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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往站在旁边的江云燕看了一眼。
眼里的情绪太多，以致摸不透他目光里错综复杂的都是什么情绪。
随后，檀景承便拿着电话去外头接了。
书房里，便成了只有江云燕和檀冰亚两人。
一时半会儿，江云燕不知道这事该不该问清楚。
或者说。
其实自己和檀景承之间的关系。
檀冰亚也是知道的，甚至檀家人也有可能都知道？
而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都是她一个人？
想到此，江云燕突然又对坐在桌前的这个男人不懂了。
如果说檀冰亚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话，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而且。
是最近知道的，还是早在六年前就知道的？
坐在眼前的人本是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余光瞟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后。
才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子，问：“怎么？还不睡。”
江云燕想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只怪自己心里的问题太多。
最后江云燕没回复，檀冰亚也就没再说话，只是收回视线时，眼底有犹疑掠过。
没半晌。
檀景承的通话很快结束就回来了。
走进书房时，眼里犹豫、疑惑、踌躇的情绪与她差不多。
江云燕率先开口问：“你怎么……认识我妈？”
她并没直接开口问白桐的称呼为什么在他手机中是这个，只是拐着弯子先试探。
毕竟……若是人家没打算认她自己这个妹，或者根本就不屑，这也说不准。
檀景承垂眸时，江云燕能看见他稍稍蹙在一起的眉宇，中间隐隐现出一个“川”字。
“云燕，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
檀景承大约在她一米处的距离顿住脚步。
对于平时她的称呼同样也跟着变了。
“我和你的母亲，是同一个。”
檀景承开口：“我也是回海城后知道的。”
之前，有听到檀晓漫和自己聊天时，提到她家里的大哥常年待在国外。
有时候跟着檀远州，有时候因为身体不舒服不得已留在国外。
而且自己一直都没见到过檀景承。
因为江云燕白天时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所以现在听当事人亲口和自己公开时，也没了冲击力。
“我知道。”
她道。
檀景承只是点了点头，也好像知道她已经知道似的。
估计刚才没少在电话里和白桐提到这事。
“一直没有和你说，是怕你不能接受。”
对于江云燕现在的状态比现象中的好。
毕竟他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对方之间的血缘关系，恐怕不是一般情况下可以接受的。
檀景承继而又补充：“既然没了隐瞒，我们兄妹俩的关系……看你愿不愿意承认。”
“一直来，我都认你这个妹妹，我这个当哥的，看你愿不愿意认，不过我不会逼迫你的选择，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当没有这层关系。”
江云燕放在两边的手不由攥紧。
对于檀景承。
说亲切，或许只是因为有血缘关系。
除此之外，其实对于这个男人还是陌生的。
但相比之前他在公司里帮过自己不下三次，又在江雪面前维护过自己，不得不说这个哥哥很有担当！
只是自己对于他太过陌生。
陌生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家世。
以及白桐和檀远州又为什么会多了一个比自己大上七岁的哥哥？
江云燕摇了摇头：“我想想……给我一段时间，我想想。”
她不是一个贸贸然的人，在知道这层关系后，会不顾前因后果就认。
檀景承倒是很能理解，应声：“嗯，我不着急，想好了告诉我，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吧。”
说话时，他伸手揉了揉江云燕的头。
从他们俩的身高来说，檀景承和檀冰亚的身高几乎都是一八八，而江云燕算不上长得矮，但在这两个模特身高的男人面前。
真是矮了一个头！
这样被揉弄了的脑袋，以旁人角度来看，还真倒是有几分兄长和兄妹的关系了。
站在眼前的江云燕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一举动，愣是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