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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亦像汪泉那般虚心请教方言夕的救人方法。方言夕简单的说,并说是自己救人心急临时想到的方法,当时是死马当活马医。
方丈未有追究,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让方言夕心寒的是,郁家并没有派人来问侯。郁雪的存在,在乎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
郁雪,同样是个凄苦十余载的女子。
如同她那般。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从小到大的记忆。
被欺负,被嘲笑,被打,被呼呼喝喝,所有的一切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在记忆中烙印下深深的酷痕。
同是被命运遗弃,被别人控制人生的人,她对郁雪竟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亦相见恨晚。
下半夜,她苦劝李氏去休息,给郁雪做了一次检查,依旧是微弱的呼吸。最值得高兴的是她的情况没有继续糟糕下去。
李氏走后,房间只留下方棋,握着郁雪的手,一直坐在床边。
看到此种情况,方言夕没有再做劝阻,和白清去了另一间房里休息。此刻她才想起似乎没有跟家里打过招呼。
兄妹俩和白清三人同时深夜未归,方玉若会作何感想?方长天又会如何?
“姐姐,别想了。都累了一整天,快睡下吧。”
白清的声音像是有着魔力一样,疲劳的方言夕刚躺下就睡了过去。白清心疼的替她盖好被了,在她旁边睡下。
一夜无梦。
“阿夕,阿夕……”
第二日天未亮,方言夕被急促的喊声惊醒。
打开门时看到焦急的方棋,吓得她赶紧冲进郁雪的房间。
“出了什么事?”她第一时间是探呼吸,察觉到微弱的呼吸时松了一口气。
但方棋告诉她,郁雪发烧了。
“发烧了!”方言夕突然笑了,笑里含泪。
“阿夕你快救她,她是不是……?”
“不是。”方言夕冷静下来,摸到郁雪的身体。“发烧了就代表她的身体有了反应。二哥,她一定是听到了你对她话的说。她有了求生的**。”
“真的吗?”方棋喜极而泣,终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光芒。
方言夕取来一个小瓷瓶,倒了少许液体艰难的给郁雪服下。只过了半个时候,郁雪的高烧在减退。
当李氏问起郁雪是否不再有生命危险时,方言夕摇了摇头。
她伤得太重,尤其是大脑。
再者,就算郁雪大难不死,但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
方棋的精神好了不少,方言夕劝他回家一趟,他坚决不走,说郁雪一日不醒,他一日不下山。
上午,汪大夫来了。他对方言夕表现得很客气,李氏让丫鬟给他银子时。他一分不取,把功劳全给了方言夕。
方言夕知道,汪大夫定是想学习她的救人之法。
她将郁雪的事交给汪大夫后,便和白清下山回家。
如她料想的那样,方长天等在家中。她一进门,管家就让她去书房。
心理有过准备,但她仍旧不知如何面对。昨天方玉若也去了寺院,也不知道方玉若都知道了些什么?又跟父亲说过什么?
昨晚睡眠不足,她精神状态不好,大大的黑眼圈让她不敢抬头。
书桌前,目露怒光的方长天坐在椅子上,眼里充盈了不少血丝。估计也是一晚没睡好。
“爹。”方言夕轻轻的叫了一声,站在几步外不再靠近。
方长天看也没看她一眼,怒哼一声,拍案而起。
“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居然一夜未归。”他瞳孔收缩,侧头看方言夕。“说,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
“请爹息怒,且听女儿说。”方言夕尽量保持镇定,但还是卑微了两分。
方长天闭了闭眼,冷冷的吐出一个说字。
威凌如方长天,曾经号令八方,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连当今皇上都要敬他三分。如今他对任何人都习惯了那样的姿态。
方言夕的心里在打小鼓,方棋和郁雪的事此刻万万不能说。看来只能赌了。
“昨天,女儿和白清去了长乐山寺里求福,突然遇到意外,扭伤了脚。我因贪图寺里的香火之气,便在方丈大师的盛情下在山上住了一晚。”
“混帐。”
方长天更加气愤。
“堂堂镇国侯府的小姐,竟然在寺里住了一个晚上?你确定只是扭伤,而不是断了?”
啊——
方言夕吓得直接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