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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走后,傅瑾瑜就开始全面打扫静月庵,她要成亲了嘛,自然要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打扫一番。
她和擎苍来到静月庵时这里还只是一片废墟,那时为了落脚擎苍简简单单地搭了个木屋,一直都没打扫过,现在她要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让擎苍回来后眼前焕然一新。
一直到第三天,傅瑾瑜早早便起床来打扫,最后一处角落,就是房泠月经常诵经捻佛珠的地方。
打扫的时候也想到娘亲,应该说一直没忘过,也许是天意,她要和擎苍在这里成亲,娘亲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替他们高兴的。
她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搬开砖块,扫开一片灰土,却发现一只泛着金光的坠子。
瑾瑜顺手捏起又拿到光线明亮的地方察看——
这不是大娘送给二姐的镶金的耳坠吗!
这耳坠为何会在这里?或者说二姐她来过这里?还是说静月庵的那场大火以及娘的死和她有关……?
回忆以往二姐对爹娘的死讯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哀伤……
傅瑾瑜颓然跌坐在灰烬中,大娘、爹、娘……她们的死因究竟是怎样的呢?
这后知后觉的真相着实对她打击不小,傅瑾瑜坐在尘土里一直待到晚上,天色从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擎苍却一直没有回来。
瑾瑜在静月庵一直等到第七天还是不见擎苍归来,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
“三天,最多三天我就会回来,然后我们成亲”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那是他亲吻的地方,现在早已没了之前的温度,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截一截的发凉。
木屋外的天色很不好,风卷残云,是大雨将至。等他还是找他,就像理智和潜意识,两道思想在她的脑海中激战不止,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潜意识。
……
乌云压顶,天空中一道闷雷,闪电如白刃般将苍穹撕裂,很快又恢复阴沉,而雨却迟迟未来,就像她等的人一样。
天色阴沉的厉害,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一起。路上的行人往来匆匆,加快着脚步往家赶,不多时,苍冥的街道上便空无一人,除了躲在城门内守城的兵卫。
乌云笼罩下的苍冥城很是昏暗,在这明暗昏晦的天地之间,一抹白色显得格外突兀----那是一素衣女子撑着同色的油纸伞在街道上行走。
最后一道惊雷炸开,豆大的雨点掉落,打在纸伞上泠泠作响,却怎么也谱不成欢悦的调子。
纸伞幽幽,半遮了容颜,虽显得突兀,却也成了这晦暗雨天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将一众守城兵卫的目光成功的吸引过来。且窥那双执伞的纤纤玉手,那伞下的容颜就算不是簪缨闺秀,也定然是个小家碧玉。
女子身上的衣服很快被雨水浸湿,而她的脚步却不见停歇,而是更加坚定地朝城门方向走去。
守城士兵的兵戟也不留情面地拦了下来挡在女子面前,“你是何人?”
女子握着伞柄的手微微一滞,却是握的更紧,她将半遮住面容的伞正了正,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傅瑾瑜……来人呐,快抓住她”领头的士兵一声令下,城门内瞬时涌来一批士兵,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抓住面前的逃犯。
傅瑾瑜如雕塑般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十多个士兵朝她涌来,她还是头一回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犹豫到接近她时的害怕再到轻松抓住她后的欢悦,他们定是把她当作武功高强的杀手了,否则又怎叫她见到他们如此变幻又精彩的表情呢。
她说不了话,被他们押着冒着雨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城墙上的通缉令被风雨带到她脚下,那上面画的人和她一点也不像,傅瑾瑜莞尔,沾了水的绣鞋从浸湿的画像上跨了过去。那个令人惊惧可怖的高墙深院,可是那里又有她爱的人。所以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前进。
长鞭由蛇皮所制,皮鞭两侧生出倒刺,傅瑾言扬起鞭子抽在绑在架上的擎苍身上,擎苍闷哼一声,白色中衣绽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这是第几鞭他忘了。
擎苍从进皇宫开始就被她的人盯上,加之之前他为祭坛杀手重伤,她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也不足为奇。
“天机阁的令牌究竟在哪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开口,奈何他的嘴实在太硬。
擎苍哧哧地笑着,就是不回答她的所问,两颊的鞭痕因他的笑变得更加的讽刺。
“你的嘴比本宫想象中要硬的多,但是从不缺乏耐心”傅瑾言突然将鞭子扔到盈香手中,“给本宫打到他说为止”
“是”盈香接住鞭子,继续在擎苍身上抽打起来。
傅瑾言则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悠然地看戏一般欣赏着,右手不时摸着自己隆起来的的腹部。
时间在流逝,她要的答案却一直没有回音。擎苍已经被盈香抽的昏死过去,盈香听傅瑾言吩咐,又是一桶凉水将他给浇醒。
傅瑾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擎苍垂着头,嘴角的血蜿蜒,滴在潮湿的地板上,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傅瑾言还是一翻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