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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偷偷打量自家王妃,觉得这个主子今日十分奇怪,自从晌午从西小园回来之后,便一副激动的坐立不安的样子,连每日雷打不动的午觉也不睡了,一会独自乐呵呵坐在那里傻笑,一会又起身跑到门口扒着门往外头张望,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大半个时辰后,阿免终于回来了,带回了一晗的回信。
未夏接过信就要打开看,阿免赶紧制止,示意要她回房再看,未夏这才想起,君亦衍这时虽不会回东苑,但若让有心的下人看到,也是不好解释的,当即谢了阿免一阵风跑进内室,关了门这才拿出那封信,因为激动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展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整页纸,她几乎想要哭,真的是她!
一字一字辨认,看的不快,才读了小半,未夏正默默欢喜,背后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夫人。”
声音不大,一贯的温和,却生生将她吓的手一抖,那张薄薄的信纸便轻飘飘落地,顾不上去捡,未夏惊觉转头,君亦衍已推开房门朝她走来。
她恨自己,只记得关门却忘了上锁,腾地站起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呆呆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君亦衍不知所措,想起地上的信纸,又赶紧上前一步将信一半踩再脚下,一半挡在裙摆之后,扯了个笑假装淡定地问:“你怎么回来了?这会不是该在书房?”
“怎么了?脸这样白?”他走到她身前站定,摸了摸她的脸皱眉道,“今日为何不睡午觉?”
未夏握住他的手笑道:“午膳吃的多了,睡不着。你找我……有事?”
“忽然想起今日你说过的可乐,想来问问,夫人可知那酒如何酿造。”
未夏一愣,心中发囧,面上却遗憾道:“我,我也只喝过,并不知道怎么酿。”
“如此……罢了,我也只是好奇。”君亦衍一笑,揽住她的肩膀忽然又道:“怎么了?额头都是汗!”
“房,房里闷!”
他抬手在她头上擦了擦,环了眼门窗笑道:“是有些闷,不如去柳园坐坐?池塘已经清好,刚叫人放了锦鲤进去,你还没看过。”
未夏摆摆手道,“不去,我累……”
“我抱你。”
他忽然微笑打断她道,下一秒,未夏真的被她横抱了起来,她吓得大叫一声,手直觉圈上他的脖子,反应过来忙低头去看地上的信纸,那张纸就在君亦衍的脚边。
“你真轻,抱你像抱了一团棉花。”他将她掂了掂笑道。
未夏拼命挤出一丝笑,眼睛再不敢再往地上瞥,盯着他的脸道:“不是……不是要去看鱼,嗯……看锦鲤!我们现在去吧,我忽然好想看!”
君亦衍一挑眉:“抱你去?”
“好、好啊!”未夏心中长舒一口气,紧张退去羞涩的情绪又浮了上来。
他抱着她转身刚走了几步,香芹却忽然进了来,行礼之后在身后小声喊道:“王妃,您的东西在地上……。”
未夏心一惊,直觉去看君亦衍的脸,他停步,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又看着她的脸微笑:“要看看?”
未夏镇定了一下道:“不用了,是……是乐谱,不重要的。”然后对捡起信纸立在一旁的香芹吩咐道:“放桌上就行了。”
君亦衍却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笑道:“夫人还擅乐,什么曲子,为夫可否一看?”
未夏心中想哭,只好认命的点头,还好……他应该看不懂。
君亦衍将未夏放在凳子上,拿起那片纸,左看右看,忽然挑眉笑道,“这是乐谱?”
未夏眨眨眼,点头认真道:“是一种特殊的记载方法,记录的更为细致准确!”
“难怪我看不懂。”君亦衍将那纸放回桌上,未夏心中暗喜过关!却听他又道:“夫人可否弹与为夫听听。”
也许是未夏太过敏感,他表情和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她却觉得这话里有试探的意味,心中叹了口气抬头道:“王府可有琴?”
君亦衍转身对香芹吩咐道:“去寻一架琴过来。”顿了顿又道,“送到柳园鲤池边。”说完他又将未夏抱起来。
“我们先去。”
柳园,还是早上来过的地方,面对满池红艳艳的锦鲤,未夏有些发怔。
以往的大学里,女生宿舍后不远处也有一个池塘,任禹每天给她送早饭来,两人会一起到池塘那里边吃,边拿馒头喂塘中的锦鲤。
恍惚间,腰间一紧,君亦衍揽着她问:“在想什么?”
未夏退出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介意,伸手递过来一只小碗,道:“要不要喂鱼?”
未夏没有接他手中的鱼食,只看着水中涌动的鱼群反问:“有馒头吗?我想喂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