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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抿嘴咬着下唇，硬着头皮道：“先生你能买吗？我要卖完了才能回去。”她想了又想道：“您不买也没事，本来我是准备在这过夜，明早赶上集市卖的。明天早上买菜的人多，可能会卖掉。”
宸晔同情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丫头睁着惊慌的眼神，轻言细语，道：“我没有名字，家里人叫我王丫头。今年十六了。”
不远处王伯打完电话见少爷未走，走来道：“少爷车坏了，你先坐别的车回去，我等人过来修车。”
宸晔起身对王伯道：“把这篮子绵鱼带回去。”
王丫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贵人从怀里掏着皮夹，问她总共是多少斤。王丫头道：“先生您确定要全买么，这个天气全买回去会臭掉的。”她好意提醒。
王宸晔笑而不答拿出两张整钱和几个零钱一并给了她，道：“你不用担心。这是你的鱼钱，早点回家去吧。”
王丫头迟迟不肯接过来，道：“没有这么多，就三十块钱。”她把鱼递给司机。
宸晔笑道：“剩下的钱只当是叔叔给你的红包，难得我们今日有缘。”说着把钱塞到她外兜里。
王丫头欲从兜里掏出来还他，宸晔已起身笑着离开。她看着街上四周行人，又不敢拿出来，怕被难民抢走。只得对他的身影心里念着感恩戴德的话。
宸晔回了家，坐在拱门边的小丫环早早跑到正厅来报与王太太及众人。
王太太的牌已歇了，几个人正在吃茶闲聊着家长里短，听说儿子回来，王太太看看挂钟道：“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双喜接了通电话回复道：“刚才王伯打电话来说车子坏在半路上，少爷坐的黄包车，少爷还买了十斤淡水鱼，问太太是送回来还是怎么处理？”
王太太道：“废话，当然是送回来了，虽是我吃素，还有姨太太和少爷爱吃呢。他难道想扔掉不成，还是他想送人哩。”
太太们都笑了，觉得这个司机有趣，还能想出这个问题。
话说时宸晔已进了门，脱下西装外套，早有一个丫环跟着进来奉茶，宸晔轻轻接过来因有点烫，便放在茶几上，王太太关切道：“我听说车子坏在半路上，你坐黄包车回来的么？”
宸晔向唐太太和毕太太姨娘问过好后，方坐下道：“是的。公司里的事多，一时忘了去检修，这会子估计已经修好，王伯也应该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外汽车鸣笛声响起，小丫头进来报：“太太，王伯带回了十斤绵鱼，这会子送到厨房了，等太太吩咐再做打算。”
老姨太太也好奇道：“宸晔，好端端的你买这么多鱼作什么？”
宸晔笑道：“半路上看到个小孩子在卖这个，卖不完要在大街上露宿，正好姨娘爱吃，不如都买了，多的话也可以送给毕太太和唐太太。”
唐三太太听了笑而不答。
王太太吃了茶道：“讲到现在才明白你的用意。”因回头问唐三太太，道：“你们府里有谁爱吃鱼的？”
唐三太太笑道：“单就我大婶子的紫荑小姐。她随了她二叔喜欢吃鱼儿，偏偏我们这几个在的长辈儿吃吃也无妨，倒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难得王少爷有份心，我替紫荑小姐先谢过。”
宸晔没想到事有奏巧，笑道：“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