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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那我便继续说,告诉你一月廿九那天,为什么我要在朱雀门口对你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小霜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向你道歉。”韩大夫人始终没有放弃,她紧随着冷月的步伐,甚至要去拉扯冷月的衣袖。
冷月有些无奈,却也不能和韩大夫人动手,毕竟是长辈。她只能停下步子,去扯自己攥在韩大夫人手中的衣袖。
这样一来,冷月就不得不停了下来,韩大夫人的手就一直紧紧地攒着,嘴中拼命解释。
看见这个样子的韩大夫人,冷月心中暗暗一叹,分不清自己是怜悯多一点,还是哀伤多一点。真的是造化弄人,命运在天半点不由人,无论是对她,对韩夫人,还是……对韩凌霜。
“一月初,小霜先是不顾府里人的反对,硬是要去平疟。一开始,他父亲只以为是因为小霜的为国之心,便也没有强行阻止他。但是我知道,我将这事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大怒,好几次派人却灾区绑他回来,从不违抗父亲的小霜却屡次将他父亲派去的人赶回。后来,平疟后回来,他就和他父亲坦白了,想要和闵玟取消婚约,和你在一起。”
韩大夫人的这话,让一只挣扎的冷月当场愣在了原地,她咬住下唇,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父亲大怒,便让人捆了他去柴房禁闭,除非他打消这个念头,才肯放他出去。”韩大夫人说着,双眸隐隐约约有了泪光,“可是四天过去了,他却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他的强硬态度让我很害怕,我怕他一意孤行,怕他累及家人……于是,我便让老爷把当时在京的所有宗家分家的人都找来,他们连夜开了个会。而我在他们开会时,将小霜带到了祠堂,以祖宗和家族名誉来威胁他。可他就是直直地跪着,一动不动,就那么直直地跪了一夜……”
冷月的视线一下子朦胧了起来,泪水涌上来,将眼前的一切尽教遮掩。
韩大夫人却仍旧在说,“后来老爷就带着分家和宗家的人来到了祠堂,质问小霜时,他仍旧不肯松口。没有办法,老爷和族人就只能堵住祠堂的门,和他对峙。”
那天的情景,韩大夫人始终不能忘记,几百个族人举着火把围在宗祠四周,风很大,火光摇摇晃晃,但光源们还是聚在了一起,照亮了整个宗祠,灼伤人的眼眸。
小霜惊呆了,他不禁后退了一小步,看着院子里一个接一个走过来的人,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样乞求的目光,就是韩大夫人看着也触目惊心,更别说被他们紧盯着的小霜了。
终于小霜奔溃了,他瘫软地用双膝跪在了地上,他伏地,双肩不断地抽搐着。
那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是不是逼得这个孩子太紧了。
可老爷却不肯这样放过小霜,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要知道,你会付出什么,秦姑娘又会付出什么。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你付出的可能会是你的性命,也会是族人的性命;而那个人姑娘,她相应的也会付出她自己的性命,或许许府也会被连累。
小霜没有起身,他就那样跪伏在地,久久没有说话。
而老爷和族人们也没有说话,只是举着火把静静地看着他。
冬日夜风凄冷,吹得人双颊刺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霜终于站了起来,他淡淡地笑着,对他父亲说,儿子知错。
他就那样站在漫天的火光之中,眼底是波澜不惊。身前是血脉至亲的族人和自己的父亲,身后是摆放着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他没的选择。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胜利了,可她不这么认为,因为她看见了自己儿子紧攥住的双手。
“小霜说完那句话后,就笔直地向后面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大家吓得连忙把他抬进屋,因为连续四日在漏风的柴房里过夜,冷冻彻骨的夜风将他吹得发热,他其实已经发热三天了,可他却硬撑着,始终不肯放弃。后来他就一直昏迷,第他醒来时,却变得沉默,不再愿意搭理人。他就那么直直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句话都不说。”韩大夫人说到这里,眼泪又是一阵汹涌。
因为小霜醒来后对家人的冷漠和那是他紧紧攥住的双手,让韩大夫人很不安,所以她才会在这件事过去后,还不死心地用话语去刺激冷月。
因为她怕,她怕自己的儿子会被爱意冲昏了头脑……
韩大夫人讲述完这一切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再看冷月,虽然双眼红肿,却是双拳紧握,眼神里的是倔强。
这个表情,和那时候的小霜真像啊。韩大夫人心中有着锥心刺骨,因为他们的固执,这个两个孩子都被伤得那样重。
“所以姑娘,这一切都是我这个自私母亲的错,不关小霜的事。”
冷月并不说话,韩大夫人虽然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该说的她都说了,修成君若是不答应她也无可奈何。
许久冷月终于说话了,她看着韩大夫人,眼里赤血,面上却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容,“所以,夫人是什么样的理由,驱使着您,低头向我说这样一番话。毕竟,那时候,你们宁愿动用全族的力量,也不愿我与霜白公子在一起。”
韩大夫人哑然。
冷月嗤笑一声,“还想有所隐瞒吗?恩?夫人。”
韩大夫人悻悻地看了一眼冷月,挪动着双唇,极为艰难地说出了理由,“流放路途艰难,我怕小霜和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但是姑娘如果愿意随着小霜一起的话,姑娘的医术一定程度上就能保证小霜和老爷的安全……”冷月闻言,只是冷笑,看向韩大夫人的眼神愈加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