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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付明悦还欲再劝,太后摆手道:“明悦,你休要再替他求情,这次若不让他知道教训,下次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斜风拿了戒尺出来,太后接过来就劈头盖脸往秦攸打去。虽则有做戏给付明悦看的成分,但太后心中也着实害怕,如今娘家已经彻底垮了,她空挂着太后的头衔,实则一切体面都是秦牧给的。若然秦攸真的伤了付明悦,秦牧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母子俩的前途只在付明悦一念之间。
秦攸还小,她执掌后宫事务繁多,也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教养他上,想不到竟被人钻了空子,差点酿成大祸,此时的确有八分真心要教训他。
戒尺打人不至于重伤,但也着实疼痛,加上她盛怒之下下手不轻,很快秦攸的薄衫上便渗出了血迹,他不敢躲避,只得紧咬牙关极力忍耐,但生理上的疼痛却让他眼里溢满了泪水。
付明悦走过去拦在秦攸面前,说道:“太后,景王所受责罚已经足够,太后饶了他这一次吧。”
太后毕竟也心疼自己儿子,将戒尺扔下,喝道:“还不叩谢晨昭仪大人大量,不但不与你计较,还替你求情。”
秦攸忍着痛向付明悦叩了三个响头:“多谢晨昭仪。”
付明悦让白露寒露将他扶起,又道:“太后,请太医来替景王看看吧,他还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伤到筋骨就麻烦了。”
太后又责骂了秦攸一通,终究还是让人去传了太医。
“明悦,此事是哀家对不起你,至于露薇那边,哀家自会责罚,皇帝面前还请你……”
“太后请放心,臣妾既然将此事告知太后,便没有打算向皇上告状。臣妾虽只是一名妾室,却也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断不会在皇上面前挑拨,伤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付明悦诚恳的说道。
她的确不想秦牧和太后之间发生冲突,太后不是秦牧的生母,若是犯了什么让秦牧无法容忍的大罪,秦牧迫不得已要出手制裁,外人也必然会道秦牧不敬嫡母。何况秦牧本就亲情凉薄,如今只剩秦攸这一个兄弟,如果能不反目,自然是不反目最好。
当然,前提是太后和秦攸确实没有对付秦牧之心,秦攸也只是受人挑拨才会对她下手,否则付明悦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扳倒她们母子,就像当初扳倒祁贵妃和肖淑妃两对母子一样。
“明悦,你是个好孩子,皇帝能有你这样的妃嫔,是后宫之福。”太后真心实意的说道。之前她对王露薇那么好,若付明悦多几份心思,早就觉得太后放弃她,转而扶持王露薇了,怎会反过来维护太后?
“自从臣妾被册封,太后就一直对臣妾多加照顾,臣妾心中和皇上一样敬重太后,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叫太后做祖母的,臣妾又怎会不顾太后呢?”
一席话说得明明白白,关乎形势也关乎感情,无论于公于私,她都想和太后站在同一阵线,太后岂会不明白?经过这件事,付明悦和王露薇已经不可能再和平共处,而太后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来扶持。
她自然不会再选择王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