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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股冲动,想将她从腿上狠狠地推下去,想着她刚才哭泣的样子到底忍不下心,也没有抽回手,任她将一口口热气哈在掌中。不一会儿,她没了声音,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刘完在门外唤了几声,腿上的那个人竟然没有一丝反应,他将手从她脸上拿下,她立马睁开眼,眼神惊慌。
“我去开门。”君亦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把她的头挪下去起身放下了床账。
刘完搁下热水就目不斜视的退下,宝珍将衣物放在凳子上,不知该退下还是该留着伺候,半晌,只听君亦衍低声吩咐道:“出去。”她如蒙大赦般低头退出了门。
房门再次被阖上,屋里静静的,未夏知道他一直都在,喊了两声他的名字,他没有应声,她忍不住从帐中钻出头,君亦衍坐在凳子上正望着自己。
君亦衍将她抱起来放进浴桶中,未夏静静的坐在水中仰着头看他。他看的懂,她的意思是要他帮她洗澡,君亦衍俯下身,舀了水慢慢的给她冲洗,屋子里很静,只有哗哗的撩水声。他一言不发,她心满意足的趴在浴桶上看他的脸,可是肩上越来越疼,皮肤快要被擦破一般,君亦衍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未夏这才发现他握住巾布的手已现出骨节,他在发怒,与此相反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极淡极淡,始终也没有看一眼她的脸,他情绪不对,未夏搭上住他的手轻道:“你怎么了?”
他停手,终于将目光转回她脸上,没有表情的缓缓吐出两个字。
“任禹。”
未夏一愣,顿时抓住他的手急道:“你记得我了吗?”
君亦衍抽回手,低下头忽然笑的讥嘲,再抬头脸已结上一层冰:“谁是任禹?”
“你是!你……”蓦地不知该说什么,她其实反应不来他到底怎么回事,却听他忽然又笑道:“你昨晚抱着我一直在叫这个名字,说说看,我与那个人到底有多像?”
他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她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记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白了脸,慌乱不知如何解释:“任禹……任禹谁也不是,亦衍!我没将你当成别人……”
他冷冷看着她哀求辩解的样子,若不是她昨夜睡着后抱着自己喊过另一个人的名字,他几乎就要相信她说的话。昨夜她被折腾的有些累极,昏沉睡去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临睡前,他吻她的时候,她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叹息道“我爱你”,心里明明是满足的,不知为什么他轻声试探了一句:“我是谁?”她睁开眼,定定看着他,抿嘴笑道:“任禹任禹……”
明明在说谎,表情却那样真诚,君亦衍冷眼看着牢牢牵着自己左手不放的女人,她身体泡在热水中,手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相信我!求你……别走!”她又开始哭,一句一句说着爱他的话,那样子真的很可怜,到现在见她流泪他竟然还会心软。君亦衍心中烦躁,闭了闭眼,狠下心甩开她的手,径直出了门。
以前他从来不会甩开她的手,只要她抱着他的手臂软言撒娇,不管什么事任禹一定会依着她。未夏呆坐在浴桶中,听着他在门外吩咐宝珍的声音,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她将自己抱成一团,捂住脸哭了起来。
门外的说话声不知何时停止,房门被无声推开,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知道那是宝珍,她知道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很不好,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被抽尽。
“宝珍你出去,我自己洗。”她捂住胸口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宝珍没有应声,没有出去,也没有走近。
有那个人的吩咐在,宝珍又怎敢离开,没必要为难一个丫鬟,她静静的坐在水中,不知过了过久,一只手忽然猛的扯过她手中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