐也是,左右那万夫人与您不和,这若是当真摔着了她您又要担干系,做什么要扑上前去。”

魏央并没有同秋棠说自己也不想扑上前去,只是被秦浅蹭了一下才往前倒去,魏央一面听着秋棠的唠叨一面点着头,浅笑着说了句:“听说万夫人以前养了一只猫?”

“可不是,”秋棠虽是不能理解魏央为何将话题转得这般快,却还是答了句,“万夫人从前是将那猫宠到了天上去,这回怀了孕,大夫说要离这些猫猫狗狗远一些,她这才将这猫送到了方夫人那里,方夫人这****是不敢打不敢骂,偏偏那猫还怀了孕,天天跟祖宗一样等着人伺候,方夫人不知道私下里咒过那猫多少回,可也只能老实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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