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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的确不适宜和强贼硬碰,向各地通报战况、汇集兵力与敌决战于长江才是最终最重要的!”也有不少将领纷纷建议到,但是毫无疑问:从强敌主攻的运河一线迅速撤退成为了这些将领们的主流意见。
实质上运河一线匆忙而纷乱的大规模溃逃开始了,就连驻扎在徐州重地的主力在青州城外的那场决战失败之后也开始决定撤退。在沿途的各城只留下一些临时征集而来负责凑数的大户们的壮丁而已。
济宁、徐州原有的兵力加上汇集的各地败兵虽然算起来也能有包括几万披甲在内的十万水陆之众,但却都知道贸然与北边的张家队伍交战人多势众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数。
七八千人力量比原来更强的队伍基本上在重镇济宁城下只进行了一阵火力准备就夏的负责城门守备的人开城投降。
为了让投降的敌人在运用起来变的更为可靠,在这样的府城,清洗了原有的组织结构的情况下还是要抽出至少几个战勤连队的人来做旧军队中深入到百人队以下的军官阶层以最大限度的确保堪用。
在济宁进行了短暂的休整之后,队伍在顺流的情况下继续轮番拉纤以求更快速的前进,并在前进中清理不知是敌人还是逃难的船民遗弃的废旧船只,仅仅用了一昼夜的时间就抵达了徐州城下。
徐州的城头并没有青州或济南那样高达,城墙也没有十里之长,但却有着三丈深宽的护城河。
但是在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抛弃,早已失去陆战决心的人们面前,却再也不可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二十多门石制臼炮外的猛烈射击几乎让百米左右城墙的敌人放弃了在队伍过河的时候进行投射攻击的意志。虽然守城的敌人因为距离山东远一些,不少人临时征集的民夫乡勇还在保着侥幸心态守城,但在亲身见识了那些木排工事也难以抵御的攻城猛烈而准确的抛射火力,自身也没有多少堪战主力留下来的情况下依然被队伍以微乎其微的伤亡代价攻克了。
扬州府乃至海安一带并没有多少官兵人员参加过之前北边的作战,虽然从北边的传闻使得民间也有不少恐慌情绪,但是在军政上层了解一些情况之人的耳中却并不以为然。加上从淮安到徐州一带运河水流是向北顺,不少沿运河的水师将领就起了轻慢之心:“这伙贼人顶多不过万人之众,还不像东虏乃至当年的刘七那样拥有不少马匹。有那么可怕么?我见过军情的内报,贼人南下虽然带了不少小船,可连会操帆的都找不出几个来,我们主动出击当有胜算”
年近五旬的扬州知府刘铎是个对北方贼寇的强硬派并不主张撤退,自从北面青州大败的消息刚刚沿运河传来的时候就开始加紧动员编练城内青壮家丁组织训练、构筑工事。可对于派遣水师出战一事却并不赞同:“贼人不善水战或许不假,但这运河之上毕竟与那湖泊之中大为不同。我从不少还算靠谱的武将口中听闻早在青州城防作战时那些人的炮就可以打到两里之远,就算退到镇江又有什么用?何况扬州城内至少十万户的百姓能在短时间内跟随大军一起撤退吗?不要说城内的百姓,我看如果就是这些云集于城内的大军都来不及在贼人赶来之前撤退。扬州城兵民众多财资雄厚,有了临清的例子,城中大户又守城的意志也很坚决,愿意出人出资的不少。野战或许无法面对强敌,但也绝不能把这样一座繁华的大城拱手相让!”
不少北方逃来的将领们听这话都不由的摇头,暗自心道:那是因为你刘某对这股悍贼的了解还不全而已。他们岂是仅仅善于守城和野战?就是攻城的手段也很独特而强大,那些门板床板搭成的城头工事根本顶不了什么用。
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武官地位低微,这扬州知府刘铎官虽不大,可在官场士林中却是极有名望手眼通天的人物,只得沉默不语。
在留守了不少人员后,依然拥有七八千人之众的张家新军终于到来了离扬州不远的地方。
听到负责在远方查探的侦骑传来的消息,原本在诸多顺利的攻城战下颇有信心的张海也有些忧虑起来:历史上像扬州、开封这样的大城因为拥有充足的人力财力,甚至还有不少顶尖的人才资源,从来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攻克的地方。新军的攻坚能力当然比打开封时的李自成甚至是南下时的清军强上许多,可不论是当年的开封还是清军南下时的扬州都没有多少正规的大军退入城中防御,都现在队伍所面临的情况大为不同。看来:如果不能一股而下,想在运河枯水期来临前完成北返不知是否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