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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感觉到朱雀门两旁的站岗的侍卫的眼神里的嘲笑和怜悯。
为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耻辱，冷月只觉得自己眼眶里热热的，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
该死的韩凌霜。
“丫头？”
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冷月抬头瞧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小跑着向她而来。
冷月直觉朝后退了几步，抗拒地看着来人。
韩凌霜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冷月，“丫头？”
和他无关，不是他的错，不要乱发火。冷月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抑制着自己的脾气。
就算她现在又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也不能冲着他撒气，错不在他。
韩凌霜也察觉到冷月的不对劲，眼神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韩府的马车少了一辆，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韩凌霜温柔地将手覆在了冷月的脑袋上，冲着冷月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流淌着难以描述的情绪，“是我的任性连累了你。”
温润如水的声音就像一个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冷月的心脏。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韩凌霜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伸手给她擦泪，却又不能，怕她的情绪会因为他不当的行为再次爆发。
他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她哭完，恢复了平静。
“刚才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冷月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用帕子轻轻拭去面上的泪痕，舒展眉毛一笑。
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对彼此生疏的称呼。韩凌霜脸上的悲凉之色一闪而过，垂下眼睛。
冷月抬头仰望朱雀门墙上黄灿灿的琉璃瓦，心中难以抑制的沉闷。
突然很想听他说些什么，听他辩白些什么……
韩凌霜再抬头时，冷月脸上依旧恢复了笑容。
她笑了笑，“舅父大概还要忙一会儿，我也不便再等下去了。”说着她退后一步，拜了一拜：“谢谢公子。”
韩凌霜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面上，她的眼睛红肿，他想说什么，但终归没有说出来。
然后她就上了马车，车夫挥动马鞭，轱辘向前滚动，一骑绝尘，只留下了雪地里的两条车痕。
车厢里，冷月双手环膝，将自己抱做了一团。
她两眼紧闭着，面上毫无生气。
“姑娘，你想哭就哭吧。”一旁的春梅忍着眼底的泪水将冷月揉至怀中中轻声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
冷月摇头。
“姑娘，您没事吧？”春梅哽咽了，她从没见过姑娘这个样子，不死不活，似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没事。”冷月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来，缓缓道“我非但没事，还会活得更好。”
笑容里，一滴眼泪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姑娘……”春桃有些担心地看着冷月，“公子就在后面，现在让车夫回头还来得及。”既然无缘，何必回头？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