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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确保。”贺兰尧道,“若是能潜入御书房行动,用赝品代替真的九龙鼎倒是可行,可你也说了,御书房如今不好进,我们只能在皇帝允许的情况下被传召进去,那么赝品一旦被皇帝识破,我们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贺兰平道:“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较为简单的办法了,九龙鼎的赝品宁若水给我看过了,同样是上等的玉材,父皇不一定能看出真伪。”
“莫要抱着太侥幸的心态,凡事皆有可能,若是他识别出来了,那么他就可以下令将我们拘捕。”贺兰尧不紧不慢道,“虽然我们也并不怕被他拘捕,但我认为,为了君祁攸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值得。”
他愿意帮君祁攸想办法已经算是仁慈,哪能为了帮君祁攸又落个被捕的下场?
他不想为了君祁攸给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添麻烦。
毕竟那厮跟他的交情也算不上好,帮他还是冲着君清夜的面子去了,若是为了帮他又得落个罪名,没门。
他一向注重利弊,思量之后,便道:“此事容我再想想,不必太急躁,不过,在皇帝的允许下进御书房,确实不失为一个简单的办法。”
贺兰平想了想,道:“也罢,那就再想想,你总是能想出比我更好的主意。”
贺兰尧闻言,不再言语,转身便离开了。
从头到尾,二人都只是在交流正事,一句正事之外的话都没有。
就连一句问候也不曾有。
贺兰尧离开之后,贺兰平才转过身,望着前头的背影,轻叹一声。
如今会与小十疏离了,说白了还是他自个儿造成的后果。
当真是回不到从前了……
贺兰尧离开了东宫之后,便回到了青镜宫,与苏惊羽陪着太后用过晚饭之后才离开。
离宫之后,便是去了极乐楼。
君祁攸如今的身子骨不比从前好,大多的时候都是卧在榻上。
君清夜难得勤奋了,不再让君祁攸看账本,而是自己抱着账本浏览一笔笔账目。
“君祁攸,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你,你这儿的玉器雕刻师,能不能有本事在短时间之内,将玉器打孔,而后立马填补回原来的模样?最好在半个时辰之内能完成。”
“将玉器打孔再填补回去,你的意思是……”君祁攸想了想,道,“你该不会是想在九龙鼎下打个孔,取出里面的药,再把那个孔修补好?”
“我就是这么想的。”贺兰尧道,“有何不可。”
“虽然我不会打孔,但我也知道玉器的打孔马虎不得,技巧极好的师傅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你给出的时间限制未免有些苛刻。”君祁攸摇了摇头,“还有,修补谈何容易?打孔过程会将玉材磨碎,你打出多大的孔,那一部分的玉就废了,碎得像沙,你想要填补回去,就得按着那个孔的形状大小再做一个玉块进行修补。”
“过程我自然也是略知一二,我就问你,时间,最快需要多久?”贺兰尧淡淡道,“我们能争取到的时间可不多。”
君祁攸道:“应该得要几个时辰,我手底下技艺最高超的师傅,也得花上两三个时辰。”
“好。”贺兰尧道,“按照你给出的时间,只能快不能慢,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又得被老皇帝下通缉令了,你可不能给我添这么大的麻烦。”
君祁攸闻言,有些好笑,“你的计划是怎样的?盗出九龙鼎后,还准备还回去?”
“当然要还。”贺兰尧道,“我要光明正大地进他的御书房对他下手,事后我要是不还回去,这嫌疑可不就大了?至于具体计划,你又不参与,就无需你操心了。”
君祁攸道:“多谢贺兰兄如此费心。”
“君祁攸,我听说你们与殇骨也定了协议。”一旁的苏惊羽道,“现在殇骨也在帮你,而我们也在帮你,若是我们拿到了九龙鼎给你,那你与殇骨的协议……”
“作废。”君祁攸干脆地道,“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虽然是她告知了九龙鼎的秘密,但她如果没有做到协议中规定的,那么我就不必履行她我的承诺,这很公平,当然了,为了答谢她提供的办法,我也会给予她谢礼的,总之,谁将药给我,我就答应谁提出的条件。”
“唔,有道理。”苏惊羽点了点头,“的确是你的风格,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与贺兰尧一同离开了极乐楼,苏惊羽道:“阿尧,你的计划是怎样的?”
贺兰尧淡淡一笑,“回去说。”
……
一晃眼到了第二日。
这一日的上午,下了早朝之后,皇帝便在御书房内看奏折。
忽有宫人走近了,道:“陛下,德妃娘娘又来给您送姜茶了。”
皇帝早就习惯了宁若水的关怀,便道:“让她进来罢。”
宫人退了下去,没过多久,宁若水端着姜茶进来了。
“朕不是说过了吗?你不要再进厨房了……”
皇帝话音未落,宁若水便道:“臣妾可听话了,自个儿没进厨房,这一次的姜茶是吩咐宫女煮的,臣妾只是端来了而已。”
皇帝闻言,笑道:“也好,在你生产之前,这样的事就让下人去做吧。”
宁若水笑着将姜茶端到了桌上,才松开手,便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皇帝见此,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不是,只是觉得今日这御书房的焚香闻着有些不太舒服。”宁若水揉了揉鼻子。
皇帝道:“朕觉得跟平日似乎没多大差别啊……不过既然你闻着不喜欢,那就灭了吧,可以不用这焚香。”
皇帝并未多在意焚香的事,说完之后便又继续低头看奏折。
宁若水笑道:“谢陛下体贴。”
说着,便转身走到了柜子上的小香炉旁,打开香炉,将原本燃着的香灭了。
同一时,她背对着皇帝,从衣袖中又拿出一小块香料,投进了香炉中。
这是贺兰尧派人转交给她的,据说,香气淡到几乎闻不到,等香气散开了,人一旦吸入肺腑之中,便会陷入昏睡了。
她事先吃了解药,对她自然是无影响。
她虽然摸索到了机关,但那密室里兴许还有机关也说不定,便需要一个精通机关术的人来。
贺兰尧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为了避嫌,她可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起贺兰尧,显得有些突兀。
正在这时候,宫人又进来通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闻言,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贺兰平进了御书房,朝皇帝行了礼,而后道:“父皇,儿臣有件事要禀报,芩州那儿的饥荒最近闹得有些厉害,您看……”
寻了个理由来求见皇帝,二人便就着此事谈论了片刻。
“你如今都是太子了,有些事儿若是你能处理好就处理了吧,可以不用来特意找朕谈,朕相信你的能力。”
贺兰平笑道:“谢父皇信任。”
皇帝道:“还有何事?”
“大事没有了,小事倒是有一件,儿臣有些好奇。”贺兰平说着,笑道,“新进宫的那位静嫔……”
“她怎么了?”
“父皇,您不是说,贤妃犯了个大错,您很憎恨她么?”贺兰平好奇道,“那么恨她,还捡回了一个跟她长得那么相似的女子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