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胡子患难与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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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黑小子怀揣着不到三升的泥加米和十两银子一路小跑着到了一家店铺前面,看着门前摆着的包子,犹豫一番之后买了两个包子后又跑到了距离城北破庙不远处的药铺那里去抓了些药。药这玩意儿不同于其他的物什,一个字——贵。再加上这开的药里头还添了些精贵的补药,如此一来本来可以用很久很久的银子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不到三两。

兜着米揣着包子提着药,黑小子撒着腿又跑到了城北的破庙里头去。

这破庙就是如今他的容身之所,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破烂木头,还好有一些四处拾来的干草,铺成了一个厚厚的草垛子。这草垛子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雪白的胡子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身上更是破烂无比,散发出一股股臭味。

黑小子咧着嘴笑着跑了进来,喊道:“白胡子!你看这是什么!”

草垛子上的那老人似乎已经连抬眼的力气都没了,嗯了一声,黑小子连忙架起了破烂锅煮了水,将那包子撕了一半和了水成糊糊,端到老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这老人喝下了半碗糊糊这才稍微好了些。

“先喝了糊糊垫垫肚子,来,把剩下的包子吃了!”黑小子笑得很开心,连忙将那剩下的一个半包子递到了白胡子老头儿面前。

这老人也是饿得慌了,吃下了半个包子后却将剩下的一个又递给了黑小子,道:“别光给我吃,你也吃,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你,我糟老头子怕是来不了帝京了。”

黑小子咽了咽口水,而后却也不再推辞,接过了那个包子三两口便吃了,末了砸吧砸吧嘴。那白胡子老头笑着摸了摸黑小子的头,道:“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惜少吃少喝的,这一路从南陵到帝京又累又苦……哎……”

“别说那些了,白胡子,我给你抓了些药,你喝了这些药应该就会好一些的。”黑小子立马便又要去熬药,却见那白胡子叹息了一声道:“白白浪费那个钱做什么?我这病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也是人老了,这是天道使然,你小子难道还能够跟老天爷抢人?”说着,又是几声叹息,道:“你我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一路上京而已,托得你这般的照顾……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年历经两朝,看人从来没有错过。我看你也不是常人,虽然还这么小,却精通药理医理。你我二人年岁相差几近五十年,你不问我来历,我也没有问过你的来历,现在看来我时日怕是不多了,我这里有个物件儿,等到哪一日你走投无路了,就去寻寻这物件儿的主人,他欠我恩情,当会善待你。”

黑小子瞥了那物件儿一眼,笑道:“白胡子,既然你有认识的人家,怎么现在不自己去找他们?”只见那物件儿只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竹令牌,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兽形图案。

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道:“他虽然欠我恩情,却害得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所以我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他的。你不一样……”

“别说那些了,这些事情等你真正要伸腿儿登天的时候再跟我交代!”黑小子似乎不想再听下去,支了锅开始熬药。熬药的档口,又从破烂布包里头拿了块纱网麻布出来,将那混了泥沙的米尽数倒了上去,两手提着边筛边将面上露出来的白米给捧到一旁的瓦盅里头,逐渐地那纱网麻布里头就只剩下了一些泥沙混得特别严重的米。黑小子叹了口气,这米吃下去怕是要把脏腑给磨出血来,只得一副不舍的样子把最后剩下的泥米给撒到了破庙外头,不一会儿便有很多小麻雀之类的鸟儿过来衔食。

白胡子老头躺在草垛子上,浑浊的双眼看着在外头忙碌的黑小子,手里头紧紧地攥着那竹牌。从帝京到南海,再从南海辗转到南陵,最后又回到帝京,这十多年的光阴如同利箭一般穿梭而过,留下的除了这破落的身子,便只剩下了手中的竹牌。

“喂,黑小子。”白胡子老头声音有些微弱,但这破庙里头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倒也安静得让外头的黑小子听得见,只听他问道:“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了,我下辈子投胎要报答也得知道该报答谁吧?总不至于下辈子当了牛做了马到处去找‘黑小子’呀。”

黑小子在外头瞥了白胡子一眼,道:“‘黑小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不也叫你‘白胡子’么?”

白胡子笑容渐现,幽幽地道:“那你记着,我不叫‘白胡子’。我姓胤……”然而,白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黑小子突然回过头来一脸凝重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相处这一个多月以来,白胡子知道黑小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感觉特别灵敏,每每有什么情况都能够事先提醒。白胡子闭了嘴,不到片刻的时间,只见一小队人从破庙的北边儿而来,看似是风尘仆仆地从北面入帝京,路过这破庙。

这队人马只四人,三匹马,每个人都是步行,马背上驮着看似是货物的布袋子。这些人宽脸阔额,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其中一个男的留着络腮胡子,另外两个鹰目剑眉,手中牵着缰绳。还有一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女子,麦色的皮肤,单眼皮,脸上稍显疲惫,拽着缰绳靠着马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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