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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未夏还没进苑子,老远便看到董佐明正往夏苑的方向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转身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未夏一惊,起身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喘着气终于在一片古树林里停下来时,眼前却有一座古旧的阁楼。
这里离夏苑很远,整个阁楼也不算高大,掩映在一片古树中并不显眼,所以这个地方她从没发现过,阿免也没带她来过。这幢被树木隐藏起来的建筑,似年代久远,漆木已十分斑驳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正中的牌匾上没有像庄里其他建筑一样题字,而是一片空白。抵不过心中好奇,她伸手推开了大门,待看到楼里的陈设,她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那竟是一间藏书阁,正厅里整齐划一地摆着十几排高高大大的木头架子,上面整整齐齐的堆满了书册。
未夏愣愣站在门口,惊叹,这么多书,足够她打发时间了,怎么没早一点没被发现有这么个图书馆。顺带想起一个问题,这里的古文不知好不好认。听阿免说,他们所在的国家叫做君国,一个在史书中没有记载的朝代。
她目光炯炯盯着那一排排的书册,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危险边缘。随手在离门最近的那一排木架上抽出一本书,书册从架子上抽离的瞬间,脚下的地板却忽然裂开了一个大缝,连惊呼也来不及发出,整个人连着那本书一同跌落地下,头顶上的木板快速合拢对齐,整个地下室一片黑暗。
她被摔的头昏脑胀,手脚落地时似乎扭到了,却顾不得疼痛,因为从地上爬起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在黑暗中,她看到……无数的蛇!
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条,狭小的地下室俨然一个人工雕凿的蛇窟,而且品种全是毒蛇。任禹爱野游,未夏怕他在野外遇到危险,看动物世界时特意认了认蛇的品类,现在,她看的清清楚楚,这间蛇窟里的的蛇全是剧毒蛇!黑白黄白相间的银环蛇金环蛇,头部大于颈部会灰褐色斑纹白眉蝮蛇,有三角头暗色花纹貌似不起眼的剧毒五步蛇……
颜色形态各异的毒蛇,昂着头对着入侵者发出渗人的嘶嘶声,吞吐着血红色的信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扑向正中唯一的猎物……
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未夏竟能看清它们身上一片片的花斑鳞甲,和一对对目露凶光的眼睛,她头皮发麻,浑身的肌肉都僵直的绷着,几乎快要断了,心中恐惧,喉咙连叫喊声也发不出,只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甚至不记得要哭。
毒蛇逐渐向她逼来,值得庆幸的是,不知是不是猎物的味道不合胃口,那些蛇只围着未夏打转,并没有发出袭击。她怕极了,好久才能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紧紧抓在胸前,也终于哭了出来。
匕首是她听说原来的未夏被人刺杀时找阿免要来防身的,他那时还笑,若真有人来袭,她拿一个匕首也是没用的,能闯进庄子里的必定内力深厚武艺高强。她坚持,只是要寻个心理安慰罢了。她该庆幸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匕首没有失落,可这样一柄小刀,怎能对抗这满室的毒物?
那些东西围着她转了一会,便纷纷退回了墙角,团成一团团的不再警觉的吐信子,只有少量的几条还昂着头蠢蠢欲动。
她心中稍稍安定一些,丝毫不敢动弹,这些毒蛇的气味,另她一阵干呕,她小声哭喊着救命,地下室狭小,空气渐渐稀薄,也许是绝望,也许是太累,她哭了一阵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惊醒过来,仔细听,很细小的声音从墙壁的缝隙中传来,是阿免,他的声音很焦急,急切的喊着想确认她是不是在这里。
未夏喜极而泣,赶紧大喊着阿免的名字,告诉她自己的位置。
左侧的墙壁马上传来一阵敲击声,“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阿免!是我,我在这里!”声音震醒了一部分蛇,它们又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未夏强迫自己不看,闭着眼睛大声回应,“阿免你快点来!好多蛇!你快来救我!我怕!”
“我知道了,你别动,呆在原地!”
“不要攻击那些东西!害怕就闭上眼,我马上来救你!”阿免哄慰着,然后便再没了声音。
无论未夏怎么喊墙壁那边再也没有回应,她开始觉得一切是自己的幻觉,阿免根本不会来救她,或者他来了却丢下她走了,心中一片绝望。
刚才的喊话,惊醒了更多的毒蛇,一条条迅速的昂起头冲着她发出警报,未夏绝望地抱住膝盖,将头埋在衣服里又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后方传来一丝异样的声音,紧接着她胳膊上一紧,一个软软的东西缠上了手臂。她再也坚持不住惊叫一声,拔出匕首就往身后挥了过去,她不管不顾疯了一样一边尖叫一边不停闭着眼疯狂的挥动匕首,直到累的没了力气,才停下来呜呜的哭着发着抖。
阿免在旁边焦急的喊着“小姐小姐”,她没有反应,他又喊她“未夏!”她终于听见了,缓缓抬起头,看清楚是他,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免拍着她的肩柔声哄她,她真的被吓坏了,哭的停不下来。他无法,只好一直将她抱出蛇窟,抱回了夏苑。
那一晚,未夏怎么也不让阿免离开,直到他承诺在她门外守着绝不走开,她才肯放开他的手臂,梦中都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稍稍发出些声响,阿免立刻就冲了进来,知道他真的一直守在外面,未夏才渐渐的有了些安全感。
再次醒来,已经第二日上午。她坐起身小声的喊了一声,阿免马上便推门进了来。他白色面具上布满了一道道划痕,下巴上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地方,有一个寸长的伤口,皮肉红红的还没有结痂,那些都是昨天在蛇窟她用匕首划破的。再细看,他眼里布满血丝,衣衫皱巴巴的,竟是一夜没睡。
未夏又是内疚又是后悔,红着眼,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却又怕弄疼他,手指只敢触摸他带着面具的脸颊,声音哽咽,“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小伤,不疼!”他答的飞快。
割的那样深,怎会不疼,她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更觉得内疚。阿免只好放低了声音哄着她,“庄里有很多疗伤的药,小伤口上过药很快便会好。”
他真的相信她不是以前的小姐,以前的董未夏绝不会害怕,绝不会哭,也绝不会对他露出歉疚又心疼的神情,更不需要他哄。面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大小姐,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怎么熟练的哄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