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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得曲调由低沉转为高扬轻快的旋律,带着潺潺的箫声,如清凉的源泉趟过心扉,抚慰着方才心境上的伤感,听着这样的舒适悦耳的曲调,站在定北城口的士兵们仿佛都看到了那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恬静的农家生活,耳畔似乎响起炕头上妻儿的欢笑声。
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在这美好的臆想中,离家从军之人最思念的莫过于家人,如若可以,也无人愿意背井离乡,过这样血战沙场,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是事事不由人罢了。
就在众人沉浸其中时,轻快的节奏倏然间又变得狰狞,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所有的臆想和怀念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回到现实中,面对着无法逃避的现实,而此刻却已然没了争斗之心。
元军大多的将士纷纷抬眸看着声源处,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墙之上,站立着一抹傲然的黑影,男子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俯视苍生的漠然,手中握着一根碧绿通透的短萧,削薄的唇瓣堪堪合上。
元煦自然也看到了城墙上的身影,居然是苏浅白!对于苏浅白,元煦并不熟知,只道这人当初抢了自己当初看上的女人,所以便也是仇视着。
“公主的意思,莫不是想靠你和一个……丑八怪来对抗我三十万大军不成。”视力上佳的元煦自然看到了城墙上苏浅白脸上的伤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疤痕,但是此刻的元煦却也只想开口讽刺罢了。
闻言,原本还勾着唇,笑靥如花的楚汐颜瞬然间收起了所有的笑颜,一双水润的眸子带着冷冷地杀意,红唇轻启,吐出一句听似普通的话语,“元煦,你找死吗?”
浅浅语调中没有滔天的起伏之意,也没有震怒的吼声,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声调中却有着似鬼域杀神般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微风拂过,偌大的城门口下,绝美的女子施施然地站立着,吹起额前散落的发丝,面容上的清冷让人不觉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单薄的身姿也同样带着与身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不由令人下意识地退却。
“你!”元煦刚被楚汐颜这样的声音愣得不知所措,扯着马缰的手不觉地紧了几分,心中也莫名地对楚汐颜扬起了惧意,可是转眼间才恍神过来,刚才他是被一个女人给镇住了吗?
当着千军万马的面前,对一个单薄的女子竟扬起了惧意,有着几分的退去,元煦蓦然觉得丢脸至极,高傲的太子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侮辱,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楚汐颜,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耳聋了?”楚汐颜没有回应,而是冷冷地反问道,绝美的容颜依旧漠然,带着狂妄的姿态,凉凉地斜睨了一眼骑在马背上的元煦。明明面对着是千军万马,而楚汐颜却丝毫不惧,姿态依旧高傲,甚至让人觉得在她眼里那些人都是蝼蚁何惧?
“你!哈哈!好!好!好!”元煦被楚汐颜气得涨红着脸,突然大笑起来,面上带着不屑和嗜血,“楚汐颜,本太子要把你五马分尸!”
“哼!本宫从来不惧废物,城门大敞,有种就来!”说罢,楚汐颜便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衣摆在转动中飘扬,带着风姿卓越之气,没有丝毫的拖延,潇洒地进了城门,而那个厚重的城门却也是这么赤条条地敞开着,甚至可以看到渐行渐远至望不到身形的楚汐颜。
“混账!”元煦被楚汐颜那一声“废物”再度激得火冒三丈,可是良好的皇室教导下的元煦却也无法像市井小民一般骂出那样难听的话语,唯有一声怒喊的“混账”来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居然胆敢这么公然的侮辱我,楚汐颜!我定要你跪到我面前,折掉你的傲骨,断去你的四肢,看你如何嚣张!
定北城内。
楚汐颜刚走进城内,漠然的脸上却仍然带着几分难看,垂在身侧的手,掩在不甚宽大的衣袖中,紧攥着。
可恶!他居然敢侮辱苏浅白!
他怎么敢说他丑八怪!元煦!你真当是该死!
楚汐颜的心中带着愤怒,一种高高扬起的怒火在心中蔓延着,那道伤痕是楚汐颜心中的痛和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不愿让它就此消失,但却也不愿让苏浅白因此受到侮辱!
越滚越烈的怒火在楚汐颜的周遭形成一道冷冽的气息,猛然将周遭的温度降了下来,直到身后蓦然靠近的那熟悉的气息,才讶异地平了下来。
“汐儿。”苏浅白温柔的声音在楚汐颜的耳畔响起,像一股清流划过楚汐颜的心口,抚慰着方才扬起的怒火。
苏浅白探手,拉过楚汐颜的隐匿在衣袖下,攥紧的手。
宽大的手包着楚汐颜白皙细嫩的小手,低首,苏浅白拉起楚汐颜依旧紧攥着的手,轻柔地翻开,果然那粉润的手心上深深地嵌着两道指印,显然是被自己的指甲所戳伤的。
“汐儿。”又是一声的喊叫,只是这声喊叫中多了几分不满和气恼。
苏浅白不语,握着楚汐颜的手,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方上好的锦帕,折叠,在楚汐颜的手上绕上两圈,绑成了一个轻巧的蝴蝶结。
“回去上药。”苏浅白放下楚汐颜的手,握紧,拉着她,快步地移动到原本的目的地处,因为尚且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先完成。
楚汐颜被苏浅白的拉着,从后看着他挺直的背脊,知道这人气恼了自己伤害自己,可是她也是不能忍受他人伤害你。
“苏浅白。”楚汐颜扯了扯苏浅白握着自己的手的大手,低声地唤道,声线中带着几分讨好之意,她知道苏浅白最不喜的就是自己身上带了伤,而这次又是自己伤害自己,也难怪他会气恼了。
听着楚汐颜的软软的声调,苏浅白顿了顿脚步,却仍是没有回应,重新迈着步子快速地移动着。
“谁叫他那样说你,我气不过嘛。”楚汐颜撇撇嘴,嘀咕了一声,带着几分的愤愤不平,心中还是有着对元煦的怒气,她定要让元煦后悔这样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