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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刚才在屋外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那不是纸质物品发生褶皱后出现的声音吗?而他家现在唯一能够发出这种声音的,貌似也只有今天被邻居放在仓子里纸替身。
那刚才一阵响声过后出现的敲门声是
老冯头蓦地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接冲到了头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停止了几秒钟,老冯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窗前,他扒着窗口向外望去,外面安静的很,什么都看不到。
想了一下,老冯头还是感到不放心,他回身穿上鞋子,又从桌上抄起手电,先用手推了下手电开关,还好,虽然里面电力不是很足,但是作为光源还是足够了。然后他又重新提起那柄洋叉子,站在门口用力地吸了口气后,毅然打开了房门。
在有些暗淡的手电光柱照射之下,院子里依然如同在窗内所见,空空荡荡,别说什么纸人,甚至连张废纸也看不到。
老冯头松了口气,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用手电照了照院门附近的仓子,仓子的木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一丝开过的痕迹。
妈了个巴子的!老冯头骂了一声,转身回屋。
看来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这年头有些人都闲出屁来,肯定是屯子里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坏小子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半夜三更的来吓唬自己。
老冯头飞快地在脑海里把屯子里那些调皮捣蛋懒汉无赖过了一遍,感觉哪个都很可疑。他想了想,也只有等明天看有谁会把吓自己的事当成炫耀,这才能把那个人揪出来了。
要是被自己知道是谁,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或许是这么折腾了一番解了心疑,老冯头只感到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就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感受着那丝光明,老冯头心中的那份黑暗也似乎被瞬间光明驱散。顿时老冯头感觉自己轻松起来。
没有了压力,老冯头躺在炕上,几秒钟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这一次,没有梦到那个女鬼,甚至连梦也没做一个,老冯头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上午。
醒来之后,老冯头感到少有的神清气爽,似乎这两天的恐怖经历只是噩梦一场,令他恍如隔世。
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
下午的时候,老冯头特意杀了一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又打了一斤白酒,然后到老李那里,邀请老李过来。
老李平日里就和老冯头关系不错,没事总是喜欢凑在一起喝点小酒,侃侃大山。这次老冯头又有事相求,所以老冯头一招呼,就欣然而来。
老李刚进屋,就闻到从大锅里飘散出来的鸡肉香味。他笑道:老伙计,你倒是真舍得,连下蛋鸡都杀了。
东北民谣中素来有四大香之说,那就是: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现在时值初秋,开江鱼当然就不用想了,这下蛋鸡虽然常见,但是要是无缘无故地为了解解馋而杀鸡,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
老冯头笑道:这不是有求于你嘛。
老李摇头:只是些小事情,咱老哥俩谁跟谁啊,你这是太客气了。
老冯头给老李满了盅酒,道:这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别说杀只鸡,就是你把这几只鸡都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行行行,咱客气话就不说了,先喝一盅。说着,老李把杯中酒一仰脖,全倒入了口中。
刚喝了几杯,外屋的门一响,就听外面有人笑道:哟,喝上了,看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说着一个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待老冯头看清来人的时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来的人是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头半长不短显得脏兮兮的头发。两只滴溜溜直转小眼睛,红红的酒糟鼻,在配上一嘴的黄板牙,怎么看都那么猥琐。
二赖子你来干什么?老冯头语气中很明显地露出不喜。
二赖子嘻嘻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老冯头的语气,道:我这不是听说冯叔你遇到点事儿嘛,就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说着话,毫不见外地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取过一只酒盅,一双筷子,然后给自己满上,向着老冯头和老李虚敬一下,一口闷了。
老李道:二赖子,你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一天到晚的不正经干点活,成天这么混吃混喝地,啥时候能讨到老婆啊。
二赖子呲着黄板牙一笑,道:讨老婆干啥?还得多一个人抢饭吃,我这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是挺好的嘛。说罢,夹了块鸡肉扔到了嘴里。
看着二赖子的模样,老冯头看看老李,眼中都现出一丝无可奈何来。
这二赖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平日里什么都不干,就知道东家蹭吃西家蹭喝的,不管别人怎么骂他,他都会当做听不到,依旧我行我素。</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