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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分家,杜仲德拿走了一千斤麦子,秋粮又收得少,丁氏又被杜伯俭掏空了钱匣子,手头只有杜叔贵交给她的几两银子,死活不肯拿出来买粮,徐氏和黄氏手里也都有私房,但她们哪里肯把自己的钱贡献出来给一家人用呢?于是乎,还在年节期间呢,家里便只能吃粗粮。
徐氏厨艺,跟丰娘根本没法比,饭桌上,全家人面对搅团,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的,不要说几个小孩子撅嘴吊脸耍脾气,就是丁氏,也勉强吃了几口就摔了筷子。
徐氏这个憋屈,自打嫁过来,她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呢,一肚子的怨气没出撒,眼睛忍不住盯着丰娘,谁知丰娘初五一过,换了粗布衣服便开始做活,虽然没人订购门帘,也不用做点心去卖,她却家里实在破得不能穿的旧衣服清洗了,抹成褙子,收拾出几双鞋底子,手上哧啦哧啦地忙个不停。
丁氏的眼睛也往这边看,若是丰娘做好吃的,她不介意放下脸皮去蹭饭,没想到丰娘竟然不是贴包谷面饼子,就是做搅团,她气恼之余,忽然发现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儿媳妇,一个个袖着双手,懒得抽筋,肚子里的怨气立刻就变成了谩骂,大正月的邻居家的耳朵都不得清净,就听丁氏说她命苦,两个媳妇是懒货,好容易丰娘勤快,还是个没良心的,想着法子和她分了家等等。
丁氏骂累了,吃饭,没有好饭食,更要骂人,不是嫌徐氏做饭难吃,就是说黄氏睡过了头,老杜院子里一时鸡飞狗跳,一塌糊涂。正闹得凶呢,杜叔贵回来了,他初二就去慧家当差了。
杜叔贵给老娘带了一筐吃食,有点心,有花生,还有炒萁豆等,花样很多,丁氏有东西解馋,一时高兴的眉开眼笑,谁知杜叔贵却说漏了嘴,原来是慧家待客后,他把残桌给收了。
还好丁氏不是要脸的人,才不管吃食哪里来的呢,能解馋就是硬道理,她高兴了,两个媳妇的日子也好过了。
晚上,徐氏和丈夫嘀咕:“平白把这样的好事给了老三,比你挣钱都多呢。”
杜伯俭沉下脸:“我怎么也不能去慧家做个跑腿的下人吧?你说这话,也不嫌丢份儿。”
徐氏撅着嘴:“你看老三得瑟那样,哪里记得你这个大哥的好儿。”黄氏虽然不敢压她,可也开始不那么敬畏她,徐氏心里不舒服,便在男人面前上眼药。
“你懂什么?”杜伯俭嘴里说着,脑子也不闲着,让三弟去慧家,他也不是没打算。
过了十五,杜仲德去了张家,杜伯俭也穿着一新的出了门,村里人都知道现在老杜这边不如村东头那荒坡上的人家,没有背后不撇嘴的:“买豆腐的掉到河里,人死了架子不倒。”
谁知没多久,慧家看在陈经历的面子上,竟然把左山县这一片盐店的送货任务,交给了杜叔贵。
杜伯俭和杜叔贵兄弟俩在一起碰个头,这一大片人吃的盐,就开始带上了一股苦味儿——杜叔贵从私盐贩子那里弄来些便宜盐,和慧家的官盐搅在一起卖呢。
慧家家业大了,一时也察觉不出,杜叔贵钱来得容易,不管是老婆,还是老娘,给钱的时候都大方得很,老杜家大院的日子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