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丝楠彩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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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墓里头有一口红漆的金丝楠彩棺,顿时大家都直了眼。

王癞子他们几个工友见了这棺材都有些激动,各自掏出撬棍等工具,三两下就将棺材给撬开了。

棺材盖子一撬开,迎面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是腐烂发霉的那种味道,闻起来非常难受。

王癞子顾不了这臭味,凑了上去,对着棺材当中仔细的瞧了瞧,众人一看,都吓了一大跳。

这棺材当中躺着一具男尸,身上的服饰是清朝的那种官服,仔细一看,就像是电视里头的太监穿的那种,这尸首衣服保存完好,栩栩如生,看着跟新的一样。

尸体已经干瘪发紫,但是并未完全腐烂,只是枯萎的像是腊肉一样,只剩下一层肉皮挂在骨骼上,尸体牙齿暴露,眼窝深陷,恍如骷髅,极其恐怖。

这尸体指甲很长,一根根弯曲倒转,手臂皮肤煞白如纸,上面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王癞子以前见过几具尸体,保存这么完好的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吞了口唾沫。

我打断他道:“你没仔细瞧瞧,这尸体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

王癞子奇道:“什么东西?“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都听说太监死后要安个假的那玩意儿,这是不是真的啊?“

王癞子脸色古怪,抓了抓脑袋道:“这个我倒是真没看,那尸首身上穿着衣服,盖着锦被呢“

“不过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不过当时人多眼杂,谁也来不及细看呐“王癞子道。

我好奇心还是挺重的,中国有个传统叫死有全尸,但是大家知道太监是被阉割掉的。中国自古就讲究身体发夫受之父母,剪头发都不能随便剪,古人按照年龄来理发,要到了成人礼的时候才能剃发,更别提练了葵花宝典做太监。

所以很多太监用铜做一个假的,死后埋在墓里,也有的用金银的,没钱的太监就用木头的。

有钱的太监,在发迹之后,都会办一个仪式,把那玩意儿赎回来。清朝李莲英时代,北京负责给太监净身最著名的一个人叫“快刀刘”,这个人阉割过不少出名的太监,他不把阉割下来的东西扔了,都用药物处理后包起来,贴着标签,上书何年何月何日何人之物,放在一个密室里。

等到这些被阉割的太监进宫之后,一旦发迹,有了钱财,都会来“快刀刘“这里赎回自己的东西,因为这个东西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死后也必须要带着,不然下辈子投胎转世就会不全。

太监们都叫自己的这个东西“干儿子”,对于这些太监来说,赎回自己的干儿子是非常重大的一件喜事,他们会支付一大笔巨款,挑选黄道吉日,将自己的干儿子给赎回来,像是李莲英这样的大太监,在这一天文武百官都会来朝贺,还会敲锣打鼓摆酒宴,因为太监也没什么喜事,这就算是他们的一大喜事。

王癞子当时看到这太监尸首,也有点慌张,那尸首见了氧气,迅速地氧化,很快尸体裸露的皮肤上面就生出一层白色的绒毛,快速地干瘪下去。

王癞子以前听摸金校尉的同行说过,尸体死后不腐,就会变成粽子,一旦接触到了活人生气,可能会乍起尸变,因此一见这情景着实吓了一跳。

但是仔细一看那尸首周围的陪葬品,什么恐惧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棺材当中,那尸首身上盖着一条金丝红绸锦被,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硕大的珍珠还有玛瑙和祖母绿宝石等东西,闪闪发光。这锦被两边,各自有不少珠光闪烁的宝珠和金银锭,还有几个镂空镶丝的翡翠鼻烟壶,一对儿墨玉扳指,那尸首枕旁,正放着这个蛐蛐罐儿。

王癞子以前下过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蛐蛐罐儿的不凡之处来,说不定是这墓主人生前的时候被宫里的主子赏赐的,这蛐蛐罐儿一眼看去金光闪闪,而且古代的时候,墓主人贴身放着的事物必定是最珍贵的陪葬品,所以王癞子想也没想,直接捞起那蛐蛐罐儿,准备再找找别的。

岂料工友们见了金银珠宝,全都乱了套了,纷纷抢夺起来,外面的往里面挤,里面的人也互相乱抢,王癞子手里拿着那蛐蛐罐儿,生怕打碎了,顾不得其他的,趁乱从古墓里钻了出来,收拾了一些东西,从工地溜了出来。

他担心文物局和警察会追查这批文物,自然不敢回工地,在北京流离了一阵子,因为害怕被警察抓,所以手里这个蛐蛐罐儿一直没敢出手,只能和一个河南来的老乡一起走街串巷,卖一些高仿的玉器。这两天他觉得风头过了,这才有想来潘家园儿将手里的东西出手的打算。

但是这孙子没安好心,想用西峡玉仿的汉八刀九窍玉先在我们这里赚点钱,因为他看我和黑子都很年轻,以为我们认不出来。

至于那两块儿真的“含蝉“,是王癞子以前在河南的时候,下地倒斗从同伙那里分来的,一直没舍得拿出手,最近生计窘迫,所以寻来寻思出手换成钱。

“两位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看我这东西?“王癞子说完,眼巴巴地瞅着我。

我咳嗽一声,道:“你这蛐蛐罐儿,确实是个好东西,也的确是从前清宫里头流出来的,这样吧,咱们既然关系熟,我就出个这个价,你愿意,咱们就拿下,你不愿意,价钱咱们还可以商量!“

我说着就将蛐蛐罐儿递给了黑子,对黑子使了个眼色。

黑子这厮一脸冷酷,但是心黑着呢,见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直接将王癞子的蛐蛐罐儿拿了过去,往柜台里头一放。

王癞子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我心里暗笑,这孙子肯定以为进了黑店了,但是谁叫他前面想要骗我们,这黑店我还开定了。

我给王癞子举了个手势,报了个价格。

我伸出的是两根手指头,王癞子迟疑了一下,道:“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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