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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骁将贾宝宝的嘴堵上,将他绑在西桥下的柳树下,缓步朝寒魇走去。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红色的衣,乌黑的发丝和银色的丝带交织在一起,随风轻扬。
她伸手想像以前一样去拍他的肩膀,可是伸出的手到半空始终未触及。
“你没事就走吧,别再跟着我了”寒魇背对着她,冷冷的声音好像在极力隐忍什么。说完,捂着胸口大步朝前。
他的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傅雨骁送了绳子,兀自绕到他面前。
一双赤眸像充了血一般红得瘆人,额头青筋暴起,如错乱的树根盘虬在额间张牙舞爪,赤眸之中跳动着火芯子一种嗜血的冲动被他强压在胸口。
“寒魇……你……怎么了?”纵使他杀人的手法狠毒,她也从没害怕过,如今这样的他,倒令她害怕了……
“滚——”大掌一挥,将她撸到地上。
他抱着头疯狂地乱窜。
温煦谦和的他突然变成这样,傅雨骁心中好难受,她爬起来迅速地跟上了他。
月光,从枝桠间倾泻而下,似轻纱一般环绕在西桥。那一轮圆月悬在空中散着瘆人的恶寒,今晚是月圆,心底闪过某种想法被她摇头否认。
“寒魇你是不是病发了?”傅雨骁抓着他的衣袖,任他怎么也甩不掉。
乌云遮住了月……
好似触动心底的某跟弦,寒魇回头,眼赤欲裂,看向她的红眸快要滴出血。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死死地掐住——
傅雨骁惊恐地瞪圆一双眼,被卡住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拼命摇头。脸孔被胀得通红,伸手去抓掐住脖子的手,寒魇加重了力道,阴冷的视线锁着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病发了”
寒魇的脸渐渐在她眼前模糊,模糊得她都看不清楚了,脖子被掐得好难受……傅雨骁的手渐渐垂了下去,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直到她的眼睛闭上,寒魇的手猛然放开,到底还是下不去手,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咳咳咳……咳……”傅雨骁整个摔在地上咳了起来,心口闷得被什么堵住一般“……寒魇……咳咳……”
乌云散去,圆圆的月亮探了出来,寒魇像发疯了般朝柳树下的人奔去……
贾宝宝拼命的摇头,肥胖的脸上充满恐惧,双目睁得老大眼里倒映的是一双嗜血的双眸,挣扎的身子带动了整棵柳树“唔唔……唔唔……唔——”
寒魇像发了狂的野兽,猛扑过去,侧头咬住他的脖子,咔——
看不到血涌,却听见一声一声的‘咕噜’,咕噜咕噜……他在——喝他的血!!!!!
贾宝宝突然撑大了眼珠子,抽搐的身子倏地不动了,柳树也没了动静,血顺着衣领汩汩流淌,染了白色的鞋,再淌到草地上……
月光下,翻飞的柳叶,红色的絮儿……
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时间也在此刻静止。待月光淡隐,寒魇松开了柳树上的人,骨节分明的指廓擦拭着嘴角的血红,因是红衣,看不清血渍。
转身又是一张温煦谦和的面孔,面上没有一滴血色,衣服上也看不出来,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笑着朝她走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玩笑,柳树下垂首的死人告诉她这不是玩笑。
傅雨骁坐在地上,手低着地面不停地往后挪动,他向前进一步,她就向后挪一步。
女子煞白了脸,面上惊恐,茫然。
他笑着朝她走来,她退无可退。寒魇蹲下身擒着她雪白的下巴,薄唇翕动了两下,残佞道“这就是真实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傅雨骁,不久之后,你就会和我一样。
“邺城的那些命案……是你犯的!”原以为她会嘶吼,会癫狂,没想到她出口的问题竟是邺城的命案。
薄情的唇贴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没错,百花楼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把她们的血喝干了,让后把尸体拿去喂蛇……”
“别再说了!!”傅雨骁抱头,拼命地摇头睁开下巴上的禁锢,她多想这一切都是梦。
“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离我远远的”寒魇松了手,站起来指着柳树下的人对她说“不然下一次月圆,你就会和他一样”
傅雨骁蓦然抬头看向柳树下的贾宝宝,脖子上一块破皮掉下的血肉,能看到里面断开的血管,血还在往下淌,像细流一样沿着胸襟的锦衣往下直淌……
寒魇在她之前就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西桥怎么走回丞相府的。
…………
第二天,小皇孙的满月在皇宫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