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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有什么事,到哪都是逃亡,还不都一样,除非你敢给我惹事!”蓝采芹撂下话来,很清楚宫素衣的性格,她的性子看着就像个短命鬼的性子。
蓝采芹端出两碗粥来,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想什么呢!喝粥了!”蓝采芹说着啜吸了一口粥水,说道:“今年的蚕提前收了,这几天都开始结茧了。对了,今天早上有人找你写状纸,还有一个瘸子要你写封信给他宫里的女儿。我替你约了明天早上,明儿早你可别走开啊。”
“宫里的女儿?”宫素衣仿佛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是啊,听说在宫里当差,叫什么子归,起这个名字应该是父亲希望她早点回去的意思吧,可进了皇宫,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
“子归……这可说不定,得看她在宫里当什么差?”
“这我没问了,对了,那瘸子问你会不会画画,叫你再帮他画一副肖像呢。我说你画画可厉害了,画什么像什么。不过啊,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就是要画得不像才好。”
“为什么呢?”
“他的腿前两年被官兵误伤,女儿一直担心他的病情,他不希望女儿知道他整个腿瘸掉了,所以叫你画好来,让她女儿以为他的腿已经好了,不要担心。”
宫素衣叹了口气,心里酸酸地,低下头来“……只怕他女儿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宫女不属于律法管辖,她们的生死全被操纵在主人手上,如履薄冰……连律法都不能保护她们,试问她们还有什么可保障的。”
“你又想到哪去了,我先警告你,这你可管不着啊。”蓝采芹慎重地警告道,她太明白宫素衣的性格了,这逃亡的十年里,宫素衣每到一个地方都雷打不动地到衙门前听审,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诉讼,还是另有所想。这些年来,积累的律法知识已经有一车那么多了,为了逃亡的时候少一些负担,宫素衣将整车的律法全部背了下来。
衙门的人一见到宫素衣就头痛,这个女人经常不好好听审,总要堂而皇之地替人辩护几句,最该死的是这个女人还出口成章,句句有理,句句有据,左右着案审结果,让县令十分难做。
蓝采芹如今担心的就是宫素衣想替那些宫女们出头,那可就全完了。
在街市上跟人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要是敢到宫里面出头,那可真是活腻了。
宫素衣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今天那个人好像说自己姓李,叫什么来着……我看他,锦衣玉带的,该不会是……宫里的人吧?”
“谁?”蓝采芹整颗心往上一提,大有“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又要惹事了。”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刚好他也去了殉葬坑,如果他真是宫里面的人……我应该跟他打听一下曲萦的消息的……”说到这里,宫素衣懊恼不已,“我竟然忘记问了。”
“曲萦!”蓝采芹话音一落,便狠狠地掐了宫素衣一把,“你醒醒吧你,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