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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没有立即就跟任安细说,她却是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引路大汉的神色,对方面上却并无慌张,跟路过的某个院子门口坐着的老太太还打了招呼,那老太抬眼瞅瞅他们,问一句:“这是哪家闺女回来探亲了?”
禾苗为出行方便,做的妇人装扮,只是面嫩,看到她的人下意识还是会唤一声姑娘。大汉就回答老太:“过路的。要去往平西镇寻亲。”
“那可要好好招待着些。”老太一边说着,手中继续着纳鞋底的动作,粗实的针扎在厚厚的鞋底上竟是一丝不苟,显然是做惯了的,看得禾苗有些眼热。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为夫君做鞋袜了。
这一打岔,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汉家中。
任安神识一扫,院中并无异常,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一旁还有个三岁的男娃娃在帮忙拿簸箕。北边三间屋舍,东边是厨房,房间里干干净净,除了简单家具并无多余器物。院墙一角堆着一些农具,靠近厨房的墙根下还有不少柴禾。看着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
汉子姓王,那老妇人是他亲娘刘氏,刘氏还有一个小儿子,在地里做活。
那小娃娃看到有生人进门还挺紧张害怕的,只是看到从毛驴上跳下来的两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孩子,他又是满脸好奇,一副想亲近却又不敢的样子。
孩子对于美丑还处于一种懵懂朦胧的阶段,看人全凭好恶,对于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王琰并未多加亲近,却是对任安很有好感,也愿意亲近禾苗,甜甜的叫了声“哥哥,姐姐”。
任安斜了王琰一眼:看,连孩子都不待见你。
王琰臭着一张脸,并未搭话。
老妇人大约是有些眼疾,看到一身大红衣裙的王琰还亲热地拉着他的小手,口唤“丫头”。王琰脸更臭了。
禾苗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这是我弟弟,”又指指任安,“这是我夫君。”
正在一旁喝水的大汉猛地呛着了,咳得惊天动地!
老妇人也是怔了怔,眯细了眼睛认真仔细的打量任安,半晌,轻轻叹出一口气。
“已经成亲了啊……可惜了。”
“娘,”大汉打断她的话,有些歉意的对禾苗说,“我娘最近有些精神不好,姑娘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们让进堂屋。
禾苗表示无妨,只说她装好了水就离开,不会打扰他们太久。
待那大汉接过她递出的水囊出去装水,禾苗飞快地跟任安说了:“去岁我路过的时候,村子里有不少年轻女子溺死在后边那大湖里,湖里有妖怪,似乎是专门害少女的。只是当时我离开的时候村子里还有好些年轻女子,这才不到一年光景,怎么就如此凋落了。”
任安面色肃穆。
“想来那妖物还在。”
“那为何村民们一点反应皆无?”被害了那么多人,村民不会反抗?不去寻一些道法高深的道士来收妖?而且,此地离京城也不太远,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为何京城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任安沉默一瞬,有些艰难的开口:“共生关系。”
禾苗愣了愣。她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王琰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讥讽的说道:“喂,那人给你的水囊里加料了。”
禾苗抿抿唇,脸色微沉。